“我的主刀医生昨晚连夜手术，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坚持为我开刀”患者：等…等一下！这样的工作状态真的没问题吗？（当时我的心就凉了一半）司机疲劳驾驶容易出车祸，主刀医生疲劳手术难道不会造成医疗事故？近期一篇研究就回顾了2010年至2020年美国20家机构、1千多名医生、近50万例手术情况，给出了答案：主刀医生前一晚上熬夜进行手术，并不会对第二天的白天手术造成影响——熬夜后开刀的患者死亡率、术后并发症发生率与不熬夜情况下开刀的患者并无差别，该研究发表于JAMA Internal Medicine。在收集到的498234例手术案例中，有13098例（2.6%）是属于主刀医生熬夜后（晚上11点至第二天7点之间工作），第二天继续开刀的情况。不考虑患者身体状况、手术类型以及是否由同一位医生操刀的情况下，熬夜后开刀的患者发生院内死亡或主要并发症的概率为9.83%，而不熬夜情况下开刀的患者这一概率为5.76%。注：主要并发症包括：血栓栓塞、心肌梗死、中风、肺炎和败血症。 但当校正了各种可能的混杂因素后，研究人员发现：在同一位主刀医生操刀的情况下，前一晚上是否进行手术对第二天白天手术结局并不产生影响，具体表现为：熬夜后开刀的患者发生院内死亡或主要并发症的概率为5.89%，而不熬夜情况下开刀的患者这一概率为5.87%，差距缩小至微不可见。除了院内死亡及主要并发症外，在一些次要并发症如手术切口感染、尿路感染的发生率上，熬夜后开刀的患者与不熬夜情况下开刀的患者之间也不存在差别。进一步将熬夜的时长细分，还能得到一个更令人意外的结论：主刀医生前一晚上不管是熬2小时，4小时还是熬一整夜，对第二天手术结局都不产生影响。那么，如果第二天手术的患者属于高危患者，前一晚熬夜的主刀医生还能做好吗？对于那些术前合并症多、手术风险大的高危患者，熬夜后开刀发生院内死亡或主要并发症的概率为20.68%，而不熬夜情况下这一概率为20.41% 。真要说熬夜后开刀和不熬夜开刀对手术有什么影响，那就是熬夜后开刀的手术平均用时比不熬夜开刀短了5分钟（练了一晚上手感练出来了……为什么医生熬夜后还能在第二天继续手术，或许可以用“无他，唯手熟尔”解释——成百上千次的手术让医生们形成了肌肉记忆，即使再累也能按部就班完成手术。还有就是，一站上手术台就高度全神贯注，进入一种忘我状态，直到手术结束才会感到排山倒海的疲惫。在歌颂医生们兢兢业业无私奉献的同时，我们更应该看到医生们因为过度疲惫使得精神、身体健康岌岌可危，据估计，43.2%的外科住院医师每周会“燃烧殆尽”（burnout），同时，过度疲惫也是导致们医生们选择离职的主要原因。参考资料： [1]Sun EC, Mello MM, Vaughn MT, et al. Assessment of Perioperative Outcomes Among Surgeons Who Operated the Night Before [published online ahead of print, 2022 May 23]. JAMA Intern Med. 2022;e221563. doi:10.1001/jamainternmed.2022.1563[2]Hewitt DB, Ellis RJ, Hu YY, et al. Evaluating the Association of Multiple Burnout Definitions and Thresholds With Prevalence and Outcomes. JAMA Surg. 2020;155(11):1043-1049. doi:10.1001/jamasurg.2020.3351[3]Shanafelt T, Sloan J, Satele D, Balch C. Why do surgeons consider leaving practice?. J Am Coll Surg. 2011;212(3):421-422. doi:10.1016/j.jamcollsurg.2010.1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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