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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这天晚上，北京天安门城楼上灯光璀璨气氛热烈，毛主席和在北京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们，正在接见新到任的阿尔巴尼亚驻华大使罗博。 不久后，毛主席等国家领导人一字排开，准备进行合影。在场的其他人注意到后，纷纷自觉地闪到一边。 突然，现场的阿尔巴尼亚语翻译范承祚，注意到毛主席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让自己这个翻译人员，也一起参加合影啊……  范承祚为毛主席翻译 作为一名已经在外交部工作了十多年的资深翻译，范承祚深知，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应该也不允许加入合影的。于是，对毛主席的示意，他只好视而不见。 可紧接着，当看到范承祚没什么反应后，毛主席又对他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这样一来，范承祚可不好再装作没看到或看不懂了。一边是身为翻译的身份要求，一边是毛主席的亲切召唤，一时之间，38岁的范承祚犯了难…… 那么，范承祚最后到底有没有加入合影呢？这件事后来，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新中国派往阿尔巴尼亚的首批留学生1953年，北京大学新闻专业迎来了一位新生。他，便是22岁的范承祚。 范承祚祖籍江苏淮阴，1931年4月出生于宝应。他的父亲是一名小学教员，不幸在日本军机的轰炸中遇难。 在艰难的成长环境中，范承祚没有自暴自弃。他先后就读于宝应中学和扬州中学，并于1953年将自己报考大学的第一志愿，选为北京大学新闻专业。 而对于自己当年的选择，范承祚这样解释道：“我想去北京上大学，主要是出于一个美好的愿望——想见到毛主席。” 果然，范承祚顺利进入了北京大学。不仅如此，就在第二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上，参加节日游行的他，真的看到了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向欢呼的群众挥手致意。 此时的范承祚，感到无比的心满意足。可这位年轻人当时不会想到，就在几年以后，他竟然会坐在毛主席的身边，同这位领袖进行亲密接触。  毛主席 在北京大学读完两个学期后，范承祚得到了一个珍贵的机会：获得外交部公派，前往阿尔巴尼亚留学。 阿尔巴尼亚位于欧洲东南部的巴尔干半岛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阿尔巴尼亚共产党建立起全国政权，并加入了社会主义阵营。 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很快与阿尔巴尼亚发展起友好关系。这次外交部公派到那里的首批留学生共有6人，都是男生。 启程出国前，有关领导对范承祚等学生进行勉励，要他们做好面对各种困难的准备，学好阿尔巴尼亚语，并做到书面语言和口头语言并重。 抵达神秘的阿尔巴尼亚后，范承祚等留学生前往首都地拉那，进入地拉那大学人文学院学习。他们所学的阿尔巴尼亚语课程，由当地专职教师从最基础的字母发音一步步教起。不仅如此，每名中国留学生，还配备有一到两名本地学生作为辅导员。 范承祚后来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回忆：“当时有'两不准’：中国学生相互间不准讲汉语，课堂笔记不准用中文记。” 由于阿尔巴尼亚语的语言结构，同汉语差别很大，并且语法较为复杂，还有大舌音，因此，对中国留学生来说，是比较难学的。 然而，凭借自己辛勤的努力和不错的天赋，范承祚的阿语水平提升得很快。而当语言这关过了以后，他又开始了历史、地理、经济等课程的学习。 就这样，在阿尔巴尼亚学习了两年又八个月后，经过一系列综合考核，范承祚在新中国首批留阿学生里表现出众，成为第一个学成归国的佼佼者。1957年5月，他从地拉那飞回北京，开启了自己人生的新阶段。 给毛主席当翻译 感受领袖风采就在范承祚回国后没多久，他便接到了一个重大任务：给毛主席做翻译。  毛主席 接到通知的那天晚上，26岁的范承祚是既紧张又兴奋。自己留学阿尔巴尼亚两年多，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发光发热了。可一想到要给毛主席做翻译，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心里没底。虽然他在几年前的天安门广场上远远看到过这位领袖，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终于，那一天来到了。范承祚走进中南海丰泽园，看到那里的布置令人意外地朴素：中间摆着一张长条桌子，两边放着两排椅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豪华的陈设。 毛主席出现后，请来访的阿尔巴尼亚议会代表团的客人坐在上首，自己和其他中方人员则坐在下首。而范承祚的位置，被安排到毛主席右侧。 不久后，范承祚正式开始自己的工作。他努力抑制自己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向阿方客人翻译毛主席的欢迎词。 在范承祚翻译的过程中，毛主席不时注视着这位陌生的翻译人员。当范承祚翻译完毕后，毛主席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你说的是什么外国话呀？” 看来，一向听惯了英语、俄语和法语的毛主席，对范承祚口中这一新外语产生了兴趣。这位年轻的翻译连忙报告主席：“我讲的是阿尔巴尼亚语。” 接着，毛主席又好奇地问范承祚，他是在哪里学的。 当范承祚告诉自己是在阿尔巴尼亚学的后，毛主席看上去非常高兴。他认真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马尔科议长说道：“谢谢你们为我们培养了人才。” 毛主席这句话，令身边的范承祚印象深刻。阿尔巴尼亚当时只有一百多万人口，与中国相比，是一个十足的小国；可身为大国领导人，毛主席却对他们十分尊重，真是令人感慨。 这段小插曲之后，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范承祚，变得越来越放松。终于，他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外交翻译首秀。 后来的日子里，范承祚又多次为毛主席进行翻译。令他记忆犹新的一次，发生于1959年5月。当时，在中国驻阿尔巴尼亚使馆工作的他，陪同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代表团访华，并再次担任毛主席的翻译。  范承祚为毛主席翻译 毛主席与阿方客人的会见结束后，一个细节让范承祚久久不能忘怀。当毛主席带着客人走出客厅，在小院外的大门口停步后，这位中国领导人与每一位阿方人员亲切握手，进行送别。 出乎范承祚意料的是，毛主席与阿方人员握完手后，并没有忘记自己这个翻译。只见主席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手，说道：“也谢谢你。” 受宠若惊的范承祚，连忙握住毛主席的手。瞬间，一股暖流在他全身流过。这份荣幸，令范承祚铭记终生。 为周总理翻译 有关怀有批评除了为毛主席担任过多次翻译外，范承祚还与主管国家外交工作的周恩来总理，有过深入接触。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幕情景，他依然历历在目。 1957年回国后不久，范承祚便第一次为周总理担任翻译。一听这个年轻翻译带有苏北口音的普通话，周恩来便问他是哪里人。 范承祚连忙告诉总理，自己祖籍淮阴，出生在宝应。此后，周恩来便多次亲切地叫范承祚“老乡”或“小老乡”。 1963年底，周总理率领中国代表团，开启了访问亚非欧14个国家的行程。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周恩来一行从非洲前往地拉那，开始了阿尔巴尼亚之行。 从当天傍晚开始，热情的东道主为中国客人安排了各种活动。从“工人迎新年”、“作家艺术家联欢”、“军官佳节团拜”，到欢迎宴会、迎新文艺演出和舞会，可谓应接不暇。 终于，在午夜时分，周恩来等人出席完所有活动，返回了驻地。范承祚又前往宾馆工作室，处理一些笔译和文字资料。 等一切弄完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当范承祚蹑手蹑脚地走向自己房间时，突然被周总理叫住了：“小范呀！还没休息呢？赶紧休息吧！明天的会谈还需要你翻译呢。” 原来，此时的周恩来，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思考着第二天和阿方领导人举行的会谈。当时周总理已经年过六旬，范承祚不禁为他的不知疲倦和忘我工作，所深深震撼。  范承祚为周恩来翻译 几个小时后，在1964年的第一天早晨，这位中国总理又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宾馆大门厅，向那里的工作人员问好。 宾馆工作人员没有想到，这位来自遥远东方古国的领导人，竟然主动向自己致以问候，纷纷围了过来。只见周恩来同他们一一握手，亲切地拉起了家常，令这些工作人员激动不已。 1月6日这天，在阿尔巴尼亚总理谢胡的陪同下，周恩来乘车前往海滨城市发罗拉参观访问，范承祚同车进行翻译。 之前这几天里，范承祚白天跟随周恩来参加会谈、参观各处；晚上又经常在宴会、演出等各种场合做口译，工作十分繁忙。 在前往发罗拉的车上，范承祚正在为两国总理的交谈做翻译。突然，一阵强烈的倦意向他排山倒海般袭来。不知不觉中，这位33岁的翻译闭上了双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范承祚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经睡着8分钟了。他一边懊恼自己的失职，一边惊讶地发现，两位总理竟然还在进行交谈。 原来，他们说的是法语。 深感愧疚的范承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很快，谢胡笑着告诉他：“范同志，是周恩来同志有意不叫醒你。” 周恩来则亲切地对范承祚说：“小范，再眯一会儿吧！” 听了总理这充满人情味的关怀，范承祚是又感动又羞愧。他不禁想到：自己的疲倦缺觉，只是在这几天里积累形成的；而周总理长年累月地辛勤工作，却依然如此不知疲倦，真是令人无比敬佩啊！ 不久之后，结束了亚非欧14国之行的中国代表团返回国内。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报告会上，周总理特意将此行的三名主要译员：冀朝铸（英语）、齐宗华（法语）和范承祚叫上演讲台，向上万名听众介绍他们，令这几位翻译人员深受鼓舞。 事实上，周恩来对下属不仅充满关怀，也会严格进行要求。对于范承祚这位小老乡，他也曾当场进行过批评。  周恩来 那是20世纪60年代末的一天，中方在全国政协礼堂，为阿尔巴尼亚的国庆举行庆祝会。当周恩来在会客厅同阿方人员进行交谈时，突然提到中国的自然气候里，每年有两股风：一个是冬春季来自戈壁、有时带有沙尘的西北风；一个是夏秋季的台风。 说到这里，周恩来对一旁的范承祚问道：“小范，台风来自哪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范承祚未加思索，脱口而出道：“台风来自台湾海峡。” 听了小范的回答，周恩来脸色一沉，对阿方人员说道：“我们外交部的翻译啊，一不学历史，二不学地理。哪里有台风是来自台湾海峡的呢？它是来自南海的深海区域嘛！” 对周总理这番话，面红耳赤的范承祚连忙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并翻译给现场的阿方人员听。他们看到这位中国翻译受到了批评，不禁也为其捏了一把汗。 可接下来，周恩来话锋一转，告诉阿尔巴尼亚客人们：“范承祚，我对他是了解的。他是我的老乡，平时工作积极、勤奋、负责，为人也比较诚实……”阿方人员听完后，频频点起了头。 这件事后，范承祚意识到了自己在知识方面的不足，将周总理语重心长的批评，看做自己扎实学习的动力。 毛主席要范承祚合影 周恩来事后亲自解围1969年5月1日晚，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新到任的阿尔巴尼亚驻华大使罗博。  毛主席 在这些国家领导人准备合影时，毛主席突然向一旁的范承祚使眼色，要他加入进来。这一下，可让这位翻译犯了难。出于工作中的纪律要求，他只好假装不明其意。 没想到的是，毛主席又对他做出了招手的动作。此时，范承祚不知所措，整个人快要僵住了…… 正当范承祚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向细心的周恩来，已经察觉到了情况。他立即对范承祚说：“小范，进来照相，是主席让你进来的！” 有了周总理这番话，范承祚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走了过去。随着闪光灯亮起，摄影记者拍好了照片，众人开始退场。 然而，对范承祚来说，事情才刚开始。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不停回想着拍合影时的场景。他多么希望，当明天照片见报时，会将身在最左侧的自己剪裁掉。不然，自己该怎么向单位的领导和同事解释啊！ 可范承祚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心思，早就被周恩来猜到了。当晚返回西花厅后，这位国务院总理担心外交部有关单位和人员，因为不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而产生非议，便亲自向外交部办公厅值班室打去电话，告知对方：明天《人民日报》等各大报，将在头版刊出一张毛主席等人会见阿尔巴尼亚新大使的照片，范承祚也在其中。 周总理特别强调，是毛主席和他本人要范承祚参加合影的。不仅如此，他还对相关人员嘱咐道：见报之后，如果有人非议此事，就照此解释。  周恩来 于是，这场令范承祚颇为担心的风波，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老乡”也成为了一名老者。可周恩来的人格魅力和音容笑貌，依然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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