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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山沟里的歌声 文/启航 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 随着岁月的流逝，时空的轮回，那诗情画意般的记忆总是会慢慢地淡忘。 然而，儿时留存在脑海里的故事，却像一坛陈年的老酒，一旦打开记忆的封条，那醇香甘甜、诗意纷芳的美好记忆，似五彩缤纷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花篮里花儿香，听我唱一唱，唱呀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呀地方。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一曲歌唱《南泥湾》的嘹亮歌声，伴着稚嫩的、甜甜的童音，宛转悠扬、娓娓动听 ， 朗如珠玉绕梁。这歌声，不时地在青山翠绿的山沟里回荡……
这歌声让人听的如痴如醉，恰是一杯陈年老酒，醇香四溢，回味无穷。 记忆中的村小学，座落在青山绿水，环境优雅的山神庙。校园不大，三幢瓦房呈品字形分别位于校园的南、北、西三个方向。其中，校园南边沧桑古朴庄严肃穆的一幢，是“将军庙”按一比一的比例搬迁于此。青一色的青砖蓝瓦，古色古香的雕花门窗，雕樑画栋的屋顶，巴砖铺设的地面，整幢建筑绚丽奇葩，古朴典雅。 校园北边的一幢，是原来的山神庙，房子稍显低矮简陋，但也是学校较好的教室了。 学校的东面是大门楼，学校的大钟就高高的挂在门楼上。每当晨曦微露，“噹、噹、噹”，清脆悠远的钟声，穿云越雾，打破了山村的寂静，唤醒山川河流、花草树木、和勤劳的乡亲。学生们开始了一天的学习。朗朗地读书声，悠扬地歌声，随着晨雾在山沟里荡漾……。 这美轮美奂的歌声和读书声，濳藏着一代山村人的寄托和希望。 学校南边的山坡上，有一颗高大的柿子树，树杆有一搂那么粗，枝繁叶茂。正当五月夏日，柿子花开的正闹，满树嘤嘤嗡嗡，忙得那蜜蜂忘记早晚，有时趁着月色还采花酿蜜。三五成群的喜鹊站在枝头，“喳、喳、喳”地唱着歌。柿子花不时地掉落下来，地上落满了一层淡黄淡黄的花朵儿。
湛蓝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随意飘荡，火红火红的太阳，灿烂了笑脸，炙热滚烫。阳光透过树叶的逢隙，形成一道道光柱，直射在树荫下。微风吹拂着树叶，轻声细语，低声浅唱。五光十色的树影，魔幻般地变换着模样。 知了也不甘寂寞，“知了，知了”地奏着鸣曲。在这渐稠渐噪的蝉声里，塘里的新荷风姿正俏，地边的紫薇也红紫初妍。不用说，这又是时光的美妙物语。这一声声蝉鸣和一朵朵花开，向我们诗意般地展示着夏日的灿烂。 树荫下，一群孩子整整齐齐地围坐在一起，肩上背着小书包，膝盖上放着作业和书本，一个个天真活泼，稚嫩无邪。孩子们全身惯注地看着黑板和老师。 一位英俊帅气的青年老师正在教小学二年级学生唱歌。“花篮的花儿香，听我唱一唱………” 悠扬动听的歌声，伴随着知了！知了！的谐音，恰是一曲优美的交响乐在山沟里奏响。 多么可爱聪明的一群孩子，本应该坐在宽畅明亮的教室里读书 。婉惜的是国家正处三年困难时期，学校因没有教室，孩子们只有围坐在大柿树下，在老师的教导下，上课、读书、写字、唱歌。此时，树荫下虽然有些微风，但酷热的夏日，孩子们仍然不时的用袄袖擦去脸上的汗洙。 新来的郑老师是陕县师范学校的高材生，年轻有为，爱岗敬业。他以饱满的热情在大树下认真地教授着每一课数学、语文。 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文艺演出，我们班还排练了诗朗诵、大合唱、快板书等几个节目。六一节这天，小朋友们都换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脸蛋上还特意涂了点红油彩。大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唱的老师和同学们激情昂扬。这激情深亢的歌声，在幽静的山沟里畅响…… 我的节目是快板书《王二姐赶会》，其中有几句台词我至今记忆犹新。 “这一天村头起大会，王二姐梳洗打扮到会上，她东张西望看不够，一头碰到树桩上，头晕眼花站不稳，一屁股坐在柿子框。整框柿子被坐烂，柿子变成了柿子浆，卖柿子的高声喊，来！来！来！人家的柿子按个卖，我的柿子用碗量。”灰谐幽默的快板书，斗乐了台下的叔叔阿姨和同学们。 我的小学二年级，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悠哉，游哉地渡过，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我上四年级的时候，我们終于搬进了“将军庙”，那是我们学校最好的教室，那雕刻精美的一幅幅图画，古朴苍劲，栩栩如生。高大明亮的窗户，一排排整齐的课桌，哇！我们终于有教室了。小伙伴们高兴地一蹦三跳。现在想想还能回味出那滑腻丰满和舒畅。 前些年，村里经过多方筹资建起了一幢现代化的教学楼，宽敞明亮的教室 ，崭新的桌凳，信息化的教学设备，专业的师资力量，村小学从此告别了破旧的校舍。 新校园内，幽静的曲径，绿茵的草坪，灿烂的月季，火红的石榴，苹果树上青果累累，萱草花妙染了一丛丛橙黄，荷花婷婷，茉莉芬芳，明艳艳的夏花正次第绽放，碧芊芊的草木是清凉的诗行…… 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嘹亮的歌声，《歌唱我们的祖国》依然在山沟里回荡…… 可惜的是老学校的瓦房，古朴典雅的“将军庙”已被岁月风吹雨寖，变的破烂不堪，断壁残垣。让人不由怀念和怜惜。 （作于二零一九年六月）
作者简介；启航，原名郭留定，1952年生，洛阳市新安县联通公司退休职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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