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快一点,时间差不多了。” 6月7日的凌晨五点,一位女校长用手电筒照亮教学楼的楼道,拿着大喇叭叫醒沉睡中的学生,催促她们洗漱吃早饭。 开往考场的路上,她一遍遍耐心叮嘱学生注意事项,声音坚定而温和,殷切的目光里充满牵挂和期翼。 这已经是女校长坚持送考的第12 个年头。 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抹起了泪。 她是七一勋章获得者、感动中国2020年度人物、最美乡村教师…… 诸多荣誉头衔加身的张桂梅,如今依旧坚守在贫困一线,践行自己的初心。 命运坎坷半生,不曾抱怨一句; 现实重重捶击,从未想过放弃。 她于风雨中走来,身姿更加挺拔,脚步更加坚定。 正如她自己所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站在讲台上。” 靠着她的坚持,多少女孩走出大山,又有多少人的命运,就这样悄然发生了改变。 一场变故,生命在贫瘠处绽放 1957年,张桂梅出生于黑龙江市的一个普通家庭。 家里孩子多,母亲又早早过世,年仅十七岁的张桂梅便跟着姐姐来到了云南省中甸县支边。 在这里,她参加工作、学习文化,并与一个白族小伙结下了情缘,一并走进婚姻的殿堂。 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一同度过了一段非常难忘的欢乐时光。 可好景不长,丈夫就被查出胃癌晚期,时日不多。 这对张桂梅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丈夫的离世,让她怎么都缓不过劲儿来。 那段时间,张桂梅不吃不喝,万念俱灰,生活一下子跌入了低谷。 她曾在《朗读者》节目里坦言,觉得当时的自己很无能。 这种无能,是对生命无常的无力抵抗。 既无法接受丈夫的离开,也没有勇气重新面对生活。 生活中总要经历一些挫折苦痛,谁都难免有失意潦倒的时候,可每个人的选择又是不同的。 有些人遭遇打击后便一蹶不振,而有些人却会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上路。 因为日子总得接着往下过。 为了重新振作起来,张桂梅从大理来到丽江华坪县。 也是在这里,她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 在华坪县,张桂梅不仅是一名任教老师,还是儿童福利院的院长。因此,她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照顾那些幼弱的孤儿。 生活的简朴,工作的劳累,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真正让张桂梅无法接受的,是时不时就会有女生从教室里消失。 这些女孩都到哪里去了? 每当张桂梅家访问起时,得到的回答都令人心痛:不是家里没钱读书,就是被逼着嫁人了。 教育,在贫困的山区俨然是件奢侈品。 更何况,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让多数父母把本就稀缺的资源都给了男孩,很多女孩早早挑起生活的重担,嫁人生娃,一辈子被困在大山里。 而这些,都被张桂梅看在眼里,渐渐地,她在心里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要帮助这些山区女孩接受教育,走出大山。 不放弃,才看得见希望 当张桂梅决定要办一所免费的女子高中时,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建校本身就不易,何况还是一所免费的高中呢。 然而,任旁人再怎么劝,张桂梅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她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为了早日筹到建校的经费,帮助山区女孩重返校园,她把自己的各种奖状和身份证件带在身上,逢人就拿出来说: “我想办所女子高中,你能不能帮帮我?一块两块都可以!” 有人觉得她是骗子,有人朝她当面吐口水,更有甚者放狗咬之。 张桂梅默默吞下这些委屈,依旧如“乞丐一般”筹集资金。 整整五年,她只筹到了一万多块。 而这对建校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照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能建立一所女高呢? 最关键的是,就算她熬得住时间,那些女孩也等不起了。 想到这儿,张桂梅便心急如焚,连一刻也不能等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带齐证件去政府走了一趟。 2008年,在政府和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助和支持下,华坪女子高级中学成立了。 望着建成落地的教学楼,梦想照进现实,张桂梅激动得无以言表。 同时,她也深深明白,这只是圆梦的第一步。 环境的艰苦,工作的繁重,以及工资的低下,不到两个月时间,十七个老师就走了九个。 张桂梅想,辞就辞,大不了自己顶上。 可老师辞职就算了,连学生也不来上课。这下她可坐不住了,跑到家里问情况,却被家长骂她办了所破学校,教育质量太低! 这个时候她才顿悟,老师是教育的引路人,没有老师是绝对不行的。 要招人,就要招肯吃苦,又有真本事的老师。 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张桂梅跑了很多地方学习经验,结合孩子们的水平,终于找到了适合自身的学习方法。 每天五点起,十二点睡,跑步吃饭做事,挤出一切时间学习。填鸭式的教育,尽管看起来不那么科学,却是提高成绩最有效的方式。 她还带着学生们庄严宣誓: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听完宣誓后,她立刻举起喇叭催促同学们上楼背书。 伴随一句句严厉朴实又不失温馨的话语,学生们加快了脚步,投入到新一轮的学习中。 就这样,在华坪女子高中,她陪着孩子们做早操、宣誓,倾尽全力培育这些孩子走出大山。 功夫不负有心人,2011年高考成绩出来后,第一届学生全部上线。 张桂梅紧蹙的眉毛终于舒展,心里松了一口气。 “命运置她于高崖,她赠人间以芬芳” 早些年,张桂梅就得了子宫肌瘤。 但因为带着毕业班,她硬是拖着病躯上课而不治疗,每天靠吃止痛药来缓解病痛。 直到把毕业生送进考场,她才请假去做了手术。 医生在她身上切除了重达两公斤多的肿瘤。 如今建成了女高,工作量比以前更大了。 有关学生的大小事,她都亲力亲为。工作强度之高,把张桂梅每天的睡眠时间压缩到五六个小时。 长此以往,她早已积劳成疾,身患二十多种疾病。 在她的办公室里,有整整一抽屉的药盒,每天光吃药都要十几种。 她体重很轻,却走得极慢,因为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骨头嘎吱作响。 而那双缠满膏药的手,哪怕看一眼,都让人为之心痛。 医院多次下达病危通知,好几次都迈进了鬼门关,又给救了回来。 这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早就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了,可张桂梅却不这样想。 既然已经得了这么多病,老天随时都能把自己收回去,那就更要把剩余的时间全花在学生身上。 “多活一天赚一天!” 秉持这样的想法,她又把全部的心力投入到工作中。 2018年初,张桂梅再次住进了医院。 这次,她预感自己挺不过去了。 华坪县的县长来看她,她连忙拉住县长的手,恳求道: “我能预支我的丧葬费吗?我想把这笔钱用在孩子们身上。” 简单的一句话,引得在场的人都哭了。 《礼记·坊记》中写道:君子贵人而贱己,先人而后己。 张桂梅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却永远把学生的事摆在第一位。 自己不舍得花钱治病,却为发烧的学生垫付住院费,还守在病床前整整十个小时; 学生没钱吃饭,她就自掏腰包承担生活费,还借钱让其理发。 她尽力燃烧着自己生命的烛火,却为孩子们带来希望和温暖。 病魔欲将她击垮,她却把苦难化作脚下坚石,纵使道路多艰,她亦无惧无畏。 创立女高十几年,张桂梅没有几天是为自己而活的。 一生无儿无女,没车没房,吃就在办公室,住就在学生宿舍。 世人追求一生的功名利禄,在她这里如同过眼云烟。 她是时代的逆行者,一身素和简,心怀纯与善。 她的身躯那么瘦弱,可她的脊梁分明是坚挺的。 历经半生磨难,也曾低谷过,失意过,迷茫过,但她从未低过头。 无数次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把光带给更多需要它的人。 如同一位网友所说:“她所往,荆棘遍布;她所来,繁花盛开。” 如今,她依旧在华坪女高教书,做着和前十几年日复一日的工作,不觉枯燥。 她用自己的力量,托起了无数女孩光明的未来。 点个【在看】,谢谢张桂梅,感谢她这些年的付出。 她将自己,活成了一座高山。 作者 | 抱酒 图片 | 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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