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专业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博士后,一门心思搞科研,业余写稿不荒废,努力给你惊喜。 ——朱小鹿 如果人生真的可以倒流,已55岁的方洪波,一定还会坚持自己25岁那年的选择。 1992年,大学毕业工作5年的方洪波,偶然读到《深圳特区报》上的一篇文章。 之后,他本已浑噩迷茫的想要躺平的心,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我不想在20岁的时候,就看到自己50岁以后的生活!” 收起报章,方洪波毅然决然地辞掉了他人眼中的“铁饭碗”,花了5块钱,买了张通往广州的火车票,去闯荡了。 到了广州,方洪波怀着满腔热血,去当时如日中天的王石公司应聘内刊编辑。 结果当场被拒,理由是:他太老土了。 (方洪波) 被打击的方洪波,让自己满血复活后,去了何享健的家电公司应聘同一职位,结果被录用了。 那时年轻的方洪波还不知道,那一次被聘用,是自己逆天改命的开始。 30年后,受师傅何享健之托,方洪波成功超越董明珠,不仅将集团公司带入全球第一大家电企业行列,市值突破5000亿大关。 而且将自己身家资产从0积累到了100亿。 但他却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只是公司发展史上的一个过客。 此话又从何说起呢? 一切还得从方洪波来到人世间的那一天开始说起。 关于方洪波的故事,坊间绝大部分的段子,都是从1992年那个春天开始的。 其实在那之前,他的人生也颇值得玩味。 方洪波的爷爷叫方树柏,年轻时教过书,是一位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尤其在书法上有着很高的造诣。 26岁时,为顺应时代的洪流,方树柏从安徽跑到西北。 最后,方树柏回到家乡安徽枞阳。 方洪波的奶奶姓名不详,但也是一位奇女子。 与方树柏成婚后,第二个孩子出生没多久,方树柏就跑去了西北,从此杳无音讯。 为了确认丈夫的死活,这位奶奶带着替人洗衣做饭挣来的一点积蓄,和两个孩子一路北上千里寻夫。 奔波一年半以后,一家人才在一个破败的小山村团聚。 方洪波的父亲叫方继达,在五零年代的工农兵大学时期,考上了一所师范院校。 毕业后,方继达便当上了老师,成为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一员。 方洪波的母亲是一位医生,个人业务能力很强,对孩子要求也很严格。 那个年代的双职工家庭,尤其是老师、医生这样的情形,夫妻俩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根本无法实现。 因而,1967年出生的方洪波,幼年是在农村的爷爷奶奶家度过的。 不平凡的爷爷,和传奇奶奶的精心照顾与培养,加上知识分子父母的严格要求,方洪波的读书学习能力,得到了极好的开发。 这使方洪波在入校读书伊始,便为日后出色的学习能力,埋下了伏笔。 1972年,5岁的方洪波进入小学。 五年后,他读完了当时还是五年制的小学课程,顺利升入初中。 1981年,因为各科学习成绩过分突出,刚刚读完初二,方洪波就享受学校的跳级待遇,直升高中。 1983年,方洪波再次以优异的成绩,敲开了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的大门,成为当年华东师大年龄最小的少年大学生。 也是他幼年成长的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这一年,方洪波刚满16周岁,不到法定成人年龄,连最基本的投票权还不具备。 但,这些都不影响他在大学校园里的继续出色。 彼时,中国文化圈里的朦胧诗派正方兴未艾,一大批相关诗人以崛起为名,创作出了大量既前卫又深刻的优秀作品。 舒婷、北岛、海子、顾城等便是其中的急先锋。 在他们的鼓舞下,一股充满革新威力的先进文化思潮,在知识圈暗流涌动。 当时还不满18岁的方洪波,幸运地赶上了这波时代潮流。 16岁的年纪,男孩子正是意气风发,身心未定,三观待正的特殊时期。 挑战欲望,叛逆传统,追求青春的勃勃生机,成为那个时代最时尚的事。 在这样的时代潮流浸淫下,成为大学生的方洪波,逐渐在历史之外,爱上了学校的诗社活动,并成为诗人海子的忠实拥趸。 在海子的诗歌《春天,十个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的影响下,方洪波又痴迷地爱上了文学。 1986年,本科毕业前夕,已经修炼成标准文艺青年的方洪波,读到了前辈兼师姐、作家戴厚英的小说名作《人啊人》。 小说中,三个主人公何荆夫、孙悦、赵振环之间,因时代的沙尘与风暴,和个人性格使然而发生的曲折故事,使年仅19岁的方洪波大为震撼。 通过这部小说,方洪波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两句话: 性格决定人生命运,思维决定事业成败。 带着这两句话的馈赠,方洪波在汹涌澎拜的诗意遐想中,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两难选择。 1986年即将走出华东师大校门时,方洪波手中拿到了两份通知书:
两份通知书,一份未来人生的A面和B面,到底哪个选择更好? 19岁的方洪波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清楚。 而小说《人啊人》的出现,则冥冥中给了他启示。 方洪波希望自己能像书中的主人公何荆夫那样,认真纯粹,永远能与生活打成一片。 同时也能积极向上,除旧布新,找到自己人生的天地。 在这些积极思想的带动下,方洪波最终选择了去湖北十堰,投入火热的生活。 1987年夏,在绿皮火车上连续颠簸数日后,方洪波终于在湖北十堰的一座大山下,见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工作地:中国第二汽车制造厂。 这一年,他刚满20岁。 中国第二汽车制造厂史称“二汽”,始建于1969年,主要产品有两样: 东风牌汽车和富康牌轿车,后来又开发了“爱丽舍”系列。 从地理位置上看,这家国有企业,当时位于湖北、重庆、陕西、河南四省的交界处,但只有一条铁路和公路通往外界。 所以那里的工作环境,基本是封闭的。 揣着满脑子建设祖国大好河山热情的方洪波,当时还不知道这些。 那时的他,相信彼时社会的号召: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需要人坚守。 因此,下了火车进了企业后,方洪波像一只待飞的小鸟,屁颠屁颠地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岗位: 二汽内刊《东风汽车报》编辑。 工作一个月后,方洪波兴冲冲地领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工资:270元。 彼时的中国,这份薪水,能算得上是一笔巨资了。 但,方洪波很快就悲催地发现:他,没地方花钱。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浪激醒梦中魂。 新发现,让方洪波第一次开始真正认识自己的工作。 二汽是制造业,但自己的工作既不在装配车间,也跟汽车设计无关。 作为企业内刊编辑,方洪波的职责,是用文字记录企业发展,采写车间工作事迹,讲企业故事。 简单、重复、不复杂。 因此,短暂的激情过后,方洪波很快陷入温水煮青蛙般的焦灼。 原本渴望投入工作一线,将自己锻炼成个人物。 没想到骨感的现实,却让他成为了汽车制造厂的一块边角料。 自己好像与生活打成了一片,又好像没有。 这种夹生饭一样的后知后觉,让方洪波颓丧地看到了几十年后的余生。 这样煎熬了五年后,1992年方洪波在很偶然的一天,偶然地在办公室看到了一份报纸。 正是这份报纸,给他25岁的人生带来了逆天改命的气息。 这份报纸,就是1992年3月26日的《深圳特区报》。 在这份报纸上,时任报社副总编的陈锡添,撰写了自己的纪实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 时年25岁的方洪波,读完这篇通讯后,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文中的那一句“你们要搞快点”,像一束燎原的火苗,迅速点燃了他内心闯荡广州的熊熊烈火。 不久,顶着父母要断绝关系的激烈反对,方洪波做了一件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大事: 辞掉二汽的“铁饭碗”。 之后,他花了5块钱,买了一张通往广州的火车票,冲向了广州。 那时候的方洪波太年轻了,他还不知道,这个疯狂的选择,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1992年6月,落地广州后,方洪波很快开始找新工作。 彼时,在深圳创业的王石,经过6年的打拼,刚刚将公司带上市。 他的企业,在彼时的年轻人心中,俨然已是成功大企业的代名词,无数人心向往之。 25岁的方洪波,第一个选中的求职目标,就是王石公司的《万科周刊》。 但面试时,方洪波被无情地拒绝了,理由是:他长得太老土了,着装也是。 在人间混了25年,第一次因为长相被嫌弃,方洪波着实难过了好几天。 旋即,又满血复活了。 在深圳连续碰壁多次后,方洪波辗转来到了顺德北滘镇。 在那里,他凭借自己的名校本科学历,和国营大厂5年的工作经历,成功地被当地最大的乡镇企业——美的录用。 正式报到后,方洪波进入美的总裁办下属的《美的报》,负责采编工作,月薪430元。 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企业,又做上了内刊编辑。 但此时,方洪波的内心已经绝然不同了。 虽然体量仍是乡镇企业,但彼时的美的,在创始人何享健的领导下,已经成为中国最早出口创汇的家电名企了。 在广州,无论销量,还是口碑,这家企业都在肉眼可见的蒸蒸日上。 这让文笔本身就极好的方洪波,激情迸发。 他一改在二汽时的消沉,积极地在《美的报》的内容采编上,做起了细致的大文章。 这为他日后被老板何享健一步步发掘,又一次埋下了伏笔。 1993年,经过半年多正面和侧面的采访、记录、整理和总结、思考。 方洪波采写的纪实通讯《美的舰长何享健》,被刊登在了南方日报的头版头条上。 很快,作者方洪波便引起了老板何享健的注意。 事情过去不久,何享健便找到了当时正在帮别人起草讲话稿的方洪波,并提拔他到总裁办秘书科做副科长。 这是26岁的方洪波第一次在文字能力之外,接触到企业的管理岗: 向上管理老板的机要事务,向下管理科里的从属工作人员,中间管理自己的业务能力。 三驱并行的新工作,给方洪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也给他带来不曾想过的机遇。 1994年,大方洪波13岁的铁娘子董明珠,已经凭借出色的战绩,升任格力经营部部长。 这一年,何享健去深圳巡查市场,方洪波第一次被点名随行。 彼时,他对于企业一线的经营管理细节还一窍不通,但那并没影响方洪波展露自己特有的才华。 无知者无畏的探索勇气,和采编生涯积累的记录习惯,使方洪波在巡查时完成了一件事: 将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做成数据周详的总结分析,汇报给何享健。 何享健本人文化程度不高,创业发家之后,为了守业,他开始逐步构建自己的用人哲学。 方洪波的文字报告,和许多大胆建言,让何享健有了发现宝藏一样的巨大惊喜。 为了试试这个大城市名校毕业生的真实才干,何享健把方洪波带在了身边做观察。 1995年年中,第二次去深圳巡查市场时,年仅28岁的方洪波,再次随行。 这一次,在巡查结束的归途中,何享健突然直接点名,让方洪波去接任公司总部广告部经理的职位。 毫无思想准备的方洪波闻言,差一点当场石化。 好在老板栽培心切,尴尬很快被化解,方洪波也迎来了职场生涯的平步青云时期。 从秘书科到广告部,方洪波的职场边界拓宽了,收入增加了。 当然,需要的个人综合能力,也直线式上升了。 身为职场老司机,他深知:受老板赏识这件事其实是把双刃剑。 自己必须眼明心亮,手疾眼快,工作上手,才抓得住来到身边的机遇。 为此,方洪波拿出了拼命三郎的狠人精神: 白天上班,晚上玩命钻研广告和市场营销业务。 1995年底,一番刻苦认真的学习之后,方洪波在广告部小试牛刀——组织策划与当红明星巩俐的第一次广告合作。 1996年初,他又马不停蹄,接连组织了第二次。 有流量的加持,加上本身质量过硬,广告经电视播出后,公司产品在南方市场一炮而红,销量直线式暴涨。 几个月后,方洪波被相继调任到了市场部、销售部、下属分公司等多个部门去历练。 自身携带的超强学习基因,加上聪慧过人的攻坚能力,使方洪波在多部门历练中,渐入佳境。 这一年底,同行中,已经升任公司销售部副总的铁娘子董明珠,带领她的23个骨干精英,大战全国上千家空调企业。 1997年初,战火烧到了何享健的美的,公司空调业务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 为了保住产品市场份额,眼光毒辣的何享健力排众议,大胆启用方洪波主管公司的全部空调销售业务。 时年刚刚到达30岁大门的方洪波,临危受命,压力山大。 要保住市场占有率,就得找到新的消费者,增加新的分销渠道。 深谙破局关键的方洪波,取经董明珠的做法,带着骨干,背着产品样机,悄悄坐着绿皮火车,踏上了新征途。 一战能否成赢,那时他也说不准。 从年初到年末,从南方到北方,甚至到更远的西北和东北,开拓新的市场整整一年以后,方洪波用成吨的汗水给老板交上了答卷: 空调当年销量达到90万台,增速200%,销售收入超过50亿元。 企业成功脱困,并一举跻身行业一线品牌之列。 方洪波借此一战,实现双赢: 取得老板何享健发自心底的信任;再次完成自我迭代,成长为可统领企业迎战的中流砥柱。 凭此条件,2000年,方洪波被何享健提拔为空调事业部总经理。 2001年,方洪波完成空调内销任务220万台,实现销售收入近200亿,年底他被提拔为空调事业部集团副总裁。 2003年,方洪波再次晋升,成为制冷家电集团CEO。 这一年,方洪波36岁,凭本事爬到了职场珠穆朗玛的半山腰。 2007年,为留住方洪波这个难得的帅才,精明老辣的何享健,深思熟虑之后使出了绝招。 这个绝招就是: 何享健将集团公司旗下16%的集团股,转让给方洪波带领的管理团队,使之从打工人直接晋升为事实上的事业合伙人。 人性的天分,大利之下,必逐大成。 从打工人到合伙人,身份的巨变,带来了心态和欲望的隐秘变化: 巨额财富的召唤下,方洪波无法言说的野心悄悄发芽。 对于男人人来说,人生的大成,无非两个:财富上的自由,身心健康。 方洪波平时喜欢运动,也喜爱追逐健身。 因此年仅40岁的他,在身心健康的管理上有着惊人的毅力。 但在被尊崇的自由上,他的资历还太浅。 这一点表现在日常工作上,便是成为帅才后,方洪波接人待物时无意识的恃才傲物,与交流沟通时缺乏必要耐心的专断。 为了让他意识到这两个致命的缺陷,何享健又开始在更高的层次上,手把手地打磨方洪波。 2008年,集团公司计划收购小天鹅。 这种收购案,方洪波已经经历过,但何享健觉得他经验积累仍不足。 为了继续磨练他,何享健将整个案子都交给了方洪波,并强调一切事宜,由他做主。 压力贼大的方洪波,经过一番艰苦的多轮谈判后,最终以多付出8000多万员工安置费的方式,完成任务。 对此,何享健这样指点方洪波思考: 有一些事你是对的,但是也有很多事你是错的,我是对的。 当时我怎么说你也不服气,但是后来慢慢时间长了,你自己就会明白的。 在这个思想的引导下,方洪波开始反思自己。 2009年8月,何享健面向国际,对集团董事会人事管理大调整,方洪波迎来了职场人生的又一个高峰。 这一年,何享健退休,方洪波被提拔为集团总裁。 高处不胜寒,站在集团公司领导层的最高端,方洪波很快又迎来了双龙接任大考验。 彼时,在何享健的集团公司内部,和方洪波一样,颇具帅才能力的人物还有1个:黄健。 黄健与方洪波同年进入美的,历任公司总裁办秘书、总裁办主任、国内市场部部长等职。 在媒体报端,黄健与方洪波一起,被称为何享健的左膀右臂。 在个人风评上,外界曾一度盛传,黄健就是何享健的接班人。 方洪波被手把手深度培养之前,何享健对此一直不置可否。 培养方洪波之后,何享健有了新的发现和认知。 两人都符合他坚持的顶级人才提拔标准: 专业技术过硬,做事扎扎实实,勤勤恳恳。心胸宽广,凭真本事被拥护被尊崇。 但相比于方洪波的纯粹,既能在经济能力上独当一面,又能在人际政治中长袖善舞的黄健,就显得过于能干了。 3年观察甄别之后,何享健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2012年8月,70岁的何享健公开宣布了三件事,顺便也挖了一个大坑。 三件事是:
作为一家享誉国际的大型民企,年营收净利润达几十亿元之巨。 却在交接班时传贤不传子,任能不唯亲,这在中国企业发展史上,是极其罕见的。 消息一出,媒体舆论被瞬间引爆,集团公司与方洪波很快成为全民热议的焦点。 作为新任少帅,彼时集团公司正在为上市做筹备,但经营状况并不乐观,尤其是营收业绩。 2011年,集团年营收达到了1303.67亿元。 2012年,至方洪波上任时,集团年营收才1206.51亿元,同比下降27%。 怎么办? 方洪波的问题还没问出口,何享健顺路挖的大坑便到了眼前。 这个大坑,就是何享健给方洪波的任务: 未来5年,集团公司的年销售额要突破2000亿元大关。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5年时间,方洪波手上的业绩不能降,只能涨,且平均每年必须增长200亿以上! 在机遇瞬息万变的商场征战,无业绩无生存,这是职场游戏法则的根本,方洪波自然懂。 可是,每年200亿,具体要从哪里涨呢? 何享健说:“前方没有路,你要寻找新的方向,新的出口。” 怎么找,他没说。 因此,少帅掌门人的光环背后,方洪波在职场巅峰,迎来的其实是自己人生最艰难的低谷。 为了破局,他像疯子一样反复不断地追问自己两个问题: 为什么要接下继任者这个担子? 自己真的有能力力挽狂澜,持续5年都拿出亮眼的成绩单吗? 一个多月后,方洪波在追问中死磕出了答案——当转型杀手,做管理变革方案。 方案获批之后,2012年10月左右,方洪波开始了掌门人生涯的杀手式管理改革。 首先是分钱: 他将集团各个事业部的股权激励计划,从原先的7人,扩大至47人。 同时,请何享健让出3%的股权,分给集团高管们合资成立的有限合伙企业持有。 2013至2014年之后,这个计划又逐步扩大至中层近2000人的管理人员。 其次是整合资源: 在方洪波接任之前,何享健已经将集团原来的四大二级集团撤销,整个集团也被打散。 为了整合精兵强将和真正的盈利主盘,方洪波像杀手一样,一口气做了四件遭人血泪控诉的事:
大刀阔斧之下,方洪波执掌帅印仅九个多月,集团上下,哀嚎一片,销售收入有如自由落体,持续走低。 有道是,初心向好的事,坏到了极致,便到了转好的时刻。 憋着劲一顿狂杀的方洪波,也在最低谷迎来了反转机遇。 2013年9月,集团公司筹备已久的上市计划,顺利完成,方洪波个人持股2.14%。 彼时,方洪波46岁,上市使之很快成为当年中国身价最高,聘用最贵的职业经理人。 然而,这些都没有令方洪波膨胀,反而让他从这个过程中,清楚透彻地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何享健与自己真正的本质关系,是所有人与代理人。 事实合伙人,和少帅掌门人,都是悦耳动听的虚称,职业经理人才是自己的实职和本分。 搞懂了这个微妙的新关系,方洪波也顺道摸清了自己接任掌门人的底牌:创始人的信任度。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有幸遇上,是知遇之恩。 感慨之余,方洪波坚定地将自己往后余生的职场生涯主题,定位成了五个字: 报恩的过客。 钱和生产的事整个明白后,为赢得人心,方洪波开始转换思维,革新企业文化建设。 2014年4月和7月,资源整合之后,董事会核心管理层高管黄健、黄晓明、蔡其武相继以各种原因离职。 消息公布后,外界开始疯传“美的内斗”。 为平息流言,方洪波果断以身作则,示范推广平等文化。 他废除各类专用通道,恢复普通打工人模样,与员工一起排队打饭,一起乘坐同步电梯上下班。 同时,他还尝试着以开诚布公的低姿态,与员工在投诉建议等问题上平等交流,广泛倾听。 但也明确凌厉地表明自己的坚持: “转型时期,所有人都一样,你必须换思维,换行动,换不了,就换人。 无论是谁,过去资历有多深,只要跟不上时代步伐,哪怕这个董事长的不干了,我都要动你。” 这些措施,乍一听很伤人,但长久的被执行下来之后,集团经营业绩开始触底反弹。 2017年,集团实现全年营收2419.19亿元,同比增长51.35%,企业净利润186.11亿元。 5年转型改革与管理,1825天杀伐决断的执行,2000亿目标被如期超额完成。 在何享健挖的大坑里,方洪波立起了一座金闪闪的里程碑。 这座碑之下,他终于稳稳地坐住了集团少帅的龙座。 2018年3月起,在方洪波的带领下,集团公司整体开始科技化、电商化、国际化战略升级转型,其全年经营营收也水涨船高。 2018年底,2618亿元,同比增长8.23%; 三年后,营收突破3412亿元,同比增长20.06%。 2021年8月,集团公司总市值突破5000亿元大关,方洪波个人身家也突破100亿。 一个月后,有人发现,方洪波首次减持自家股票,套现逾13亿元。 消息曝出后,引发舆论轩然大波。 不久,集团相关人士回应说,那是方洪波个人资产配置需要,余言全无。 据有心专业人士追踪发现,2022年初,方洪波将套现得来的那笔巨款,分批投给了一家鲜少露面的机构——正心谷资本。 也就是说,在章印集团的第二个任期内,方洪波已经开始布局之后的路了。 从一介书生,到内刊编辑,再到千亿集团公司的掌门人。2022年,方洪波入职刚好30年。 为了于人有益,55岁的方洪波通过文字,总结了自己的奋斗历程: “带着心中的梦想走远路,哪怕不是壮阔历史里迸发的烟花,你走下来,走出来了,也一定能在自己的故事里,发出独特的光芒。” 深以为然。 我们的梦想,都是从一个小小的启发开始,一路远行。 不同的是,有人一路行走,也一路抱怨嗟叹,最后走着走着没了路,也没了故事。 而有的人,始终都在那条无限靠近目标的路上,与无能搏斗,同不会厮杀,最后见到了光,也成了光。 方洪波是后者,祈愿你我都是。 作者:朱小鹿&一点新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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