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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土匪凑在一起商量对付远征军老兵的事情，匪首钻山豹还是倾向于晚上动手比较好，因为他上次吃亏太大，知道那些敌人枪法很好，白天的话，他们跟人家对射太吃亏了。“我觉得还是晚上强灌进去比较好！那帮外来户枪法都很好，白天的话，咱们容易吃亏！晚上灌进去的话，他们看不远，就没法打得准！这样对咱们有好处！”钻山豹说出了他的意见，这次他支持了金大牙的意见。对此金大牙觉得比较满意，而穿山甲想了想，也没再坚持反对金大牙的意见，就这么三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翌日赶往营长方㡣他们藏身的山谷，天黑之前赶到，等天黑之后，就一起灌进去杀光谷中的那些外来户。  再说远征军营长方㡣他们这边，不是那三个土匪的探子没回去，而是这三个探子前天晚上一摸到他们山谷之中，就立即被他们给发现了。 特务营的老兵都是什么人，虽然现在他们已经退役了，可是不代表着他们学的东西都忘了，有了前几天土匪的袭击之后，他们也警惕了起来，上哨的人都提高了警惕性。 虽然黑灯瞎火的，但是他们要是让人无声无息的偷偷摸到他们山谷里，却没发现这三个探子的话，那么他们就丢大人了。 所以三个探子偷偷摸摸的溜过来，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的溜入山谷之中的时候，立即就被上哨的赵二栓给发现了。 赵二栓先是没搭理他们，观察了一下之后，确定只有这三个家伙之后，等着他们进了山谷，这才突然向他们发难。赵二栓带着跟他一起上哨的余天彪，悄无声息的就吊在了这三个探子的屁股后面，等这仨笨蛋发现他们的时候，不等仨笨蛋反应过来，就被他们直接敲晕过去俩，剩下的一个试图反抗，但是不等他开枪，就被扑倒在地，反剪二臂给绑了起来。 这倒好，金大牙他们派来了仨探子，连谷口都没进去多远，就被生擒活捉了一对半，赵二栓示警之后，营长方㡣立即带人赶了过来，把三个探子给提溜了回去。 都没用什么手段，三个探子就都老老实实的招供了出来，把他们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营长方㡣交代了出来。 听了这三个探子的招供之后，营长方㡣不由得哭笑不得，他们不想惹事，可是偏偏躲不过去。本来以为重创了那伙土匪之后，能吓住他们就行了，营长方㡣也没想过要去报复他们，那伙土匪只要不再来招惹他们就行，可是没想到那个什么钻山豹居然不甘心，又请来了两伙帮手，想要找他报仇雪恨。 还说什么他们带了好多的财货，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他们来这里，带了什么财货？充其量就是十几个人跟一二十条枪罢了，吃喝用度都是人家范家给他们送来的，而运来的物资之中，充其量也就是一些粮食和住宿用的东西，另外可能送几只鸡或者是带来一只羊，亦或是带来一头半大猪，让他们在这里能吃上肉罢了。实际上他们这里并没有啥值钱的玩意儿，要是非要说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的话，也就是一些药品罢了，这东西目前在黑市上价格奇高，但是除此之外，就再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很明显，这个钻山豹是在骗金大牙和那个什么穿山甲，用这个说辞来诱惑他们过来，帮着他对付自己这帮人。营长方㡣其实真的不想跟这帮土匪大打出手的，他之所以之前带人去干掉了那个什么滚刀雷，全是因为那个滚刀雷抢了他们的补给，还残杀了范家两个给他们运送补给的伙计，无意间打伤了正在滚刀雷哪儿做客的钻山豹的手下。 后来跟钻山豹交火，也是被迫还击，他也没再去找钻山豹的麻烦，现在没想到钻山豹居然不肯善罢甘休，还找来了帮手想要对付自己这帮人，这让营长方㡣颇为无奈。因为接着打下去的话，弄不好事情闹大了，他们这帮人可能就成了合江县土匪的公敌了，弄不好有人就可能会猜出他们的身份，这要是举报给军统，军统铁定会派人来合江县围剿自己这些人。 所以向导这一点，营长方㡣不禁有些犹豫，不想跟这帮傻帽土匪继续交手了。可是营长方㡣的意见，这次却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就连平时最听他话的吕文聚，都很是不以为然，认为完全没必要退缩，这儿住着不错，很舒坦，凭什么怕那些土匪呀！ 他们不敢来倒也罢了，要是他们敢来送死的话，就不用对他们客气，干他们就完了，不就是一些土匪吗？ 当初鬼子那么嚣张，经常数倍数十倍于他们，他们特务营也没怕过，现在为啥要因为几小撮土匪就退让呢？ “老大，我就不待见你这想法！你啥时候这么胆小怕事过？不就是几撮土匪吗？怕他们啥？他们要是敢来，就干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只当是为民除害了！ 至于你怕有人猜出咱们的身份，那又能如何？这儿可是深山老林，可不是重庆那边，就算是军统听说了，派人过来又能如何？ 老子早就想狠狠的收拾收拾他们了！，咱们正憋着这口气呢！他们不来找咱们倒还算了，要是他们敢来找咱们的话，在这儿就算是他们来的再多，也是送死！ 反正我们是不想走，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想送死的话，就让他们只管放马过来好了！”李军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对营长方㡣撇着嘴说道。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其他人的一片赞同之声，特别是许舋，这货更是上蹿下跳，说什么都不走，要留在这儿收拾那些敢来撸他们虎须的土匪。 就连赵文山等两个留在这儿照看营长方㡣他们的范家的保镖，也都表态，说不怕土匪来找麻烦，只要他们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俩杀一双。于是营长方㡣在民意汹涌面前，也只能退让，认真对待这件事了。 既然人家要打上门来了，他们又不愿意退让，主动上门去给他们沟通？这好像没鸟用，跟土匪是没理可讲的，上次钻山豹被他们打死打伤了那么多人，不是轻飘飘过去说声对不起就行了的。 所以剩下的只有一个选项了，那就是打了！但是具体该怎么打，又是一个问题了，营长方㡣坐下来考虑了一番，又亲自带着李军等人在山谷内外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考察了一番地形，几个人碰头商量了一下之后，便形成了一个详细的作战方案。 现在他们对三伙土匪的兵力情况以及武器配置情况都已经是了如指掌，而且对他们的组织形式也已经十分清楚。说起来这帮土匪人不少，但是武器装备质量很差，基本上都是一些破烂步枪之类的武器，甚至还有一些土造的火枪，最关键的是他们是三伙土匪凑到一起的，这三伙土匪之间不是铁板一块，相反还矛盾重重。 这种敌人打个顺风仗还凑合，但是一旦要是吃了苦头，到时候很容易崩溃，根本不可能拧成一股绳。 所以对付这样一群敌人，他们这些人真的不把这帮土匪放在眼里，在安排好之后，营长方㡣便把许舋又给派了出去，在山谷外面盯住土匪可能过来的方向。而他们剩下的人，也开始在谷中准备武器弹药，他们的武器弹药现在并不充足，手中的枪不少，但是弹药数量却并不多，经过张家店一战之后，他们的弹药消耗不少，虽然后来找到了军统临时存放弹药的地方，补充了一些，但是因为携带能力，他们拿的不多。 前些日子跟钻山豹交火，虽然缴获了一些枪支弹药，但是这些枪支弹药型号杂乱，子弹不能都通用，而且数量也很是有限，所以这一仗他们在弹药方面还是有些压力的。 赵文山倒是提出来，可以找范家，请范家给他们弄一些弹药过来，因为范家关系很广，想要弄些军火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可是赵文山这个提议被营长方㡣给否了，他认为自己这些人已经给范家找了不少麻烦了，现在如果再让范家给他们弄弹药的话，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极可能会给范家惹来更大的麻烦。现在可以想得到，军统肯定把范家一举一动都盯得死死的，范家如果这个时候，暗地里去弄军火，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到军统的陷阱里，军统恐怕正找不到范家的把柄，这等于是授人以柄，搞不好会给范正山惹来大麻烦。营长方㡣命令众人检查了一番弹药存量之后，认为以目前的这些弹药，应该足够应付这些土匪了，只要众人别浪费就行，毕竟这帮土匪，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并不是什么精锐，而且他们作战目标，也仅仅只是为了击溃他们，而不是要将他们给全歼。经过一番勘察地形之后，营长方㡣指挥手下弟兄，在谷中重新调整了之前设置的掩体和阵地，并且对每个人负责的事情都做了仔细的安排，经过复查之后，没有发现漏洞，他们便开始坐等这帮土匪上门送死。 钻山豹跟金大牙和穿山甲可不知道他们的敌人这个时候已经张开了一张网，等着他们上门呢！相反，这会儿他们担心的却是那些外来户可能会被他们吓跑了！原因是他们派出去的三个人都没回来，极可能是摸入人家山谷的时候，落到了那些人的手里，搞不好已经被打死或者被抓住了。 如果三个人都被人家干掉的话，倒是还好说一些，但是如果其中有人被人家给生擒活捉的话，那么他们这次聚众上门寻仇的计划，可能就暴露了。 他们就怕派去的人活着落到人家手里，怕那帮仇家一听说他们三股人马要来寻仇，吓住他们，把他们给惊走了，这样的话，他们这趟聚会就算是白折腾了。 其中最怕的还是钻山豹，他之前损失了十几条枪，二十来个人，一旦那些仇家跑了的话，他还怎么寻仇，怎么捞本呢？另外穿山甲也很不爽，连着埋怨金大牙胆小怕事，事儿太多，要不是金大牙出的鬼主意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损失仨人，三条枪，怕把钻山豹的仇家给吓跑了，他们白跑一趟。金大牙这会儿也感到有些憋屈窝囊，他自以为他的主意不错，但是没成想派出去的探子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但没打探回来消息，反倒是让他们三伙人又折损了三个人三条枪，弄不好还打草惊蛇了。听着穿山甲的埋怨，金大牙很是不耐烦，终于还是跟穿山甲怼了起来，两个人在来营长方㡣他们藏身的山谷的时候，路上吵得是不可开交，穿山甲说金大牙是个胆小怕事之辈，而金大牙则骂穿山甲是个没脑子的笨蛋。  穿山甲则反唇相讥金大牙有脑子，但是他的脑子长在屁股上，这次他出的这个馊主意，是用屁股想出来的，屁用没有，还打草惊蛇了。 这把金大牙堵得够呛，要不是钻山豹紧着劝解的话，金大牙跟穿山甲半路上差点就打起来，亦或是直接撂挑子走人。最终金大牙一怒之下，说这次他们灌进去，由他的人打头，穿山甲正求之不得，于是便趁机将他了一军，说金大牙说话不能不算数，这次既然是他说了，他的人当先锋，不能说了不算。穿山甲看似办事没脑子，但是却有他的小聪明，谁都知道强灌进去的时候，谁打头谁容易吃亏，别看前两天他咋呼的欢，声称他带头灌进去，但是落到实处的时候，穿山甲却并不想当这个出头椽子，正好他把金大牙给怼急眼了，金大牙一时气急败坏之下，说出了他来打头灌进去的话，于是穿山甲立即抓住他这句话，把他给抬到了前面。金大牙一时气急败坏之下，说出这句话之后，马上就有点后悔了，但是何乃被穿山甲抓住了他这句话，逼得他不得不认了这句话。 “金某历来都是条汉子，吐口唾沫打颗钉，老子既然说了，就认！不像某些人，说了不算！前天我还听见某个没＊子的混蛋说他来打头！现在却把吐出去的唾沫给舔起来了！我呸！”金大牙气急败坏的讽刺穿山甲道。 可是没成想穿山甲这次却学乖了，居然权当没听见，愣是咬着牙没接金大牙的这个茬，把金大牙给气的脸色铁青。 金大牙无奈之下，只能认下了充当先锋的这个活儿，把他手下召集起来，吩咐了一番。原来金大牙是琢磨着，让穿山甲去打头阵的，而钻山豹现在实力不行，就让他走中间，而他则带着他的手下负责殿后，可是没成想一时发晕，他居然自己跳出来抢了打头阵的买卖，这让金大牙颇为不爽。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琢磨了一阵子，以他对那帮外来户不熟悉的理由，逼着钻山豹分出一部分人，配合他打头阵，钻山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因为这次是他请穿山甲和金大牙来给他帮忙的，虽然金大牙自己抢了打头阵的买卖，但是他作为苦主，确实没道理让金大牙顶到前面去，而他却躲在后面。 于是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让一个亲信，带上了八个手下的喽罗，跟着金大牙去打头阵。试想一下，三伙土匪，心中是各怀鬼胎，这样的合作能好到哪儿去，说起来三伙人聚在一起，但是一直到快走到营长方㡣他们藏身的山谷的时候，都没能形成一个具体的作战方案，这仗要是能打得赢的话，那还真就是见鬼了。等三伙人吵吵闹闹的接近了营长方㡣他们藏身的这个山谷的时候，钻山豹让金大牙和穿山甲停了下来，大致看看时间，指着前方说道：“从这儿绕过去，就到了他们的谷口了！这会儿时候还早，我们不能过去，要不然的话，会被他们谷口的人发现咱们！咱们现在这儿歇歇，咱们再各派一个人过去，小心点，我的人负责到谷口哪儿探查一下，看看他们跑了没有，金掌柜麻烦你派个人，去那个山谷的右边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能进谷的小路！ 贺掌柜（穿山甲），你看看你能不能也派个人，去他们山谷左侧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路能让咱们偷偷的灌进去？”听了钻山豹的话之后，金大牙和穿山甲都觉得有道理，钻山豹到底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学聪明了，这次派人去打探，跟前两天派人去打探不一样，他们是分头行动，更加小心一些，而且是不深入山谷，在外面观察一下，这么做还是有必要的。首先他们要弄清楚，现在那帮外来户还在不在山谷里面，是不是已经被吓跑了，要是万一人家都已经吓跑了的话，他们还兴师动众的灌进去，结果什么都找不到，那不就成了笑话了？ 于是这次金大牙跟穿山甲都没表示反对，各自点了个机灵点的手下，吩咐了一声之后，让三个人出去打探情况。 不过他们出去之前，金大牙又展现了一下他的智商，叫住三个人，对钻山豹和穿山甲说道：“他们仨不能这么去！” 穿山甲听了之后，一瞪眼问道：“为啥？” 钻山豹也皱着眉头问道：“金掌柜是什么意思？” 金大牙冷笑了一声，瞥了穿山甲一眼，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我就说了，你没脑子！上次咱们派人过去，不就栽了吗？这次还能让他们带着枪去打探？ 我的意思是，不要带枪，什么家伙都别带，最多带把柴刀，要么装成砍柴的，要么装成挖药的，就算是被那些外来户发现了，也不会把他们当成咱们的人！ 要是他们背着枪去的话，一旦被发现了，不就等于是告诉人家，咱们来了吗？你到底长脑子了没有？”金大牙明显是对着穿山甲说的这番话，把穿山甲夹枪带棒的一通嘲讽，穿山甲气的够呛，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金大牙这么安排确实有道理，心知再斗嘴也没意思，还会被金大牙再嘲讽一番，所以他干脆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也没再跟金大牙吵。 钻山豹一听，也觉得金大牙说的确实有道理，于是立即从善如流，同意了金大牙的这个提议。三个探子听了之后，也觉得这事儿对他们有好处，要是背着枪去的话，一旦被人发现，估计是小命难保，要是他们化妆成砍柴的或者是采药的话，就算是被那些外来户发现了，他们也可以借口说他们是周围的山民，在这里砍柴采药，说不定能蒙混过去。 于是三个探子立即放下枪，只带了一把柴刀，化妆都不用，随便背了个竹篓，便朝着那条山谷行去。 不过三个人还是很小心，一路上借助各种掩护，朝着山谷靠近，但是他们哪儿想到，其实他们刚才出发的时候，就早被人家看的一清二楚了。 其实在钻山豹他们三伙人靠近营长方㡣他们藏身的山谷的时候，许舋早就带着两个弟兄，埋伏在了他们过来的必经之路上，把他们这帮土匪的情况给看的是一清二楚了。 包括他们停下来，派出三个探子，伪装成砍柴的采药的摸向山谷打探情况，都全落在了许舋他们三人的眼中。 许舋弄清楚了这些之后，冷笑了一声，挥挥手示意跟着他的余天彪还有另外一个弟兄撤退。 当他们离开了一段路之后，余天彪对许舋问道：“大眼哥，咱们要不要一人一个，把那三个探子给做掉？” 许舋嘿嘿一笑道：“犯不着，让他们去好了！现在干掉他们没好处，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吓到这帮兔崽子！ 咱们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他们要是吓到了的话，不肯进谷，咱们不等于是白忙活了吗？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说是不是？只当是为民除害了！”许舋历来都是属于那种不怕事儿大的主，几天不动手跟人干仗，就觉得手痒痒的家伙，好不容易碰见了这样的机会，可以让他放手大打一场，他岂能放过。 更何况了，他对土匪是没有一点好感，说起来有些土匪可能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走上了这条路，可是抗战期间，四川走出去了多少川人，组建起来的川军奔赴全国各地，跟日军浴血奋战，而这些土匪，不去从军，却躲到山里为祸一方。不管他们为啥当了土匪，单凭他们平时干的事情，许舋就同情不起来他们，更何况这些土匪头子，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就算是不是生活所迫，他们之中也没几个人以前是好人的。他们以前接触过不少土匪，这些土匪绑票、抢劫、杀人、强奸，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而且不单单只针对有钱人家，就算是没钱的穷人，他们也不手软，恨不得刮走一层地皮，堪称是穷凶极恶。 所以既然有机会搞死一些土匪，许舋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是这次来的土匪不少，足足有上百号人，可是这些土匪在许舋他们的眼里，却都不过是一群歪瓜裂枣，乌合之众罢了。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感到紧张不说，这会儿是生怕这帮土匪，不敢进他们的山谷。余天彪和另外那个兄弟一听，也都嘿嘿笑了起来，三个人也不再多说，一溜烟的便返回了山谷，还装成小心翼翼的样子，在山谷的谷口一带晃悠了一阵子，这才钻入到了山谷之中。 他们的行踪，到底还是落在了钻山豹的那个手下眼里，他看到了背着枪的许舋三人之后，立即掉头就跑了回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回去见到钻山豹的时候，赶紧对钻山豹说道：“瓢把子！我看到他们了！他们没走！还在谷里头！” 钻山豹和金大牙立即同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没多少，我就看见了三个，在谷口转悠，像是在上哨的样子！” “，这帮龟儿子胆子够大的！既然知道了本大爷要来找他们麻烦，居然还不跑，真是找死！他们找死那就不能怪咱们了！嘿嘿！”穿山甲一听顿时就乐了起来。 金大牙倒是皱起了眉头，摸着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琢磨着说道：“这帮龟儿子胆子确实不小呀！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我们要来吗？还是其中有诈？” 一听金大牙的话，穿山甲就又大声的嘲笑起了金大牙：“我说姓金的，我早就说你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现在你们都看到了吧！咱们这么多人，他们就那么十几个人，连这个都怕？我真怀疑你姓金的，咋在咱们这儿混了这么长时候！要是你怕的话，我说你还是赶紧散伙拉倒，别让你的弟兄们跟着你丢脸了！”穿山甲是抓住一切机会，恶心金大牙，这一下把金大牙跟他的手下都给恶心的不轻，当场金大牙跟他手下就炸毛了，一个个指着穿山甲喝骂了起来，穿山甲的手下一看，也立即蹦起来，跟着穿山甲和金大牙那边的人对骂了起来。钻山豹这脑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事儿呀！他们是来找人家麻烦的，这一路上金大牙跟穿山甲却足足斗了一路，这还没跟人家打起来呢，他们自己倒是要先打起来了。 要是金大牙跟穿山甲先在这儿动起手的话，那么他们今天还来干啥呢？于是他只能赶紧蹦过去，挡在双方中间。“我说我说金掌柜，贺掌柜！你们别这么闹了行不行？算我钻山豹求二位了！大家别忘了咱们今儿个来这儿是干啥的呀！咱们可是来找那些外来户的麻烦的，你们要是先打起来的话，我们还来这儿干啥？大家能不能消消气？别再斗下去了？看我的面子，大家歇歇吧！”钻山豹都快被穿山甲跟金大牙给弄哭了，只差跪下来求他们了。 穿山甲看了看钻山豹，于是哼了一声，一挥手道：“都闭嘴，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走！咱们去那边歇着去！”金大牙也看了看钻山豹，同样冷哼一声，一挥手带着他的人到了另一边歇着，两边的人都斜着眼看着对方，虽然没再相互之间破口大骂，可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火药味，眼神之中，是不是的擦出一些火星。 钻山豹看着这两伙人的状态，真是提心吊胆，生怕他们一个火星擦出来，当场就炸了，于是来回在金大牙和穿山甲之间调停，跟他们商量今天晚上啥时候动手。当得知土匪已经到了山谷外面，暂时没有直接冲进来之后，营长方㡣思量了一下，对李军他们说道：“这帮土匪看来是打算天黑以后，借助夜色掩护攻进来！以此来抵消掉我们的优势！你们说说咱们该咋办？”李军和朱文昌嘿嘿一笑，朱文昌说道：“咋办？凉拌呗！就他们这帮土鳖，还跟我们玩儿夜战，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们的德性！这世上还真就没多少人，能比咱们夜战能力强的！让他们来就是了！ 咱们之前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该准备的都给他们准备好了！他们想要夜战，那么咱们接着就是了！关门打狗更好！省的浪费时间！”李军捅了捅营长方㡣的胳膊，带着坏笑说道：“我说老大！要不然咱们干脆就在这儿落草为寇算了！这地方呆着不错嘛！你带着我们，把这儿的土匪都给收拾了拉倒！以后你就是合江县的扛把子！你说咋样？嘿嘿！” 营长方㡣听罢之后，顿时一脑门子黑线，照着李军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脚：“想什么呢？你觉得老子是干土匪的料吗？” 话音一落，周围好几个无德的家伙，居然一起点头：“嗯嗯！确实像是！” 营长方㡣差点被他们当场绝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山谷中依旧是静悄悄的，时不时有人到山谷口部露一面，晃悠一下又缩回到山谷之中，仿佛根本没有发现土匪过来一般。到两侧探路的两个土匪，摸了半天，也没在山谷两边找到进山谷的路，倒是一个土匪碰上了两个端着枪的人，堵住了他之后，喝问他是干什么的。 那个土匪吓了一身冷汗，赶紧晃着手中的小药锄和背上的竹篓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是个采药的！我来这儿找点草药！不知道这是诸位好汉的地盘，千万别误会呀！ ”一个端着枪的人，看了看他背篓里面的那些刚挖的所谓的草药，冷笑了一声，然后干咳了一声，用浓重的外地口音喝骂道：“，这就是你挖的草药？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真别说，这个化妆过来的土匪，还真就懂一点草药，连忙指着背篓里面的那些他刚顺手挖的草药说道：“您看，这是黄精、这是三、这个是何首乌……我真是采药的！ 我不知道这是好汉们的地头，知道的话，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来呀！求求好汉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这就走！” 两个端着枪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对这个探子骂道：“赶紧给我滚，以后不许再来这儿地方了！要是再让老子看见你，小心崩了你！”那个探子如蒙大赦一般，连连打躬作揖，屁滚尿流的便背着竹篓落荒而逃，而李双虎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了起来，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就这胆子，还想当探子！ 我呸！他，真把老子当傻子了！这方圆十几里，哪儿有村子，谁会来这儿采药？骗鬼吧！” “得了虎子哥，吓跑他就行了，别吓坏他了，万一吓得他们不敢来，咱们就白忙活了！走走走，回去歇着吧，等他们上门好了！”另一个人对李双虎笑着说道。那个探子落荒逃回去之后，把他遇上的情况给金大牙说了一遍，金大牙听罢之后，反倒是松了口气，跟过来的钻山豹说道：“看来那些外来户警惕性不是很高，搞不好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对付他们！” 钻山豹听罢之后，也松了口气，点点头道：“看着这意思确实像是！要不然的话，也不太容易蒙骗住他！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今儿个晚上动手，就把握大多了！”金大牙也不想多说了，他觉得再多说的话，弄不好又要被那个穿山甲嘲笑他胆小如鼠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照着之前咱们商定的办法干！我看着天也快黑了，天黑之后，咱们就动手！”当夜色再次笼罩在这片大地的时候，山林之中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在金大牙等人的率领下，一百来条黑影，从他们藏身的地方摸了出来，朝着营长方㡣他们藏身的山谷猛扑了过去。真的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这会儿这帮土匪暂时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恩怨，由金大牙的人和几个钻山豹的人打头，穿山甲的手下们紧随其后，所有土匪都瞪着眼，闭紧嘴巴，抓着他们手中的家伙，还抓着提前准备好的火把，但是这会儿暂时没把火把点起来，就摸着黑朝着山谷冲了过去。 这些土匪之中，大部分是积年的老土匪了，所以狠劲儿是有的，动真格的时候，一个个都目露凶光，撒开双腿，大步朝着谷口冲去。金大牙虽然声称打头灌进去，但是他只不过是让他手下顶到前面罢了，另外也把钻山豹的几个人顶到了前面，而他自己，则拎着一支驳壳枪，躲在人群之中，一边朝前冲，一边竖着耳朵听前面的动静。这帮土匪们都保持静默，冲向谷口的时候，都憋着气不吭声，只能听见他们呼呼啦啦的脚步声，还有就是喘气的声音，同时也没有举火把，就算是谁不小心摔了一跤，也尽量不发出惊呼的声响，这方面表现倒是还算是可以。 当他们冲到谷口外面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发现了，谷口里面传出人的喝问声：“你们是干什么的？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开枪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外地口音，不是四川和合江本地的口音，众土匪一听，就可以认定，这肯定就是那些外来户了。 于是这帮土匪也不搭话，稍微散开一点，继续闷着头朝前冲。 这时候谷口里面砰砰砰响起了几声枪响，不过在夜色的影响之下，子弹打的并不准，三枪只打中了一个冲在前面的倒霉蛋。 既然已经暴露了，朝谷中冲的土匪也不再静默了，纷纷举着枪，一边朝谷里面冲，一边胡乱开枪了起来。 这时候谷中似乎响起了有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土匪这边也哇哇叫了起来，喊杀震天的冲入到了谷口里面。 他们在谷口遭遇的抵抗十分轻微，看守谷口的敌人，只开了几枪，看他们人多，便放弃了抵抗，朝着谷中逃去。 金大牙一看心中松了口气，挥舞着手枪大声叫到：“灌进去，灌进去！给老子灌进去！杀光他们！” 这帮土匪看到这样的情况，也都兴奋的不得了，发出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怪叫声，蜂拥而入，顺着山谷朝着谷中灌了进去。难怪土匪的黑话说灌进去，他们这会儿确实像是洪水一般的，朝着山谷之中灌，跟在后面的钻山豹见到此情此景，也兴奋了起来，来的路上的那种担心顿时消散不见，挥舞着他的手枪，拼命的大吵大嚷，招呼着他手下的喽罗们，跑得快点，他生怕冲进去之后，好东西都让人家抢了，他虽然不指望能抢多少值钱东西，可是他却还指望着，能捞回来几条枪。至于最后面跟着的穿山甲，见到这场景，也急了，他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就灌了进去，几乎没遭到啥像样的抵抗，早知道的话，他也不将着让金大牙打头灌进去了，这么一来，金大牙跑在最前面，岂不是把好处都给捞了吗？  于是他有点慌了，一边大步朝前冲，一边招呼他的手下，也加快速度，不能落在后面太远，有便宜一定要占，不能让便宜都被金大牙给占去了。于是百十号土匪，就这么眨巴眼的工夫，就都灌入到了山谷之中，作为殿后的穿山甲，甚至忘了在谷口留一些人，保护他们的退路了。 等他们都灌进去之后，几个人影从黑暗中溜达了出来，带头的是朱文昌，另外还有李双虎等三个人，他们带了两支冲锋枪，还有一支卡宾枪跟中正步枪，对比土匪那边来说火力算是相当猛了。 四个人探头探脑的溜出来之后，看了看外面，居然没发现有土匪留守在谷口，四个人都有点面面相觑。忽然间朱文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声说道：“他！还真是乌合之众呀！顾头不顾屁股，连个守退路的人都不留！嘿嘿！活该他们倒霉！把谷口堵起来，咱们关门打狗了！”四个人对于谷口的地形十分熟悉，早就看好了可供他们藏身的地方，四个人立即分开，李双虎和朱文昌一人拎了一支冲锋枪，一左一右封住了谷口，另外两个人则从地面摸索着，找到了一根埋在地面下的绳子，把绳子给拉了起来，拖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做好了准备。 这时候百十个土匪，兴奋的像是吃错药了一般，嗷嗷叫的顺着山谷朝着谷中冲去，前方时不时的会响起两声枪响，阻挡一下他们。偶尔会有个把土匪，比较倒霉的中弹撂倒在地，发出一阵子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但是这样的损失，对金大牙和钻山豹还有穿山甲他们几个土匪头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完全在他们可接受范围之内。进了山谷之后，谷中很黑，基本上看不到脚底下的路了，于是金大牙为了加快速度，下令点起了火把，于是乎山谷中不多会儿工夫，就亮起了几十个火把，就跟一条火蛇一般，蜿蜒着朝着谷中深处冲去。 就在他们自以为要得手的时候，在谷中一个十分狭隘的地方，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冲锋枪突突的声音，一片子弹呼啸着便打在了冲在前面的土匪身上。几乎一瞬间几个土匪就被撂翻在地，接着又有好几条步枪也跟着响了起来，子弹嗖嗖的飞入到了谷中的这些土匪之中，跟长了眼一般，不敢说一枪一个，但是也差不到哪儿去，几乎一瞬间的工夫，这些冲在前面的土匪，便被撂翻了一片。 原本兴奋的跟吃错药的土匪，这才跟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冷静了下来，吓得他们京沪大叫着，赶紧趴在了地上。金大牙还算是机灵，见势不妙，立即趴在地上就地一滚，滚到了一块石头后面，躲在了石头后面，探头朝前瞅了一眼，立即挥着手枪叫到：“开枪，开枪！打死他们！灌进去！”于是一大群土匪，只要是有枪的，纷纷趴在地上开始射击，山谷之中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枪声，而他们的枪支型号纷杂，质量也是良莠不齐，甚至还有用土枪的，每开一枪，枪口就喷出一大团火光，扬起一大团的硝烟。 而且土枪装填一次，也很麻烦，折腾半天，才能再开一枪，有时候还很容易瞎火，打得响也射程有限，最多是听个热闹罢了。不过好几十条枪一起开火，声势还是蛮大的，子弹打的挺密集，不过黑暗中他们也看不到敌人具体藏在什么位置，只能朝着刚才闪光的地方，大概瞄准射击，所以基本上没多大鸟用。 营长方㡣亲自守在这里，这里是山谷之中最为险要的地方，属于山谷之中的屏障，他早就带着几个弟兄在此地埋伏好了。 大票土匪一冲过来，便被他们给压在了谷中，跟打靶一样，不一会儿就撂倒了一片。 土匪的攻击，对他们来说威胁不大，他们躲得位置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掩体，土匪充其量打的他们周围石屑乱飞，但是却没法击中他们。而土匪一时间也忘了熄灭手中的火把，虽然灭掉了一部分，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些火把亮着，于是便把这些土匪的身形也给照亮了，营长方㡣他们不紧不慢的瞄准射击，基本上跟打活靶子差不多。一番交火之后，土匪终于反应了过来，金大牙破口大骂了起来：“格老子，你们这帮龟儿子，还不赶紧把火把灭了？举着给人家照亮，怕人家看不清你们的脸吗？灭火把！快点把火把灭了！” 听到了金大牙的叫声之后，还举着火把的土匪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纷纷把火把扔了，乱糟糟的把火把给灭掉。 谷中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金大牙叫到：“他们看不见咱们了！都起来继续灌呀！给我冲！咦，这是啥？” 他躲在石头后面，无意间伸手摸到了一堆东西，仔细看了看，是一大堆的柴禾，金大牙有点糊涂，这儿怎么堆了一大堆的柴草呢？ 可是不等他想明白，从山谷两侧的高处，忽然间飞下来了两支火箭，砰的一下就落在了谷中，接着呼的一声，就腾起了一片火光。接着有更多的点着火的火箭，被接二连三的从高处射了下来，这些火箭的落点都是一些堆放好的柴草，绑了油布条，并且点燃的火箭，只要落在这些柴草堆上，便会噗的一声燃起一片火光。 敢情他们拆了一些口径杂乱，质量很差的子弹，把子弹壳里面的发射药给取了出来，洒在了这些干柴草堆上。只要碰到一点火星，这些发射药便会噗的一声引燃柴火堆，不一会儿工夫，刚刚暗下来的山谷之中，便到处都燃起了火堆，火着的很快，一会儿工夫，火苗就窜起了老高。 这些火堆立即便把山谷之中照的通亮，所有土匪的身形都暴露在了火光之中，再也无处遁形了。 火光一起，谷中的土匪们心中咯噔一下，都是一紧，接着金大牙就感觉不妙，左右一看，顿时就吓了个半死。他们这会儿所在的这个位置，正是山谷之中最为狭窄的地方，他们这些土匪，都挤在长二百多米，宽几十米的谷底之中，而且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遮挡，充其量也就是有一些石头，一条清澈的小溪，从他们之间蜿蜒流过，在火光照耀之下，把这一片山谷照的是通亮。 金大牙意识到坏了，他们上了当了，人家根本就是早有准备，早就在这里设好了埋伏，于是他立即便想大叫，可是这时候山谷两侧高处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子弹纷纷从山上飞下来，像是拍苍蝇一般的，一枪一个，把山谷中的这些土匪给钉死在了谷底之中，这时候钻山豹和穿山甲也都发现事情不对头了，敢情他们兴冲冲的冲进来，却掉到了人家的口袋里，现在他们别说想着继续冲进去了，能不能顺利退出去都是个问题了。 想到这里，穿山甲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到：“上当了！他们有埋伏！风紧扯呼！快跑！退出去！退出去！”土匪们也都不是傻子，这会儿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们中了埋伏的话，那么真的是死了活该了，于是不用他们的大当家招呼他们，这帮土匪便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山呼海啸一般的朝着山谷外面跑去。 可是他们刚跑出没多远，就听见他们的人群之中脚底下，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腾起了一团火光，接着就有数不清的碎石四散飞起。这是营长方㡣他们利用之前缴获的一些黑火药，搞出来的一颗地雷，虽然威力不算太大，但是声势却着实不小，咣的一声响过之后，虽然只炸翻了一个土匪，但是崩起来的碎石子，却也伤了不少土匪。不少土匪感觉身上猛地一疼，吓得是哇哇大叫，以为自己要死了，捂着伤口就倒在了地上满地打滚了起来，嘴里面还狂叫着救命，但是实际上他们也就是被崩起来的碎石给打了一下，身上充其量是擦出条口子。 可是即便只是擦个口子，流点血，还是把这些家伙吓得不轻，有的当场就吓得腿软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也有几个被崩伤的土匪，这会儿因为太紧张，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受伤了，闷着头一个劲的继续朝着谷口猛蹿，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赶紧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既然进来了，想再走就由不得他们了！ 营长方㡣看那些土匪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争先恐后的朝着谷口倒灌而去，立即蹦起来大声叫到：“弟兄们，杀呀！别让他们跑了！” 于是跟着他的吕文聚等人，都蹦起来一边杀出去，一边喊杀震天的狂叫着，连两边山上的许舋他们，也跟着一起呐喊了起来。  一时间他们十几个人的喊杀声，居然像是有千军万马一般，喊杀声在山谷之中来回回荡，可把谷中那些土匪给吓尿了裤子了。他们这些土匪，到底还是乌合之众，干个打家劫舍的买卖还行，打个顺风仗，凑个人场还马马虎虎，但是一旦吃亏之后，士气便会立即彻底崩溃，别说是普通的喽罗，就连金大牙、穿山甲和钻山豹这几个土匪头子，心理素质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会儿连金大牙他们几个土匪头，都慌得一逼，一个个夹杂在人群之中，跟着拼命的朝山谷外面跑，谁还能指望有土匪敢留下来殿后呀！本来打头灌入山谷的就是金大牙，但是这会儿开始溃逃的时候，金大牙却成了殿后的了，听着背后响起的喊杀声，像是追了上来，把金大牙给吓得屁滚尿流，他一边胡乱甩手朝着背后开枪，一边拼了命的招呼手下替他挡住追兵。 但是这会儿他们士气已经崩了，哪儿还会有喽罗，甘愿替他去死，留下来替他挡住追兵，不管他怎么吵吵怎么咋呼，始终没有一个喽罗愿意留下来殿后。反倒不知道是谁，只顾着逃命，狠狠的撞了金大牙一下，金大牙一个趔趄，没站稳，身子朝旁边一趔趄，又被另一个土匪撞了一下，结果金大牙被撞得失去平衡，一头就扎在了地上，脑袋在一块石头上撞了一下，差点把他给撞晕过去，疼的他嗷的一嗓子，捂着脑门，一摸一手血。 “哪个龟儿子撞老子？想死不成？”金大牙捂着头，晕头转向的叫骂了起来。 可是这会儿连一个喽罗停下来扶他一把的都没有，所有土匪，都跟疯了一样的朝着谷口跑，从他身边冲过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金大牙磕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晕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间听到背后喊杀声越来越近，他这才意识到不能久留，连忙爬起来继续跑，可是这会儿却发现，他的手枪摔倒的时候，不知道摔哪儿去了，他低头想要去找，可是不等他找到手枪，一颗子弹飞来，正中他的脖子。 金大牙身体顿了一下，缓缓的抬起手，捂住了脖子，嘴里嘟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软了下去，双膝跪倒在地，然后脸朝下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可怜金大牙来的时候，还惦记着捞了这一票之后，顺便把钻山豹也给做了，把钻山豹的手下也给吞并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第一个死在这山谷之中。而且更可怜的是他死的时候，居然连一个手下看他一眼都没有，所有人都在慌着朝山谷外面逃，金大牙倒下去的时候，根本没人看他一眼，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谷中。子弹不时的从两边的山上打下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断的带走一条条土匪的生命，同时喊杀声始终都在他们背后没停歇过，而且还越追越近，就如同催命符一般，赶得这些土匪们一步都不敢停下来，闷着头玩儿了命的朝着山谷外面跑。 可是当他们好不容易看到谷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谷口却突然间闪出了几个光点，一阵冲锋枪的突突声在谷口响起，子弹嗖嗖的飞向了正朝谷口跑的土匪们。穿山甲来的时候，是落在后面的，但是当他们刚灌进山谷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后悔，后悔怎么没抢到前面去，可是在遭了埋伏，他们开始掉头跑的时候，他却在暗自庆幸，庆幸他这次真是英明，把金大牙给顶到了前面，他落在了后面。 而且这家伙之所以外号叫穿山甲，就是因为他这两条腿翻山越岭的本事大，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一般，所以当后队变前队，开始朝着谷外逃窜的时候，这家伙甩开两条腿，跑的那个快呀！没一会儿工夫，他就一马当先的跑到了最前面。眼瞅着就要到了谷口，他刚在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次被钻山豹给坑了的时候，谷口就闪烁起了几个光点，他就觉得胸脯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接着胸口就传出一股剧痛，他赶紧扑在地上，滚到一边，伸手摸了一下胸口。 结果他摸到了一手血，穿山甲心中一沉，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一样，嘴里说了一声：“格老子！栽了！” 说着他就软软的靠在了一块石头上，咳嗽了起来，一股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接着他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而这个时候，正朝着谷口外面跑的土匪，接二连三的被撂倒在地，有人倒是看到了穿山甲倒下去，赶紧扑倒在地，爬到了穿山甲身边，推了一下倒在石头后面的穿山甲之后，悲怆的大声叫到：“瓢把子死了！”跑在前面的都是穿山甲的手下，听到了这声叫喊之后，都顿时慌了神，土匪头就是土匪的主心骨和灵魂，一旦土匪头挂了的话，他手下的喽罗们也就别指望还有什么士气了，于是这些穿山甲的手下们纷纷趴在了地上，只有极少数的人，这个时候举枪朝着谷口位置开枪射击。 这时候他们之中突然间又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腾起了一片火光，又是一枚土造的地雷被谷口的朱文昌他们引爆，盖在地雷上的碎石子顿时漫天飞舞了起来。 接着被炸飞的石子便如同下雨一般呼呼啦啦的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在了趴在谷口内的那些土匪身上，把这些土匪给砸的是嗷嗷直叫，抱头大叫着饶命。 钻山豹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谷口位置，可是没成想谷口也被人给堵上了，他试着招呼手下朝前冲了一下，但是却立即被飞来的子弹给压趴在了地上。 这时候谷中的土匪是吓得屁滚尿流，一时间是哭天抢地，乱成了一团，而这时候营长方㡣也带着吕文聚等人从后面追了出来，把好几十个土匪给堵在了谷口之中。 钻山豹这会儿也急了眼了，挥舞着手枪大声高叫着：“弟兄们！听我说！咱们人多，不能怕在这儿等死呀！跟着我冲！冲出去就能活命！横竖都是死，冲出去就能活呀！”有的土匪一听，觉得钻山豹说的有道理，于是便跟着咋呼了起来，吵吵着要冲出去，结果在钻山豹的鼓动之下，还真的有那么三二十个胆大的土匪站了起来，哇哇叫着，在钻山豹的率领下，朝着谷口冲了过来。 但是他们刚冲到谷口，谷口两侧朱文昌和李双虎，各端着一支冲锋枪，形成了交叉火力，死死的封锁住了谷口。 另外两个弟兄，也各持步枪和卡宾枪，接连射击，冲在前面的四五个土匪，转瞬之间便抽搐着，像是跳舞一般的扑倒在地。正咋咋呼呼朝着谷口冲的钻山豹，又被吓得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其余跟着他冲的那些土匪，见到跑前面的人都被撂翻了，刚刚鼓起的勇气，也就直接泄光了，一个个紧跟着都又趴在了地上。 这时候忽然间有人高声对这些土匪们叫到：“都听着！投降不杀！谁再敢顽抗，就杀的你们鸡犬不留！” 这个声音响过之后，立即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吼声：“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钻山豹捂着头，抓着手枪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但是却看不到敌人的身影，这时候一个可能是金大牙亦或是穿山甲的手下，似乎不接受这个命运，忽然间蹦起来，举着一支手枪，大叫道：“老子不降……”“砰！”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来，就听见山上一声枪响，这厮就跟木桩一样，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手枪都扔飞出去了老远，再借助后面的火光看这家伙，却见他的天灵盖已经飞掉了，脑流了一地。本来看到这家伙像是条汉子，有的土匪想要效仿他，可是还没等他们跟着蹦起来，就看到了这条“汉子”已经脑瓜开花，像木桩一样栽倒在地，吓得刚鼓起了一点的勇气顿时就泄了个精光，土匪们纷纷又趴在了地上。 许舋拉了一下枪栓，把弹壳退出来，又把下一颗子弹推入到弹膛之中，冷笑了一下，继续缓缓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大几十个土匪，一个个都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不少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不过也有已经吓尿的土匪，趴在地上大声求饶。  “好汉爷饶命呀！别杀我们！我们不想死呀！求求大爷饶命！”这会儿对于这帮土匪来说，他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谷口被堵住了，两边山上还有人虎视眈眈的用枪瞄着他们，屁股后面更是有人堵住了他们，把他们牢牢的包围在了这里。更可怕的是他们现在都没闹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他们怎么这么厉害，这眼瞅着再打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乎有的胆小的土匪，毫无节操的便开始大声求饶了起来。“饶你们性命可以！把武器全部扔到一旁，双手抱着后脑勺，动作慢点，走出来，双手抱住后脑勺趴在地上！就能活命！要是谁想耍花招的话，休怪老子的子弹对你们不客气！”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听到放下武器投降就能活命，于是立即就有贪生怕死的土匪，连声答应着，把手中的刀枪赶紧扔到一旁，双手抱着后脑勺，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按照吩咐，离开人群，向着谷中一块空地走去，然后乖乖的又双手抱着脑袋脸朝下趴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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