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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写我心】我给母亲读文章

 施训洋 2022-07-08 发布于安徽

 

我给母亲读文章

文:施训洋

自从迷上了文学创作,便时常写一些回忆性的文字。凡是此类文章,每次成文后,我总趁着闲时读给母亲听。母亲很开心,还说我记性好。有了母亲的肯定,我写作的劲头更足。

这不,上回写《开秧门》,母亲便说到我家每年都是四月初二开秧门,说是时间早好请人。还说,那时大家都是打换工,就是你今天把我家干活,我明天再把你家干活。母亲的记忆力是真好,竟然能具体到天。

我读到父亲做秧田时,母亲的记忆闸门一下子打开了。说是在我刚会走路时的那年春上,父亲做秧田时把我带到秧田埂上晒太阳,而又没和母亲说。七、八岁的大姐在水塘边给我洗尿布,不小心把尿布弄水里了,她便急着喊,话又没说清。有人把“小兄的尿布掉水里了”听成了“小兄掉水里”,于是很多邻人纷纷下到水塘打捞,母亲听到消息也哭着跳下水塘。

就在大家感到失望时,有人看见我坐在父亲的肩上正往庄子走来,才知道大姐说的是“小兄的尿布掉水里了”。尽管是虚惊一场,但自此父母却格外小心,总不让我独自外出。

母亲说大家如此紧张,是我的大哥便是在幼时溺亡于这口水塘。母亲还说,做秧田时还穿着棉袄,但大家顾不得天冷,都是直接跳下去的,言语中,充满感激。

读到开秧门放爆竹,母亲说那是对丰收的期待,是对自然的敬畏。 母亲还说,栽早稻秧时,总是栽得又快又整齐的人先下趟。偶尔有会栽秧的故意作弄技术不精的,让他先下趟,而后便被关在里面。母亲说的关,我是有亲身体验的。我刚学插秧时,父亲让二姐打头,我排中间,大姐跟后,不一会儿功夫,我便被两个姐姐甩得老远,只见两边是整齐有序的秧棵,留给我的是笔直的空秧趟子。

我就在后面慢慢摸,学着姐姐们的样子栽,前头栽下去,后面跟着漂了上来,我便急,使劲地把秧苗往泥里压。好不容易一趟秧栽了下去,上了田埂,那个全身酸疼难耐,躺在田埂上不想动。两个姐姐已经栽了好几趟了,见我这样她们便笑,说我不是种田料。

果然,没几天,我栽的那几趟秧竟然全枯了。父亲说我不好好读书将来饭都没得吃,我才知道我那栽秧叫做“拦腰斩”,不是将秧根压进泥里,而是将秧苗的身子压在了泥里。好在,秧苗有强大的生命力,不几天竟又活了棵,但终是矮了半截。

这篇文章后来在同事的举荐下,上了《安徽日报农村版》,母亲得到消息,很是高兴,说我的文章好真实。

母亲还说,写文章和做人是一个道理,不能搞假,母亲说假的东西别人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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