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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训洋:母亲的心思

 施训洋 2022-07-08 发布于安徽

一夜之间,疫情对我们的影响更直接了,而这一切都源于4月18日蜀山区的那个“好外公”。

身边的人都在疯狂购物,囤米、囤肉、囤菜。尽管商家和官方都在强调物资储备允足,但丝毫不能撼动大家抢购的决心。据说,有人一下子扛回半个猪,这也太夸张了。

​母亲的牙病又犯了,疼得厉害,坐在门前小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小声哼哼,就差没有哭出声来。这牙疼,的确难受,我是深有体会。现在的形势,也不知道牙科诊所在不在营业。母亲说能忍,边说边将冷水含在嘴里,也不知道可有效果。

吃早饭时,母亲边喝稀饭边哼着,还念叨着人老了就等着那么之了。母亲每次说到那么之,我便有些忍不住,想哭。七十八岁的母亲,总说现在的日子是天上神仙日子,总说每天都是在过年。

上午,同事们都在谈论囤菜的事。相对比较理信,调侃的成份要多一些。毕竟生活在农村的我们,多有腌制小菜的习惯,家里都有几坛,只要有米,不用担心吃不下饭。

疫情防控的需要,工作群里不断地有新要求、新通知、新表格,有需要自己填写的,有需要转发家长群的。

“病毒”,总不是善茬。在我眼里,大多人对于携带“病毒”的人还是高度戒备的。印象中,“乙肝病毒”就是,若是你知道身边有人是“大三阳”,你一定会避之不及。不但“乙肝”,就是普通人生了小病,也是会遭人嫌弃。尤其是带有传染性的,就更不用提了。

有人鼓吹与“病毒共存”,还说“病毒”不可怕。你说你不怕,真要是落到你头上,估计也是懵了。

我以为做好个人防护,听从政府安排,是一个普通公民应尽的义务。

​吃午饭时,母亲只吃了几口便起身走了,八成是牙疼。果然,母亲又坐到门前的小凳上双手抱头,但却没有哼哼。

只半天功夫,母亲状态明显差了许多,目光有些呆滞,估计是太疼。

​我忽然想起了父亲。父亲在世时,牙也不好,总疼,每次疼得厉害,他便自己想办法拔了那牙。

父亲拔牙,其实就是自残,他用纳鞋底的线一头拴住牙根,将线的另一端拴在大门的门闩上,用脚猛地踹向大门,那颗坏牙便连根而出,父亲也是满嘴鲜血。父亲的另一种方法更吓人,直接拿来一把老虎钳,对着镜子照,只一下,那牙也是连根拔起。现在想来,后怕不已,父亲却不以为然。

​五十出头时,父亲的牙便所剩无几,腮帮干瘪着,看上去很苍老。

​母亲的牙上次曾在牙医处治过,收效甚微。母亲疼得厉害,我便有些后悔,当初母亲确是要拔了这牙。

​休息了一会,母亲竟然和平常一样又提着大塑料袋去拾废纸去了。看着母亲的背影,我的眼泪没能忍住。

​我时常在想,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我的父亲和母亲如此无惧?今天,我似乎找到了答案。那便是母亲常说的,不能比别人差。

​父亲在世时,总是人家有,我家也有。人家没有的,我家也会努力有。

​下午放学,母亲估计是疼得受不住,让我想办法。我终是没有想出好办法,只答应她明天去牙科看看。

​晚上,母亲喝了点稀饭,没再哼哼。我们聊起了疫情,聊到了囤物。我和爱人都不赞成买太多,毕竟冰箱只有那么大容积。母亲还是坚持要囤点,说明早也起早。不过,她能买多少呢?

这又让我想到了家里的盐,小桶里放着二十袋。母亲囤的,上一次疫情紧张时从小超市搬回了一箱。那次,我也是很不赞成,但不顶用。


​这一波的疫情,似乎有些反复,酷似夏日双抢时节的天气。

母亲没有像平常一样看抖音,而是躺在床上。我带儿子在她房间玩,和平日里不同的是母亲又点烦。她不断地唠叨,能不能早点去睡觉。看得出,母亲心里难受。

我发了朋友圈,有很多朋友通过私信给我出点子。我说带母亲去看牙医,她说还是算了,非常时期,不能为这事而有什么影响。

母亲终是没有再哼,估计是忍着。母亲的牙拔了不少,腮帮子也瘪了下去。这次是门牙出了问题,她便胡思乱想,又说梦见了我父亲。说父亲拎着一大桶黄泥浆水站在她床边,说她最近肚子总是莫名其妙地叫。

我知道母亲是孤单了,虽然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但平日里交流的机会太少。有时,我想陪母亲说上几句,但我那儿子一个手势便将我招走了。哎,有点时间都是陪儿子去了。

​最近有点忙,设定的写作计划也是断断续续,没有成篇。好在,总还是沿着思路在写。

​前两天搞信息技术2.0,这两天搞课后延时服务系统维护,又在安徽基础教育应用平台开展电子备课。连着和电脑搞上了关系,浑身有点不自在。

于是,从周二开始,又恢复了每天5公里。

生活,本来就该如此,顺其自然。

​谷雨已过,初夏将至。田野里青蛙与夏虫齐鸣,万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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