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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4月25日，一场简约但不失隆重的宴会在中南海举行，来客不是别人，正是国民党前高级将领卫立煌。 酒宴上，卫立煌心潮起伏，思绪也慢慢飘向了过去。一别数年，上一次毛主席与他会面，还得追溯到1938年的延安。
席间，毛主席频频问起他回大陆后的情况，卫立煌一边回答，一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的一件小事： 在延安那两天，除了宏大的政治军事话题，他还记得在那条尘土飞扬的延安小路上，毛主席曾问他：“你知道毛驴在走路时，先迈哪只脚吗？” 卫立煌的表情闪过一丝疑惑，他沉吟片刻后回到：“请毛主席赐教。” 还未等他将对话回忆下去，主席已再度向他举杯致意，卫立煌笑着回敬。宾至如归的气氛，和当年的延安，别无二致。 “剿共”得力干将，卫立煌与中共的历史恩怨身为蒋介石麾下的五虎将之一，卫立煌杰出的军事才华在早期便大放异彩，同时也帮他及时站稳了脚跟。无论是追随孙中山闹革命，还是听从蒋介石搞北伐，卫立煌的表现都极为出色，鲜有败绩。
如此优秀的作战状态，卫立煌保持了下来。在第四次反围剿战争期间，升任十四军军长的卫立煌负责围剿鄂豫皖根据地。此次战役期间，卫立煌虽在前期吃了些亏，但他的战场嗅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国焘盲目冒进的错误。 在各地的剿匪部队屡战屡败之时，卫立煌的成绩令蒋介石喜上眉梢，他当即对卫立煌大加赞赏。除了丰厚的金钱赏赐，金家寨还被命名为立煌县，用以表彰他的战果。 剿共的国军将领很多，但剿共剿出“立煌县”的人也只有卫立煌了。然而，一次黑天鹅事件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西安事变爆发了。 曾经打了几年的敌人，不计前嫌，为了民族大义全力促进两党合作抗日，卫立煌打心眼里佩服共产党的所作所为。同时他也认识到，民族矛盾不可忽视，在中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下，谁再搞内战就是自取灭亡。
延安之行，收获颇丰4月17日，卫立煌率领的二战区总指挥部乘车前往延安。半路上，他就看到街边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欢迎标语。汽车来到城外时，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欢迎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卫将军抗日坚决，又同八路军友好，希望我们能一直沿着合作的路走下去。”仅用几句话，毛主席便点出了会谈的核心问题。 卫立煌对此心领神会：“八路军的抗日表现非常好，此次有机会来延安当面请教，俊如倍感荣幸。” 双方有着默契的共识，主席笑了笑，紧接着又谈起了反对投降主义的必要性。会谈中，毛主席谈笑风生，从国共合作讲到抗战形势，他那博学健谈的讲话风格令卫立煌印象深刻。 谈话结束后，毛主席招待卫立煌一行人吃午饭。众人边吃边聊，餐桌气氛无拘无束。卫暗自想到：中共领导干部的作风就是不一样，礼节周到，主宾亲密无间，会谈犹如拉家常，让人心情舒畅。 午宴结束，应滕代远的邀请，卫立煌起身前往抗大参观。来到抗大，罗瑞卿副校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一边讲述抗日军政大学的概况，一边引领卫立煌等人去参观校舍。
延安的物质条件无疑是艰苦的，所谓的教室和宿舍，不过是学生们亲手挖出的一孔孔土窑洞。教室里连课桌都没有，学生们都是席地而坐，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写字。 尽管身着破衣烂衫，生活赤贫清苦，但这些困难打消不了青年人的热情。自抗大招生以来，全国各地的进步青年纷纷响应号召，徒步穿越国民党的封锁线前来求学。抗大也不负期待，为中国的抗日战场输送了上千名优秀干部。 亲眼目睹这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卫立煌不断感慨道：“要是中国各地都这样做，何愁抗日不胜。” 参观结束后，卫立煌应邀去给学生们讲话。等一行人来到操场时，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立刻淹没了他们，鼓掌声、口号声不绝于耳。
卫立煌在激动之余，连背熟的稿子都不要了，当即上台发表了即兴演讲。他援引自己与八路军合作的案例，生动地说明两党合作的必要性。讲话最后，卫立煌在会场激昂的气氛中坚定承诺：绝不妥协，绝不投降，绝不退过黄河。 演讲完美落幕后，卫立煌马不停蹄地去探望被晋绥军误伤的林彪。车到半路上他才想起由于行程仓促，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一行人见状停下来现场凑钱，翻遍了口袋也没凑出多少钱，卫立煌心想这么寒酸还不如不送，只好空手前往。 虽然礼物没送成，可卫立煌一直惦记着此事。他一到西安，就以二战区总指挥的身份，给八路军送去了一百万发子弹、二十五万发手榴弹和一百八十箱牛肉罐头。
到了傍晚，延安还为卫立煌准备了盛大的晚会。虽然自己物质匮乏，可用来招待他的饮食、住宿都是最高规格。这份珍贵的情谊，卫立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饭后，卫立煌应约同毛主席外出散步。路上，他们遇见了一位赶着几头毛驴的农民，毛主席此时似乎想起什么，便饶有兴致地提出了本文开头的那个问题。 “毛驴走路时先迈哪只脚？”卫立煌一时被问住了，他不明白主席所提的问题用意何在，只得诚恳求教。 “据我观察，驴应该是先迈左脚。” 卫立煌转身看向走远的毛驴，发现毛主席说的确是事实，但他心中的疑虑仍未完全解开。 毛主席见卫立煌尚自困惑不解，便耐心地解释道：“日本侵略者的本性，就像人们常说的倔驴。要想战胜日本，我会先拽住驴的尾巴，等它耗尽力气，再给它的屁股来上致命一击。” 卫立煌闻言豁然开朗，他理解了主席的良苦用心，这是在用毛驴打比方，给他深入浅出地讲解抗日战争的关键--论持久战。
解放战争中，卫立煌被强制送去东北战场，兵败后他理所当然地成了蒋的替罪羊，被软禁在南京。二十几天后，代总统李宗仁释放了卫立煌，他随即逃去香港隐居，直至1955年才在周恩来的邀请下回到大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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