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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不碍白云飞 ——区潜云草书 叶燿才 不法已成之法，而法其所以为法。所以为法者，与化推移者也。（语见《淮南子·齐俗》） 圣人立象以尽意。（语见《易·繁》） 意，先天，书之本也。象，后天，书之用也。（语见刘熙载《艺概·书概》） 草书，是大写意艺术的源头。 草书的写意，自秦汉时“写得不谨，便成草书”的随意，到遵循一定草法的自觉抒写，到“变动不失古意”的自成一家，具有极其迷人不可穷尽的变数。 不妨以数理喻书理。借用“圆周率”言之，将已知的历代碑帖技法视同“3.14”，则紧随其后的“无限不循环小数”——“3.14159265358……”万千亿兆不可预测之数，正可与草书一本万殊之意象，异理相通！ “艺术最忌平庸”，胆敢独造者必然是未知领域的探索者。 草书家笔下之意、所成之象，自有高下文野之别。或渊深精进以至于绝伦，或简陋粗鄙沉迷于喧闹。然而，草书尤其是狂草瞬间成象的特性，使其既是一种不断展开过程中的艺术，又是一种遗憾的艺术。狂草在唐代达到高峰的同时，亦留下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微瑕，为千年狂草的“习气”埋下伏笔，亦为后来的天才草书家提供了一个独创的天地，书写更为精彩的图形、独立千载的意象。 在此，试以区潜云先生的草书艺术为个案，对狂草的前世今生作一番梳理，不无意义。 草书的兴起，历史上先后有三种形态，章草、狂草、今草。先是章草，字形扁方笔势横逸，由先秦至汉代的篆籀、简帛、隶书演化为隶草而成。二是狂草，又称大草。相传肇始于汉代张芝的一笔书，大成于唐代的张旭、怀素。狂草的出现，将篆、隶、草、行、楷的方块字形彻底打破，创变为线节奏图形，以篆籀笔法书写成一种富于线条意态的视觉艺术。狂草的创变，首次使书法从图形化向线节奏化发展，为书法成为更高形态的写意艺术开拓了极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这一创变对书法艺术而言具有里程碑式的重大意义。三是今草，又称小草，相传由晋代王羲之变章草为今草。今草以晋人婉约妍媚的书卷气息为历代文人所推崇。广为流布的《十七帖》以及智永、孙过庭等均有名迹存世。 狂草自出现以来，就以纵向走势的大字连绵体一笔书、以纵逸流畅为特征，大异于汉隶章草小字的横逸顿挫之势。狂草以篆籀笔法为本，与章草笔法大相径庭。 然而，狂草至唐代怀素基本定形时，《自叙帖》的篆笔中锋便掺杂了略显流滑的笔调，夹带着圈眼频出的习气。这种习气在章草及二王阁帖的今草中是少见的。这是草书从小字向大字演变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本有待后人解决但因未受关注而渐成“常态”。宋代黄庭坚草书中就时见完整的圈眼，但黄书（虽偶以十字线破解，如“帝”字）似不自知而最终将此承袭下来；南宋钱唐吴说的“游丝体”草书，更在强化“一笔书”的线条工艺化中走偏；明代王铎再传至傅山，则恃气流走、笔线缭绕、圈眼迭出以至令人生厌。这种习气因古代名家眩目之光环效应在宋以后渐被视为草书常态。不少名家尚且在稍欠草法高度的性情下纵笔“狂书”，或以禅意、狂狷暴得大名，使后学者有所忽略，只知仰其所是不知非其所非（本文并无唐突名家之意，直言问题所在有利于以古出新）。这种草书习气的基本形成，应同“贵断不贵连”的章草笔法之长久缺失有关。狂草在线形与气势上突破古法的同时，却在形简意厚上稍逊于《平复帖》等章草。 当代书坛，区潜云（一九三八—一九九八年）先生书法，将章草的简古横逸、汉碑的方折、摩崖的烂漫，融贯于狂草。由蕴藉精微转为豪放纵横、雄直率真、生气勃然。在古代草书传统审美程式之外，续写笔墨之奥，独造章法之奇，千年以来，一新耳目！ 何以如此，不妨从头说起。 区潜云书法，“自学无师，从草书入手，后始习隶、楷、篆、行诸体。以草体为最擅长。”（引自区潜云手填简历）入手先临《淳化阁帖》，二十世纪六〇年代初写米芾、黄庭坚、王铎，楷书学钟繇、虞世南、褚遂良，得其神髓，复参以《褒斜道》《石门颂》《泰山金刚经》《瘗鹤铭》等汉魏摩崖。三十岁之前，小楷精美，小行草题跋、汉隶题签，已见规模。又深于简帛、章草，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融汇张旭、怀素狂草，形成了自己特立独行的风格。 区书之难能可贵，在于早年下足功夫深研传统，食古能化，不以固守人所熟知的“3.14”为自得，而是不断地开拓未知之境，在追求无穷日新的变化中实现自己的理想。他认为：“熟临赵董两家，娟丽韶秀易得，雄强朴厚之气难成；熟临张旭、怀素的狂草，流畅飞动易得，虚和凝练之气难成。”他的笔力、感觉、过人的书识和天赋的自信，是合一的，进取的，而不是随意无奈的“颓然天放”。他的淡泊不止于古人的隐逸，更追求空前的孤绝。 区潜云曾说：“习惯是创造的天敌。重复别人和重复自己，都算是失败！”从他留下的大批佳作中可以看到，他的书风历经数变，越变越奇：其一，约在一九七五至一九八二年，将碑刻的天趣、康体的圆笔、王铎涨墨的淋漓熔于一炉。这时期的行草书特点是，简省笔画的同时将字形横向扩展，字内尽空，横肆上翘之笔率性而为，利用草势和涨墨法极起伏跌宕之能事，单字常不易辨识。通篇章法每出人意表，不解者目为变态，观赏者大呼过瘾！这个“始从破体变风姿”的首创，是从之前的平正中和猛跨了一大步，在转腕无所拘的逸出常法中，迈向突破蕃篱的奇悍无伦。区书最初形成的这一风貌，为后来几种书风的演化开拓了极大的空间。 其二，是含有章草意味的小草书作品，这晋韵十足的笔锋一转，温润秀雅，文气宜人，似乎是对几年来大胆妄为之后的略作调整。详见其一九八二年草书手卷《杜牧<杜秋娘诗>》、草书册页《元好问论诗绝句七首》、一九八四年草书条幅《王羲之<谢生帖>》等作品。 其三，是八〇年代后期的一批章草作品，渗入碑书方折笔意，流畅中不失简古厚拙，颇得返本开新之趣。他在自题手卷《出师表》后有言：“用竹丝鸡腋毛制笔书此，自以为得心应手，方诸王世镗先辈似未必谢之也。”（详见《书艺·卷四》，岭南美术出版社二〇〇三年三月版）以一九八九年的手卷《苏轼次韵子由论书》、长卷《诸葛亮前后出师表》、手卷《史记屈原列传》等作品为代表。 其四，同期还有区潜云独创的草隶，因受陆维钊“蜾扁体”篆书的启发，在《石门颂》集联等汉碑之外，又以行草笔意将隶书的左右结构开疏，使行距紧密字肩相接，而上下字距加倍拉宽，这类字法章法在八〇年代实属少见，轻松率意写就，令人愕然。详见其分别以鹤颈长锋羊毫和茅龙笔书写的册页《沚斋诗词》，以及大量的隶书立轴、横幅作品。 其五，是区潜云在一九八五年至一九九〇年代中后期的狂草书法，以草书立轴《陈恭尹七律西樵旅怀》、草书中堂《李咸用大雪歌》、草书横幅《苏轼题王逸少帖》、草书中堂《李白将进酒》、草书《郭震古剑篇》等佳作为代表。这是其草书创作的高峰期。所谓高峰，既指区潜云个人书法而言，亦是就自有狂草出现的书法史而言。 回顾书史，汉代张芝《冠军帖》、唐代旭素的狂草，离汉晋章草未远，但所创之法却是从字形到笔意均以篆籀笔法入狂草。创法之初的完全悖离草隶、章草，当是势所必然。自此之后的草书，唐怀素、宋黄山谷、明王铎、现代林散之等名家狂草，虽然成就特点各异，基本是在“篆尚婉而通，草贵流而畅”中一脉相承。其他草书家如五代杨凝式，宋代徽宗，明代祝允明、文徵明、董其昌等的狂草书法，概无例外。而善章草者如赵子昂、宋仲温，现代王蘧常、高二适等又未见致力于狂草。 唯一例外的，倒是去古未远的张旭草书《肚痛帖》，短短六行三十个字中，“忽、肚、益”三个字的末笔，尚存典型的章草笔意。而张旭最著名的狂草《千字文断碑》，其中又有“连、仁、慈、造、熟”几字末笔，尚存明显重按速收的章草笔意；而“投、攸、畏、饭”几字的末笔，反捺向下急收，仍见隐形之章草意趣。正是这种迟涩重拙之笔意与其奔放纵逸之笔势相得益彰，使张旭狂草远高于怀素自叙墨迹本略显单薄的流畅潇洒。然而，这毕竟是张旭狂草在反叛章草的原创中无意间遗留的一丝讯息，在唐代狂草中难得一见。 另一个有意思的旁证是，唐颜真卿的《裴将军诗碑》，以楷书为主的九十三个字中，间杂着四十多个草字，同样未见流露出丝毫章草笔意。按，颜真卿在《颜家庙碑》中，先后提到其家族善书者八人中有六位族人，各有“善草隶书有风格”“工篆籀草隶”“以草隶擅名”“工诗善草隶”“善草书”之简略记载，然而颜鲁公族人均未见草隶存世。于此可以想见，当时唐人楷、草书法背景及其趣尚沿革之一斑。 此外再看，属于稿本的颜鲁公草书三帖，书写随意基本不出“二王”行草范围，仅见《祭侄稿》中“承”字末笔仍存章草意趣。 再及，在大唐二百九十年历史中，留下隶书痕迹的，管见所及不过几处：颜真卿楷书《多宝塔碑》，由东海徐浩隶书题碑额八个字；欧阳通《道因法师碑》隶书题碑额七个字；唐玄宗制序并书的《石台孝经》，全碑隶书约一千又四十字；唐玄宗题额并隶书的《纪泰山铭》，全碑隶书近九百字。 据以上对唐代的狂草及隶书情况大体回顾，进而推想，当时的书坛在唐太宗推崇王字风气之下，书家有可能是以反叛章草、接受今草、个别天才书写狂草为一代风气。流风所及，后来的狂草大都以篆籀笔法为主并一直延续下来。隔代偶有写章草者如赵子昂、宋仲温，均只写今草而未及狂草。祝允明亦能章草，但与狂草隔。张瑞图一变古法，笔势方折略显重叠，自谓于草书“亦少知使转而已，性情终不近也”。 自古善章草者，得其形而拘于法为多见，得其意而变其法为少见，能融入狂草又一片神行，生气远出者，则区公潜云一人而已。 行文至此，区潜云狂草的创变之功及其在书史中之地位、成就，已不言而喻。 区潜云草书的豪雄、纵横、率直，变化神奇不可方物，为历代狂草名家所罕见，这同他长年所练武术、剑法有关。其有名论“善书者多劣作”，区书因行笔每如拳剑之迅疾，故又有“题匾连书廿七纸”均不满意之佳话，“废纸三千”是寻常之事，不必讳言。 草书成就，应该以书写出精彩图形之意象为标的。自成风格中一个重要指标，首先是技巧的高度，草书单字奇险纵逸，要以完成之高度来衡量，字法的陌生感与完整性更要独立于古法。其次，是在字法奇险与章法之浑然融合为一，纵横迭宕令人品味不尽又难以摹仿。若一种新风格是便于流行的，几年之间满目皆是，则或欠技巧难度，提按、转折、得失之间，立见高下。 区潜云追求的“不夹时俗流弊”之书，是以“技疏，眼熟”为衡量。他周边的师友各有擅长，均以直言相交，他的书论既“疾邪敢示铁肝肠”，又从善如流，坚持以一流的书法写一流的诗文。所书集联数百，性情襟抱具见。此外，他的医学修养、易学修养，武家素质，豪气纵横旁若无人，好友袁建城所赠草书联云：“随将剑法为书法，偶使书心化道心”，可谓知言。 辛丑十月 作 品 欣 赏
（横看）
师友题赠 题区潜云漫像 一九九○年 廖冰兄 三个大小圈，三绝书医拳。当是非凡物，惜尚在云潜。庚午初夏。 题区潜云书法集 一九九八年 刘逸生 白马秦关入，群莺尽向西。弃斯艺久，怀宝故邦迷。千帖评唐晋，盈缣出象犀。平生坚自信，即此亦难跻。 题区潜云螳臂室 一九七八年 龙潜庵 一室小如斗，螳臂难抒肘。岂不羡广厦，心宽天地有。兴来驱墨沈，笔底龙蛇走。究彼三指禅，医案盈窗牖。亦有不速客，剧谈茶当酒。忆似青山叠，仰止但翘首。潜隐云中龙，此意君知否？ 跋区潜云书东坡中秋见月和子由诗卷 一九九六年 徐续 撷取群芳入寸豪，百回炼铁铸牛刀。诗情触处卿云烂，笔刀来时魅影逃。古汴几人伤月色，蜀山一代领风骚。装成此卷横天野，知汝胸藏万丈涛。 读区潜云草书 一九七○年 刘峻 狂草今谁健，张颠未足寻。崩云挥此胆，卧虎见孤心。多子频优乐，有朋漫浅斟。安能贫作病，三指与沉吟。 草书歌赠区潜云 一九八七年 梁守中 草书一睹慑魂魄，腕底生风纸透墨。书坛怪杰区子雄，出入古今恣求索。自言百变倏成陈，几番否定又生新。健笔纵横势似虎，跋扈飞扬意态真。颠张醉素俱往矣，粤海于今有区子。劲弩枯藤妙入神，毫端变化无穷已。噫吁嚱，龙腾蛇窜饥鹰飞，夏云山雨何淋漓。大笔濡染生奇格，豁我双眸为君赋此诗！ 赠谧庵潜云兄 一九七一年 王钧明 书界谁管领，长歌气吐虹。此身天下任，馀子眼中空。处世真宜谧，挥毫不计工。高才无用地，闹市仰飞鸿。 己卯怀区师 一九九九年 吕君忾 吾敬子区子，情真心更真。挥毫追落月，弹腿薄飞云。三指沉吟意，千秋索莫身。深渐吾不学，无泪泣斯人。余从区师习医而不习武。 怀书家区潜云兄 一九九八年 梁鉴江 书界谁奇士，区郎亦霸才。潜龙起粤岭，猛虎立高台。隼落平芜寂，风嘶万木摧。何其天妒甚，一夜失崔嵬。 书苑赠区潜云 一九七○年 周锡 书苑何寥寂，竦然心眼开。鹤飞微有迹，龟老尽生苔。已料万人敌，能令终日哀。更摅虹作笔，天地一摩崖。 夜过谧庵观作大草 一九六七年 陈永正 龙蛇人未识，因以蓄诸庐。讵料飞腾意，能回暮夜车。微言不吾忌，高谊慨何如。归及万家静，清吟帷月虚。 题区潜云所藏拟山园帖 一九六七年 陈永正 草草拟今古，茫茫论是非。艺终成绝响，须已尽当时。海外或传法，国中知复谁。拟山园下路，芳树感离披。 赠区子 一九六七年 陈永正 区子旷代士，平居嗟道微。夜阑摩宝铗，舞罢接晨晖。狂墨古人外，雄谭多士违。书坛新拓境，一鹗看腾飞。 流花湖观区谧庵演飞云腿拳长歌以赠 一九七七年 陈永正 国士罢雅歌，慨然投卷起。胸中万丈自崔嵬，小技文章不屑耳。武艺高韵久莫传，今朝且为君演此。相携径出流花湖，男儿身手看谁比。言竟飒飒飙风起，木叶旋波动残苇。飞云一片海上来，关河黤惨色变矣。欲决积水千仞溪，欲回宇宙双掌里。猿惊兔脱那得追，地裂山崩天将毁。俄而陨石坠长空，负势直下三万里。俄而神龙盘层霄，见其首而不见尾。千骑军中突而前，三舍纷纷成九徙。中流指盼一世豪，投鞭直欲断江水。喑呜虎啸搏浪沙，椎击后车祖龙死。照人玉锋刚亦柔，刚可裂石柔绕指。曰刚折铁出锋棱，曰柔如环无终始。炉青钢火百炼余，一朝跃出泣神鬼。砰訇天鼓倏忽止，心中战悸犹未已。茫茫四顾解者谁，区区俗物等蜉蚁。吁嗟乎，悟武如悟诗，相视一笑中。无拳自无勇，长慨今古同。君不见、武道千秋何人崇，嗟余小子知深衷。五岳归来作佳观，武采文华应相通。营营青蝇满樊楚，磊落雄才谁识公。国无人兮长太息，何时遂志气如虹，沧海电扫扶桑空。丁巳春作。 区潜云持草书来访自称鄙人 一九七○年 陈永正 有癖如吾疾，传闻一世违。两皆无可药，三复各忘机。食肉汝真鄙，挟雷时忽飞。直须行万里，不碍铁山围。 夜观谧庵作壁上狂草 一九七一年 陈永正 四立真宜作壁观，磨砻巨杵墨盈盘。忽然岩电眸中射，尽遣神龙纸上蟠。掷笔百年心索莫，倚楼一角夜森寒。知君欲起苍生病，大药凭谁问寸丹。 区潜云书法集编成感赋 一九九八年 刘斯奋 一从区子病不起，盘胸十万龙蛇死。叱咤书坛要健儿，恸向南天无此理。风雨心盟三十年，天真磊落感君言。灯深犹记西关夜，小草新成杜秋篇。 潜云尝书牧之杜秋娘诗，小草惊绝，以余爱之，遽以相赠。 台风歌答潜云书家作草书见赠 一九八五年 刘斯翰 风球忽挂一千级，天外黑风吹海立。推窗不得隔窗看，老榕醉倒高棉揖。众羽已湿鹘退飞，江上谁舟敢作威。蓑笠但坐抛一线，怒波莽莽鱼龙稀。空街暮色寂不见，败叶飘萧随雨箭。划然一电报春归，俯仰两间噫气变。布衣曲巷隐西城，高谭区子人已惊。兴酣意惬不可名，一纸挥罢风雷生。吁嗟乎，大洋风回夜不宁，知君腕底掣长鲸。 观区潜云临池见赠 一九八七年 潘毅 泼彩凌霜笺，化龙飞碧天。苍虬蟠素壁，绿玉莹秋泉。入纸烟浓淡，凝神气运旋。凭公腕底力，岂只继张颠。丁卯春。 纪念区潜云兄 一九八二年 许培根 遗山绝句闪金睛，机杼成时见性情。执戟音容真武侠，孤坟挂剑阅心经。 记得羊城与区兄话别之际，渠即从壁间除下手书元遗山论诗绝句七首相赠。余每日必看眼前区兄自出机抒见性情之法书，勉励自重自爱。 渔家傲·流花湖畔怀谧庵师 二○○○年 黎荣坤 研武男儿湖畔热，砰訇天鼓龙庭跌。霹雳旋风穹响彻。鸡鸣歇，墨缘医术螳螂结。湖色青葱依旧月，几回魂梦悲师切。歌罢飞云声哽咽。哀长别，千秋国粹何人说？ 颂区白螭书法 二○○七年 刘斯翰 沧海一龙遁，风雷竟夕喑。破壁无留迹，片羽或浮沉。短信惊残腊，回肠作楚吟。生才终不没，天地几知音。 螭公已下世多年，旧居亦夷为平地矣。 怀区潜云先生，用斯翰兄韵 二○○七年 罗韬 螭公真艺侠，一顾马群喑。才度凭天纵，声名久陆沉。遗书犹凤翥，故宅剩蛩吟。高士原寥寂，何曾待赏音？ 怀区潜云先生，用斯翰兄韵 二○○七年 梁以墀 剑器螭公笔，一挥万籁喑。飞花随起落，游蟒逐升沉。俗世难容与，西天作浩吟。道生如许我，顽石亦知音。 步杜牧之原韵题螳臂室草书以志景仰 二○二一年 叶燿才 书坛回首锦千堆，岭表纵横大道开。一骑绝尘天外笑，故人知是白螭来。辛丑仲夏。 全程艺术集团荣获广东省版权局授予 “广东省版权兴业示范基地”称号 全程艺术集团是立足于艺术领域的综合性文化集团，以传承、传播和实现艺术价值为使命，面向艺术专业各领域，提供书籍设计装帧印刷出版、高清艺术作品复制、大型挂画工程、艺术展览专业装裱以及文房文创用品的设计与生产等服务。著名艺术大师吴冠中曾亲自为公司题字。集团与人民美术出版社、岭南美术出版社、黑龙江美术出版社、南方出版传媒、广东教育出版社等多个知名出版机构合作，所设计、装帧、印刷的书籍屡获大奖。 集团旗下拥有一万多平方米的创作基地、专业文房用品超市和制造工厂，具备训练有素的设计及生产团队，有很强的产品设计和定制能力；拥有多台数亿像素扫描仪，可进行艺术品高清扫描和数据采集管理。曾为北京奥运会、广州亚运会、广东省委、省政协、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广州各区人民政府、广东美术馆、开明画院、广州美术学院等定制产品或提供艺术品扫描复制、数据管理、大型挂画工程等服务。 也曾协办全国新闻人书法研讨会、国家青苗画家培育计划、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国书画艺术名家专项课题高研班、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创作研究、广州市公安边防支队书画创作、大学生艺术博览会等活动，并配合创作需要定制文房用品。曾为广东省美协、广州市委宣传部、广州市美协、甘肃省美协等提供场地创作《历代羊城八景》《百花颂花城》《南国商都》《云涌珠江》《客家山居图》《大美丰顺》及大型黄河主题作品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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