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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故事 周日了，我要开始胡说了。 谁叫今天上帝都在休息呢。 1. 有人死在我的房门前。 我站在宾馆漫长走廊的尽头，看着这间房间的门，上面有大片暗红色的痕迹，虽说努力被擦拭过，但仍能看出放射性的喷洒状，像是血液飞溅留下的痕迹。 真奇怪，经理明明说这家宾馆是新开的。 这是一家开在海岛上的宾馆，岛的名字叫圣托里，实际上是江苏省的一个小岛，距崇明岛120公里，鬼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洋名字。 宾馆经理是我的朋友，叫杨胖子，是一个很豪爽的大汉，两个月前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搬到了圣托里岛上开宾馆，邀请我去做客。 “圣托里岛上有长城遗迹哟，这是很难见到的岛上长城，来看看吧！”他憨厚的声音在电话里说。 岛上长城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当时我在上海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公司与杨胖子还有不少贸易往来，杯筹交错间我们也慢慢熟识了。 在电话里答应他以后，我越想越后悔，在网上搜索圣托里岛，只有一条十年前的新闻，说是江苏省要综合开发那个岛，要把居民全都迁出来。 那种岛上生活多不方便，吃喝都得从外面运过来，实在想不到会有人住在上面。 “反正是杨胖子请客，大不了早点回来。”我对自己说。 2. 在登岛的途中，我很快就后悔了。 和我一起的还有公司的会计老刘，杨胖子业务往来少不了也从他手里抠钱，所以也邀请了他。 我和老刘先到舟山群岛，然后再从那里坐汽艇向东海深处进发。 那天海面上弥漫着很大的雾，我和老刘头天晚上在酒吧喝了很多酒，现在一人坐在船头一人坐在船尾，都没了说话的精神。 开船的是个中年人，长得鬼鬼祟祟的，看上去不安好心。如果是在古代，他没准会给我和老刘一记滚刀面，把我俩扔进海里。 但是当我俩说要去圣托里岛时，他脸上的那种狡黠就一下子消失了，变得很恭敬，老老实实把我俩的行李拎到船舱里，只扔下一句“这一趟要加钱”。 我和老刘面面相觑：出外海700，附近所有船都一个价，怎么还有坐地起价的？ “船家，这不好吧，这么多船不坐你的还可以...” “那你们去找别人吧，”船家低头把着舵，语气平静，生生噎住了我的话头。 老刘见状拍了拍我的背，眨眨眼，我知道这一趟肯定是单位报销，心情才好起来。 快艇在海面上斩出笔直的白浪，飞沫溅到船里跳跃，圣托里岛突然一下出现在面前，像一头漆黑的巨兽，静静地伏在海面上。 到了码头付了钱，船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地调转船头离开了，好像不愿意在这里久留一样。 莫名其妙地，我和老刘背起包，大步流星地走起来。 岛上的树林很茂密，毕竟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区，这时候晨雾渐渐散去了，我们看到岛中央的高地上有一座漂亮的小洋楼，那就是杨胖子开的宾馆了吧。 刚刚在雾中没看清，现在看来圣托里岛还是很美的，适合情侣周末来散散心。 就是没听到什么鸟叫，这一点让我很奇怪。 山路延伸到宾馆门口，另一条绕过去伸向了宾馆的后边，那边的林子更深更密，即使在白天也是黑乎乎的。 还没走上台阶，杨胖子已经开门出来迎接我们了： “欢迎来到圣托里岛，Mamoe ua leiloloa。” 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句鸟语，看到杨胖子的脸，我和老刘吃了一惊。 他两腮上的肉全都凹陷下去了，皮肤暗淡无光，眼睛里有大块的黄斑，活像一个骷髅。 3. “你咋了啊杨胖，享不起福是咋的？”我拍了他一下，试图开个玩笑。 “咳咳咳...”杨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我赶紧住手了。老刘拧开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杨胖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摆摆手：“我没事，进来坐。” 我看了老刘一眼，俩人脸上都是疑惑。 一进门是一个巴洛克式的厅堂，穹顶吊的非常高，红毯一直延伸到壁炉，长条桌可以容下四十个人。 我暗自点头，杨胖子这房子确实漂亮。 此刻桌前已经坐了几个人了，有男有女，我就不做详细介绍了，有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就叫他眼镜吧；旁边是他女朋友，穿着很暴露，头发染成了紫色，我叫她紫发；杨胖子的朋友，越野车迷大周也在，这是一个内蒙古的大汉。 我之所以不做详细介绍，是因为他们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一死去。 但是这几个人都在低头玩手机，见到我和老刘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杨胖子去拿酒了，我清清嗓子，给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一件谈生意时老刘的糗事。 老刘骂了我一句，紫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杨胖子拎着酒瓶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很熟了。 但是打量周边环境的我，还是觉得奇怪：这么欧式的建筑风格，怎么可能出现在中国的这个小岛上？ 杨胖子让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我们去看岛上长城。 “岛上长城是谁建的？” 杨胖子耸耸肩。“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它就在那儿，还挺长的，围着海岸一圈，好像是古代海防用的吧。” “长城只有在大陆上才有用啊，在这么个小破岛上有啥可抵御的啊？”紫发说道。 “哈尼，话不能这么说，”眼镜扶了一下眼镜，煞有介事地道。“这座岛南高北低，以前没准是倭寇藏身的地方。” “那倭寇们会不会在岛上藏一些宝物呀？”大周嚼着火腿，满嘴油腥。 “有也早就被居民们搜刮光了，”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杨胖子说：“老杨，这座岛上以前的居民呢？” 杨胖子打了个哈哈，说十年前省政府迁岛的时候就都到大陆上住了，现在岛上没别人。 几轮酒后，众人都有了醉意，大周嘴里就有点不干不净起来，眼神直往紫发那儿瞟。 我见势不对，和老刘交换了一个眼色，站起身来。 “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明天好有精神玩。” 大周恶狠狠地挖了我一眼，重重放下酒杯，嘴里骂骂咧咧的。眼镜很感激地看着我。 我装作没瞧见大周的神色，率先走上了楼梯，杨胖子这栋宾馆有三层，一层是大厅和活动室，二层是客房，三层也是客房，不过这次大家都住二楼。 我和老刘也有点微醉，径直走到走廊尽头，我们的房间是224号，正要掏钥匙开门，老刘却停住了。 “老萧，”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看。”他手指着那扇门。 我睁大眼睛看去，只见那扇门上有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有人在上面吐了一大口血。 我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说让杨胖子骗了，这房子根本就不是新装修的。 说着就要下楼找杨胖子理论，老刘拦住我：“万一是番茄酱啥的，咱两个大男人就糗大了。” 我一想也是，何况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能出啥事，就是女鬼也得给她日秃噜瓢了。 推开门看看，还好房间里很干净。两张床并排挨着，外面还有阳台，地毯是全新的。 把包扔地上，我说：“杨胖子把咱叫过来，到底是为了啥？” 老刘在我旁边坐下。“我觉得不是请客那么简单。你看他请了咱俩，还有大周，那两个大学生是自己来旅游的，咱们几个人都不像是有什么交集的，他杨胖子撮合我们也没用啊。” 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其他人也上楼了。 看了一眼表，十一点五十五分。 “想俅，明天去问杨胖子。”说完我就去洗澡了。 后来我才后悔，我应该当时就下楼的。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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