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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情节之相似： 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丫鬟倒发了个怔，自思这官好面善，倒像在那里见过的。 第三回：贾雨村夤缘复旧职 林黛玉抛父进京都 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 （刘姥姥出主意去贾府干谒）说道：“要是他发一点好心，拔一根寒毛比咱们的腰还粗呢” 但俗语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他怎样，你老拔根寒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 次日天未明，刘姥姥便起来梳洗了，又将板儿教训了几句。 来至荣府大门石狮子前，只见簇簇轿马，刘姥姥便不敢过去，且掸了掸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然后蹭到角门前。 说着一齐下了炕，打扫打扫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随着周瑞家的，逶迤往贾琏的住处来。 第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俏平儿软语救贾琏 （宝玉想用湘云洗脸水洗脸）翠缕道：“还是这个毛病儿，多早晚才改” （宝玉欲吃胭脂，被湘云发现）说到：“这不长进的毛病儿，多早晚才改过” 第二十二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制灯谜贾政悲谶语 史湘云生气着对宝玉说道：“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得罪了他，使不得！” 湘云道：“大正月里，少信嘴胡说。这些没要紧的恶誓，散话，歪话，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别叫我啐你。” 黛玉又道：“这一节还恕得。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他和我顽，他就自轻自贱了？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贫民的丫头，他和我顽，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是这主意不是？这却也是你的好心，只是那一个偏又不领你这好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你又怕他得罪了我，我恼他。我恼他，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 这两句语言之相似，并非作者安排，而是宝玉与湘云的谈话被黛玉听到了，即“宝玉见说，方才与湘云私谈，他也听见了。” 第二十一回：贤袭人娇嗔箴宝玉，俏平儿软语救贾琏 宝玉因生气读《庄子·胠箧》，并续笔题写。黛玉看罢，不禁也提笔续书一绝云：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因》。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此处《庄子因》，人民文学出版社注释为清代康熙时林云铭著。百度词条显示：林云铭(1628～1697），字西仲，号损斋，福建闽县林浦（今属福州市仓山区）人。少嗜学。每探索精思，数日不食。暑日，家僮俱汤请浴，或和衣入盆。里人皆呼为“书痴”。顺治十五年（1658年）进士。官徽州府通判（今安徽歙县）。按《红楼梦》作者当在此书之后，可作为作者考证一例证。 第二十二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制灯谜贾政悲谶语 王熙凤咨询贾琏怎样给薛宝钗过生日事宜，沈新林老师课上曾言及这是不写之写，说是以给宝钗过生日，写没有给黛玉过生日。不过此处是说薛宝钗十五岁及笄之年，按黛玉小宝钗两岁，故而成人礼生日也就无从谈及。这一观点，是和沈老师理解不同处。 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牡丹亭艳曲警芳心 贾芹之母周氏因求凤姐，给贾芹谋得送12小沙弥、12小道士去铁槛寺的差事。凤姐做足人情，提前支取三月供给（二三百两）给贾芹。贾芹倒是很通世故，将一块银子撂给掌平人。此段文字，可与贾蔷领采办伶人、贾芸来谋差事相参照。 318页，贾琏道：“只是昨儿晚上，我不过要改个样儿，你就扭手扭脚的”。此明写贾琏、凤姐房事。其实，在第7回周瑞家的宋宫花一段文字，也是一例，只不过那写的极为隐秘，可参看脂砚斋批语。 元春令宝玉同众姐妹搬入大观园里。宝黛心绪相投，共同选定潇湘馆作为黛玉的住处。 二月二十二日搬入大观园。宝钗，蘅芜苑；迎春，缀锦楼；探春，秋爽斋；惜春，蓼凤轩；李纨，稻香村。每处添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 茗烟将《会真记》等书带给宝玉。宝玉与茗烟之间的关系问题，颇为值得探讨。如此前茗烟的闹家塾，茗烟告知秦钟即将辞世，茗烟与宁府女仆的爱恋为宝玉发现，茗烟带宝玉去袭人家，茗烟同宝玉去祭奠金钏等。 宝玉将落下的桃花，扫除扔到河里，黛玉对此持反对态度，引出黛玉旧时葬花的花冢，也为后文黛玉葬花做铺垫。 宝黛共度西厢，黛玉听《牡丹亭·惊梦》唱段，让人想起《西厢记》、《牡丹 亭》与《红楼梦》的关联，同时也要注意三者之间区别。沈新林师课堂上曾概括为，“叛逆的爱情”与“爱情的叛逆”。作者借黛玉之口，说《西厢记》“辞藻警人，余香满口”。 黛玉在听了《惊梦》的演唱后，不禁感叹“原来戏上也有好文章。可惜世人只知看戏，未必能领略这其中的趣味”（第327页）。关于戏曲的看法，宝钗也有类似表述，如第22回中宝钗对宝玉说道：“你白听了这几年的戏，那里知道这出戏的好处，排场又好，辞藻更妙”（第303页）。 二十四回：醉金刚轻财尚义侠，痴女儿遗帕惹相思 《红楼梦》中不少处写到宝玉闻“香”，如第5回秦可卿带宝玉去其房里休息，“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以至宝玉“连说好香”（第71页）。同是第5回，警幻仙子将宝玉带到一室，“但闻一缕幽香”（第82页），警幻告之此香为“群芳髓”。第8回中，宝玉去看望宝钗，“只闻一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第126页），宝钗告之是食用了冷香丸后的药香。19回回目即为“意绵绵静日玉生香”，话说宝玉看望黛玉之时，“只闻得一股幽香，却是从黛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第273页）。有意思的是，宝玉在闻到宝钗、黛玉二人香气时，态度迥异。其问宝钗“姐姐熏的什么香”（第126页），而对黛玉则说“这香的气味奇怪，不是那些香饼子、香球子、香袋子的香”（第274页）。第26回中，宝玉把脸凑到鸳鸯的脖项上，“闻那香油气”（第329页）。 宝玉同鸳鸯闲谈，要吃其嘴上的胭脂。与此前袭人对其的要求对照，一笑。 宝玉去看望生病的贾赦，贾赦先站起来先站起来回了贾母话，邢夫人亦站起来请贾母安，而后宝玉方请安。此最可以见贾府赫赫大家，其礼节可得窥探。 贾环与贾兰一同来看贾赦，《红楼梦》中多处提及二人待在一起。 贾芸同其舅父卜世仁一段文字，真是写尽天下势力处。其舅母去邻家借钱买面一节，更是绝倒。 贾芸与醉汉倪二，写出了放贷着邻居的侠义一面。其若要利息，就去找那些有指望的人去，可见其豪放处。《红楼梦》中的醉汉不少，如此前的焦大、多浑虫。发现冯其庸老先生曾在1981年发表过相关文章——《醉里乾坤大——论<红楼梦>的情节与细节描写》（《社会科学辑刊》，1981年第2期）。 庚辰本中从此回至第34回，宝玉小厮茗烟名称改为焙茗，39回以后又用茗烟。 贾芸求凤姐谋职一事，写的实在精妙。凤姐故意不将让贾芸种树说出，等到次日方说是贾芸捣鬼。这样，就不会显得是收了贾芸冰片、麝香等才让其种树，同时也完了此前贾琏的请求。 二十五回魇魔法姊弟逢五鬼，红楼梦通灵遇双真 宝玉寻找小红一段文字，可与二姑娘相参看。 《红楼梦》真是“写一人，肖一人”，马道婆和贾母的一番对话，首先是极尽夸张之能事，说起南安郡王太妃每天四十八的香油供着菩萨，锦乡侯的诰命也还有二十四斤。贾母听后，“点头思忖”，马道婆见机不妙，遂说祖母为孙子多舍倒不好，“大则七斤、小则五斤”即可。又马道婆见赵姨娘粘鞋，遂要些碎绸做鞋面，真是大小兼收，贪得无厌。 ”赵姨娘听了，鼻子里笑了一声”，“马道婆听说，鼻子里一笑”，哈哈，二人真是臭味相投。马道婆向赵姨娘索要谢礼一节，曲曲折折，更是妙极。 凤姐对黛玉说：“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做媳妇”。 薛蟠去看宝玉一段，不仅写出了贾珍的不堪，更写出了黛玉的美丽。 二十六回蜂腰桥设言传心事，潇湘馆春困发幽情 佳蕙同红玉闲谈一段文字，既道出黛玉素日病体，并说出红玉心病其实不在贾芸事，而在于怡红院的素不得志。 红玉“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一段文字，同佳蕙口中宝玉“倒像有几百年的煎熬”相比，令人落泪。脂砚斋批语云此后有红玉、茜雪“狱神庙”一段文字，可惜迷失无稿。 此回中，佳蕙说袭人得多少赏都是应该的，因为其地位不凡。袭人给贾芸倒水时，贾芸心想“袭人在宝玉房中与别个不同”，可见袭人地位。 贾兰射小鹿一段着实奇想。 宝玉不经意间就来至潇湘馆，二人关系可见。此回中又有香气，宝玉“走至窗前，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橱中暗暗透出”。（第366页） 薛蟠生日是五月初三。为了让宝玉速来，谎称是贾政找他，这一说法，也有利于结束宝黛二者之间的争执。 【暴发户】 佳蕙听了，跑进来就坐在床上，笑道：“我好造化！才刚在院子里洗东西，宝玉叫往林姑娘那里送茶叶，花大姐姐交给我送去。可巧老太太那里给林姑娘送钱来，正分给他们的丫头们呢。【庚辰本眉批：此等细事是旧族大家闺中常情，今特为暴发钱奴写来作鉴。一笑。壬午夏，雨窗。】见我去了，林姑娘就抓了两把给我，也不知多少。你替我收着。” 【药不可混吃】 佳蕙道：“我想起来了，林姑娘生的弱，时常他吃药，【庚侧：是补写否？】你就和他要些来吃，也是一样。”【甲侧：闲言中叙出黛玉之弱。草蛇灰线。】红玉道：“胡说！药也是混吃的。”【庚侧：如闻。】 第八回： 宝玉道：“既如此，这是什么香？”宝钗想了一想，笑道：“是了，是我早起吃了丸药的香气。”宝玉笑道：“什么丸药这么好闻？好姐姐，给我一丸尝尝。”宝钗笑道：“又混闹了，一个药也是混吃的？” 【佳蕙对晴雯的看法】 佳蕙点头想了一会，道：“可也怨不得，这个地方难站。就像昨儿老太太因宝玉病了这些日子，说跟着服侍的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身上好了，各处还完了愿，叫把跟着的人都按着等儿赏他们。我们算年纪小，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么也不算在里头？我心里就不服。袭人那怕他得十分儿，也不恼他，原该的。说良心话，谁还敢比他呢？别说他素日殷勤小心，便是不殷勤小心，也拚不得。可气晴雯、绮霰他们这几个，都算在上等里去，仗着老子娘的脸面，众人倒捧着他去。你说可气不可气？” 【大某山民论晴雯】 姚燮回末评：晴雯移气于宝钗，复得罪夫黛玉，仗着模样儿，目中无人，钗、黛尚然，何况于众？其不谐同辈，有自来也。 【他人眼中的袭人】 佳蕙：佳蕙点头想了一会，道：“可也怨不得，这个地方难站。就像昨儿老太太因宝玉病了这些日子，说跟着服侍的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身上好了，各处还完了愿，叫把跟着的人都按着等儿赏他们。我们算年纪小，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么也不算在里头？我心里就不服。袭人那怕他得十分儿，也不恼他，原该的。说良心话，谁还敢比他呢？别说他素日殷勤小心，便是不殷勤小心，也拚不得。 贾芸：——不是别个，却是袭人。那贾芸自从宝玉病了几天，他在里头混了两日，他却把那有名人口认记了一半。他也知道袭人在宝玉房中比别个不同，今见他端了茶来，宝玉又在旁边坐着，便忙站起来笑道：“姐姐怎么替我倒起茶来。我来到叔叔这里，又不是客，让我自己倒罢。” 紫鹃：紫鹃道：“那里是好的呢？要好的，只是等袭人来。” 【窗】 小红从内往外看：正是犹豫不决神魂不定之际，忽听窗外问道：“姐姐在屋里没有？”红玉闻听，在窗眼内望外一看，原来是本院的个小丫头名叫佳蕙的，因答说：“在家里，你进来罢。”佳蕙听了，跑进来就坐在床上，…… 宝玉从窗外往里看：宝玉信步走入，只见湘帘垂地，悄无人声。走至窗前，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透出。宝玉便将脸贴在纱窗上，往里看时，耳内忽听得细细的长叹了一声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宝玉听了，不觉心内痒将起来，再看时，只见黛玉在床上伸懒腰。宝玉在窗外笑道：“为甚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一面说，一面掀帘子进来了。 【黛玉的魅力】 宝玉见他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一歪身坐在椅子上，…… 薛蟠： 第25回：忽一眼瞥见了林黛玉风流婉转，已酥倒在那里。 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 【晴雯】 红玉听了，才往稻香村来，顶头只见晴雯、绮霰、碧痕、紫绡、麝月、待书、入画、莺儿等一群人来了。晴雯一见了红玉，便说道：“你只是疯罢！院子里花儿也不浇，雀儿也不喂，茶炉子也不爖，就在外头逛。”…… 大家分路走开。晴雯冷笑道：“怪道呢！原来爬上高枝儿去了，把我们不放在眼里。不知说了一句话半句话，名儿姓儿知道了不曾呢，就把他兴的这样！这一遭半遭儿的算不得什么，过了后儿还得听呵！有本事从今儿出了这园子，长长远远的在高枝儿上才算得。”一面说着去了。 凤姐又道：“这一个丫头就好。【庚辰：红玉听见了么？】方才两遭，说话虽不多，听那口声就简断。”【庚辰：红玉此刻心内想：“可惜晴雯等不在旁。”】说着又向红玉笑道：“你明儿服侍我去罢。我认你作女儿，我一调理，你就出息了。” 凤姐道：“谁是你妈？”【庚辰：晴雯说过。】李宫裁笑道：“你原来不认得他？他是林之孝之女。”【甲戌：管家之女，而晴雯辈排之，招祸之媒也。】 甲戌本回末评：凤姐用小红，可知晴雯埋没其人久矣，无怪有私心私情。 【李纨亦是有心人】 凤姐道：“谁是你妈？”李宫裁笑道：“你原来不认得他？他是林之孝之女。” 王熙凤如此精细之人，竟不识红玉，而李纨却深知其根底，可见李纨并非一味不见不闻。当然可有能是凤姐管家事务繁杂，些许小人物不放在眼底，不过既云小红为管家之女，可见凤姐对林之孝家内情况不甚留意。李纨深知的原因，还当是其照顾宝玉职责的关系，故对宝玉房内丫鬟诸人也都有关注。 第四回：因此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惟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宝钗并非迂女夫子】 刚要寻别的姊妹去，忽见前面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翩跹，十分有趣。宝钗意欲扑了来玩耍，【甲戌：可是一味知书识理女夫子行至？写宝钗无不相宜。】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倒引的宝钗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娇喘细细。 甲戌本回末评：池边戏蝶，偶而适兴；亭外金蝉，急智脱壳，明写宝钗非拘拘然一迂女夫子。 【探春的品味】 探春道：“谁要这些。怎么像你上回买的那柳枝儿编的小篮子，整竹子根抠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这就好了。我喜欢的什么似的，谁知他们都爱上了，都当宝贝似的抢了去了。”宝玉笑道：“原来要这个。这不值什么，拿五百钱出去给小子们，管拉一车来。”探春道：“小厮们知道什么。你拣那朴而不俗、直而不拙者，【甲戌：是论物，是论人？看官着眼。】这些东西，你多多的替我带了来。我还像上回的鞋作一双你穿，比那一双还加工夫，如何呢？” 第四十回：探春素喜阔朗，这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七十九回 晴雯又非紫鹃，而后宝玉最终改成了“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凡三改，此俨然已成了对黛玉的诔文，以至黛玉听罢，不禁忡然变色。张新之诸人说，晴雯是黛玉的影子，此番可看做一例证。又此一句诔文，竟前后修改三次，不禁联想到开篇所云“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晴雯辞世后，宝玉作《芙蓉女儿诔》悼之。而这一切，全被芙蓉花丛中的黛玉听见。黛玉言宝玉的此番长篇大论，只真切记得“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但却未免熟滥，不如改用现成的“茜纱窗下，公子多情”。宝玉说不如把著作权转让给黛玉，又将其改成了“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垄中，丫鬟薄命”。黛玉说起之苦心孤诣。 《红楼梦》第79回中，香菱向宝玉介绍夏金桂时，其云金桂与薛蟠叙起来是姑舅兄妹关系。《红楼梦》中姑舅兄妹生情联姻的不少，如宝玉与黛玉、司棋与潘又安等。香菱说起薛蟠缘何选择了夏金桂时，言道“一则是天缘，二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呵，诸多人步入婚姻爱情殿堂确是这般。 《红楼梦》中有许多相互关照处，比如林黛玉，晴雯、尤三姐、芳官、柳五儿等人身上都有她的影子。在79回中，作者交代夏金桂“若论心中的丘壑经纬，颇步熙凤后尘”，可见金桂和凤姐也有诸多相类处。另，《红楼梦》中语言更是多有相似，比如79回说夏金桂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在76回中史湘云就曾对林黛玉说宝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第八十回美香菱屈受贪夫棒，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此回香菱名称被夏金桂更改为秋菱，香菱名称凡三变——英莲、香菱、秋菱。香菱命运的转变，随着其名称的改变而不断发展。照此趋势，香菱当含冤受屈辞世，与续书不同。 夏金桂对待香菱的做法，如凤姐对尤二姐所采用的“借刀杀人”等手法极为相似。 现在读《红楼梦》后四十回，总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即为高鹗诸人续书。然而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认为此部分同前八十回是一个有机整体。很好奇，如果没有胡适、俞平伯诸人的发现，自己会不会觉察呢？ 《红楼梦》后四十回虽饱受诟病，但其宝玉出家、黛玉病逝、贾府被抄等描写倒也经过几番苦思，基本完成了原作者悲剧收尾的布局。续书作者的文笔倒也细腻，诸多场景的描摹也颇富诗意。然而俺最不满的是，续书中的人们仿若陷入了集体的失忆，对往事总是反复提及，唯恐读者不知。如同一个突然爆发的破落户，总喜欢将粗大的黄金项链挂在脖子，向人们展示自己的富裕。越是这种刻意提起，越是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续书作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故事重提，其结果不过是欲盖弥彰。 八十一回：占旺相四美钓游鱼奉严词两番入家塾 第八十回中，大观园已处于岌岌可危之势。此回开篇便是四美闲钓游鱼，气氛一下归于平淡。此多为人所诟病，然之后宝玉奉父命重回家塾，此则又跟上前文紧迫脚步。此回中贾母说起马道婆命运，虽是对前文一交代，但反复回忆旧事，特意向读者说起，反露出续书马脚。 八十二回：老学究讲义警顽心病潇湘痴魂惊恶梦 宝玉散学归来，匆忙来潇湘馆看视黛玉，体现其一以贯之的亲昵关系。然黛玉突然“变脸”，竟说起八股文的好处来，此则不合前文黛玉性格。通过袭人、薛姨妈家婆子之口，说出荣府之人都认为宝玉宝钗二人将来会成婚配。袭人对黛玉性格十分顾虑，更甚者黛玉说出“不是东风压了西方，就是西风压了东风”之语。黛玉梦中生疑一事，描写的极为生动传神，点出黛玉病因所在。 八十三回：省宫闱贾元妃染恙闹闺阃薛宝钗吞声 此回宝玉亦病，其病因与黛玉相同，皆是日夜为对方悬心所致。王大夫为黛玉看病一段，其诊视手法像极了秦可卿生病时。又周瑞家的同凤姐聊天，刻意提起了金麒麟一段。贾母等人进宫看视元春，元春言语与回家省亲时所云如出一辙，没有一些变化。续书对前文可谓很是熟悉，描写也颇见功力，但总让人心生一种屋上架屋的重逢之感。 八十四回：试文字宝玉始提亲探惊风贾环重结怨 此回家母一反常态，认定了宝钗为孙媳妇的重要候选人，凤姐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红楼梦》前八十回中，多次出现人参，通过人参的变化可以窥探贾府的荣枯。然而此回凤姐说“人参家里常有”，与此前人参已不可用相违背。贾环询问牛黄一节，和此前问蔷薇硝何其相像，续书的刻意描摹，很是明显。 八十五回：贾存周报升郎中任薛文起复惹放流刑 贾宝玉等五人去北静王府为水溶拜寿，北静王独赐宝玉饭菜，并给其宝玉一个。麝月秋纹因斗牌输钱事争执，与此前晴雯等事相似。贾政升任工部郎中，宝玉一反常态的欢喜起来，与此前元妃省亲、凤姐生日呈现出全然不同的状态。贾母忘记黛玉生日，王熙凤提醒才想起来。第三回，薛蟠因打死冯渊而来贾府，此回又将人打死。八十回中，夏金桂言及薛家仗着贾府横行。续书此回与此前虽有重复，但却形成对比，以展示贾薛的日益败落。 八十七回：感秋深抚琴悲往事坐禅寂走火入邪魔 黛玉因探春等人说起南边北边，不由动起了乡关之思。沈新林老师曾根据“林姐姐终不脱南边人的话”，写就《红楼梦中的吴方言》一文。黛玉说“人是地行仙，今日在这里，明日就不知在那里”。在交通尚未便捷的旧日，尚有此感，更何况今日？人的移动，难免勾起对故土的留恋怀念。然今日这种境况，似乎有所改变，频繁的流动让人们变得更随遇而安。前文中，王夫人说起柳五儿确已病死，此回中五儿又复活了，当为续书作者忽略处。妙玉于惜春房里见到宝玉，不想其举动竟极为怪异，“微微把眼一抬”、“脸上的颜色渐渐的红晕起来”、“心跳耳热”、“神不守舍”、“两手撒开，口子流沫”、“眼睛直竖，两鲜活”以至“走火入魔”，此段可以说实在糟糕至极，大大侮辱了妙玉。 八十八回：博庭欢宝玉赞孤儿正家法贾珍鞭悍仆 鸳鸯同惜春的对话中，说起凤姐“他也写不上来（字）”。关于凤姐是否识字的问题，前文不少处都有交代，如凤姐让宝玉帮忙记账，凤姐念司棋房子搜到的潘又安信件。小人物纷纷等登场，如周瑞、何三、鲍二、秋桐等人。对往事回忆性的文字，依然在重提。 八十九回：人亡物在公子填词蛇影杯弓颦卿绝粒 茗烟给宝玉衣物，偏是旧年晴雯病补的那件雀金裘。此回中（第1273页），宝玉称晴雯为“晴姐”，87回（第1251页）宝玉称妙玉为“妙公”，此等称谓和宝玉口气是多么的不合适。宝玉对黛玉说“从没有弹琴里弹出富贵寿考来的”，此最失宝玉精神处。黛玉听闻宝玉聘亲事，心灰意冷，只求速死，百般折磨自己。贾母王夫人以为不过常病，不太在意。紫鹃虽知其意，但不敢提。此段描写，颇得原作几分精髓。 九十回：失绵衣贫女耐嗷嘈送果品小郎惊叵测 黛玉得知，贾母推掉王家婚事，又勉强挣扎起，认为将来与宝玉成婚的一定就是自己。贾母明确提出“林丫头的乖僻，虽也是他的好处，我的心里不把林丫头配他，也是为这点子。况且林丫头这样虚弱，恐不是有寿的。只有宝丫头最妥”。凤姐给邢岫烟送衣物事，基本仿照宝钗事。此后半回，薛蝌俨然成了主角，竟还做起诗来。 九十一回：纵淫心宝蟾工设计布疑阵宝玉妄谈禅 前半部分，写夏金桂、宝蟾二人合谋引诱薛蝌事，文笔构思皆拙劣不堪。宝玉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1299页），此句常常被引用。 九十二回：评女传巧姐慕贤良玩母珠贾政参聚散 麝月说袭人每月多得二两银子口气，和晴雯此前说袭人宝玉事很是相类。宝玉对巧姐说“你妈妈是不认得字的”（1303页），宝玉竟然一反常态，兴致勃勃地为巧姐讲起了《女孝经》。司棋与潘又安一段描写，虽然着墨无多，但却是续书中难得的精彩处，写出了司棋之刚烈，潘又安之重情。不过，此与晴雯、柳湘莲事情又极为相像。 九十三回：甄家仆投靠贾家门水月庵掀翻风月案 宝玉与蒋玉函在临安伯府遇见，蒋玉函扮演《占花魁》。包勇来投靠贾府。贾芹与小戏子的饮酒，同宝玉生日的那晚很是相似。 九十四回：宴海棠贾母赏花妖失宝玉通灵知奇祸 傅秋芳家的几个婆子来看贾母，照应先前傅家婆子看宝玉事情。众人见海棠花后的心理活动，倒也都与各自心性相仿。至于黛玉“宝玉读书，舅舅欢喜”，似乎与其性格相违背。岫烟说妙玉可以扶乩，众人不知，此实则是原书中岫烟告知宝玉“槛外人”时讲述二人关系的延展。 九十五回：因讹成实元妃薨逝以假混真宝玉疯癫 元春痰厥辞世，终年43岁。王子腾升了内阁大学士。玉丢失后，贾府贴出公告，找到者赏银10000两，得信者赏5000两，似与前文家道艰难不符。袭人同王夫人所说的话，同宝玉挨打后所说的很是类似。 九十六回：瞒消息凤姐设奇谋泄机关颦儿迷本性 王子腾在离城二百多里地，突然没了。贾政被任命为江西粮道。贾母说“姨太太曾说，宝丫头的金锁也有个和尚说过，只等有玉的便是婚姻”。贾母全然不考虑黛玉感受，“别的事都好说。林丫头倒没有什么”。 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薛宝钗出闺成大礼 此是续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贾母狠心不管黛玉“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法，成了什么人了呢”、“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若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1363页）。“鸳鸯测度贾母近日比前疼黛玉的心差了些”（贾母）“不见黛玉的信儿也不大提起”（1368页）。宝玉闻讯后，以为娶黛玉无疑，其几番表白，颇见其素日心绪。“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他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1364页）。（宝玉）“但只听见娶了黛玉为妻，真乃是从古至今天上人间第一件畅心满意的事了”（1374页）。宝钗得知调包计后，并非乐意，如“宝钗始则低头不语，后来便自垂泪”（1355页）。（薛姨妈）“便是看着宝钗心里好像不愿意似的”（1366页）。黛玉临死，焚绢、烧诗本子。宝黛爱情经过如下几个阶段：试探、定情、相对和谐、冀求婚姻归宿落入“机关”，情断人亡。（何永康主编《<红楼梦>研究》，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170页）。宝黛之间，“赠绢”（定情标志）――“忆绢”――“焚绢”。黛玉与紫鹃之亲密，李纨之口说起“我看他两个一时也离不开”（1373页）。“宝玉看见雪雁，犹想：因何紫鹃不来，倒是他呢”，此又一例。宝玉得知新妇不是黛玉，再次陷于昏聩境地。而“宝钗置若罔闻，也便和衣在内安歇”（1376页）。此回写宝玉成婚事，近年来多见从民俗角度分析《红楼梦》者，如曲阜师范大学刘相与老师的《论<红楼梦>中婚姻习俗的文学意蕴》（《红楼梦学刊》2017年第3辑）。 九十八回：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 “宝钗也明知其事，心里只怨母亲办得糊涂”（1379页）。（宝钗）“却深知宝玉之病实因黛玉而起，失玉次之”（1382页）。袭人说：“老爷……嫌林姑娘秉性古怪，原恐早夭”（1382页）。黛玉气绝之时，宝玉正方娶亲。贾母泪眼交流道：“是我弄坏了他了。但只是这个丫头也忒傻气”（1384页）。“并不是我忍心不来送你，只为有个亲疏”（1385页）。“（宝钗）不比的我那外孙女的脾气，所以他不得长寿”（1388页）。 九十九回：守官箴恶奴同破例阅邸报老舅自担惊 凤姐向贾母、薛姨妈说起的宝玉、宝钗二人笑话，实在是原书中凤姐看视宝黛二人争吵情况后对贾母回话的一种刻意模仿。贾母又说起，“我爱宝丫头就在这尊重上头”（1390页），言外之意谈黛玉可知。此回终于将大观园一干人等通通搬了出去，园中单剩下李纨、探春、惜春等。 一〇〇回：破好事香菱结深恨悲远嫁宝玉感离情 近年来一些官员人事的处理，很多都声称是“临时工”。本回中，被革职查办的太平县县令也是临时工，不过那会称“署”。香菱破坏薛蝌、夏金桂“好事”，基本参照原书香菱破坏薛蟠、宝蟾事。宝钗将雪雁打发配人，宝玉叫紫鹃过来使唤。 一〇一回：大观园月夜感幽魂散花寺神签惊异兆 贾琏向凤姐说起，王子腾去世后，王仁借机敛财。为不让其叔父生气，王仁又借叔父生日收礼。王子腾死后，被参一本，说是财政亏空，需要王子胜、王仁赔补。凤姐迁移散花寺求签，又说起汉代王熙凤事，与原书李先儿说书事情相照应。 一〇二回：宁国府骨肉病灾祲大观园符水驱妖孽 柳五儿终于进入宝玉身边，李纨等都挪回旧所。大观园中，杯弓蛇影，出现诸多怪异之事。贾政因“失察属员，重征粮米”而被革职查办，其实是避重就轻以保贾政的意思（1432页）。 一〇三回：施毒计金桂自焚身昧真禅雨村空遇旧 夏金桂陷害香菱不成，自己反而被毒死。贾雨村升任京兆府尹兼管税务。 一〇四回：醉金刚小鳅生大浪 痴公子余痛触前情 贾雨村走后，甄士隐所处之庙火起，同第一回。倪二出现，忆起旧年帮助贾芸事。 一〇五回：锦衣军查抄宁国府 骢马使弹劾平安州 沈新林老师曾有专文指出本回抄家事写得极为逼真，非亲身经历者不能道出，故其认为原作者当不是曹雪芹。锦衣府堂官赵全和西平王奉旨查办，然二人态度有大不同，西平王处处保护，赵全唯恐抄检不备。此可见不同联盟之间的抗衡，也就是沈新林老师所言的不同“护官符”集团（参见沈新林老师《简说“护官符”》，《古典文学知识》2015年第2期）。而后闻讯而来的北静王，更是帮了大忙。不得不说，续书可谓用心良苦，唯恐把前文诸人遗忘，此回就让焦大闪亮登场。通过焦大之口，说出宁府亦被抄家。 一〇六回：王熙凤致祸抱羞惭 贾太君祷天消灾患 开篇贾母所云，同凤姐生日贾琏偷腥之言极为相类。贾琏说起历年积聚的东西并凤姐体己不下七八万两。史侯家的女人来荣府探望，说起史湘云将要出阁事。此时，除去贾赦入官的人，尚有三十余家，共男女二百十二名，现在府内当差的男人共二十一名（第1473页）。 一〇七回：散余资贾母明大义 复世职政老沐天恩 贾赦发往台站效力，贾珍发往海疆。贾母发散余资，贾赦三千两、贾珍三千两、凤姐三千两、五百两用于林黛玉棺椁回南……（第1480页）贾母其实亦应对贾府衰败没落负责，其自白为“你们别打量我是享得福受不得贫穷的人……我落得都不管……若说外头好看里头空虚，是我早知道的了。只是……一时下不得台来……”（1481页）他（贾雨村）本是沾过两府的好处，怕人家说他回护一家，他便狠狠地踢了一脚，所以两府里才到底抄了（第1485页） 一〇八回：强欢笑蘅芜庆生辰 死缠绵潇湘闻鬼哭 此回贾母为了恢复些旧日欢乐，决定为宝钗过生日。席间酒令一段描写，实在太过于拙劣，读罢让人辄作三日恶。宝玉去潇湘馆，全然疑神疑鬼，险些气愤抛书。 一〇九回：候芳魂五儿承错爱 还孽债迎女返真元 此回再次进入回忆的怪圈，五儿的性格更是极不符合。此回中宝玉宝钗方得婚后圆房（1507页）。迎春去世（1511页）。贾母病重，湘云丈夫暴病。 一一〇回：史太君寿终归地府 王凤姐力诎失人心 贾母寿终正寝，终年83岁。贾母死时于宝钗竟无一语，唯有叹气。三家评本云，“心中是疼护宝玉，又怜宝钗所嫁不偶”（三家评本1811页）。贾母丧事仍由凤姐料理，与此前秦可卿对比。男仆只有21人，女仆只有19人，各房丫头不过30人。贾政等人主张贾母丧事从简，鸳鸯等想要办得风光，可怜凤姐夹杂其中，无财权可控，无人力可使。众人又不能体会凤姐难处，独李纨同情之。据三家评本说，一向有才能的宝钗为何不出来帮忙，可见其不着笔墨处最见精神。湘云、宝玉哭贾母一段，实在精妙，外人不解，以为单纯为贾母素日疼爱，其实二人心头都寄托自身一段难言伤心事，正好借此发泄出来。凤姐因邢夫人一段言语，急火攻心，竟吐出血来。三家评本云：“平日枉了左木右金，力主金玉姻缘也”（三家评本1810页）。 一一一回：鸳鸯女殉主登太虚 狗彘奴欺天招伙盗 鸳鸯在秦可卿的接引下，上吊而亡，做了太虚幻境痴情司的掌管。鸳鸯死后，王夫人同宝钗前来看望，宝钗始出。何三偕海盗入荣府盗窃，包勇一展身手，打死何三。 一一三回：忏宿冤凤姐托村妪 释旧憾情婢感痴郎 赵姨娘去世。刘姥姥来贾府看望凤姐，期间一段文字倒是真挚朴素，同前文刘姥姥笔墨相似。紫鹃同宝玉一段文字，描摹二人心绪，也算续书中难得的精彩片段。“如此看来，人生缘分都有一定，在那未到头时，大家都是痴心妄想。乃至无可如何，那糊涂的也就不理会了，那情深义重的也不过临风对月，洒泪悲啼。可怜那死的倒未必知道，这活的真真是苦恼伤心，无休无了。”（1559页） 一一四回：王熙凤历幻返金陵甄应嘉蒙恩还玉阙 王熙凤去世。1562页，宝钗道：“虽说是亲戚，到底各自的稳便些。那里有个一辈子住在亲戚家里的呢”。参看前文，宝钗不住在自家房子，而在贾府借宿，可知其目的不是待选，而是投靠贾府并连亲。1565页，程日兴与贾政闲谈，说起家下人的富足。 一一五回：惑偏私惜春矢素志证同类宝玉失相知 本回文字叙事还行，惜春要在栊翠庵出家，甄宝玉与宝玉想见，但甄宝玉满满的世俗气，宝玉玉失而复得。 一一七回：阻超凡佳人双护玉欣聚党恶子独承家 贾赦得了痨病。包勇回了甄家。丰儿小红，告假的告假，生病的生病。四姐出家，喜鸾有了人家。贾雨村被送到三法司审问。惜春剪去头发。 一一八回：记微嫌舅兄欺弱女惊谜语妻妾谏痴人 紫鹃跟随惜春出家。贾政欲向赖尚荣借银500两，仅给50两。 一一九回：中乡魁宝玉却尘缘沐皇恩贾家延世泽 通过巧姐事，说出邢王二夫人之间的矛盾。 一二〇回：甄士隐详说太虚情贾雨村归结红楼梦 香菱难产而死。 从2012年盛夏算起，至今读《红楼梦》刚好五年时间，五年时间中不同版本《红楼梦》，累计相加共读八遍，此为硕士阶段的第三次阅读。都云书中人物痴，岂不知世上更有痴于书中人之人？ 最后用诸联的话作结：“是书之传闻于世也久矣，痛无真能读、真能解者……昔贤诏人读有用书，然有用无用，不在乎书，在读之者。此书传儿女闺房琐事，最为无用，而中寓作文之法，状难写之情，正有无穷妙义。不探索其精微，而概曰无用，是人之无用，非书之无用”。 本轮阅读书目： 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点校本《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 三家评本《红楼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 《<红楼梦>资料汇编》（朱一玄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红楼梦>人物论》（王昆仑著，北京出版社2011年版） 《<红楼梦>研究》（何永康、沈新林师等著，中华书局2011年版） 《楼外谈红》（李国文著，中国工人出版社2003年版） 《惠新集：红楼文稿选编》（张庆善著，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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