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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节,喜鹊和乌鸦一起过

 昵称UbGqKkAE 2022-07-14 发布于甘肃

要不是有位新华社的同学发朋友圈,都忘了今天是记者节。

11月8日,多么神圣的一天。

记者节是和护士节、教师节并称的三大行业性节日。

后宫佳丽三千,臣妾独得恩宠,记者朋友们也当深感自豪了。

在6年前,我也忝居记者行列。

按照正统的说法,是一名新闻工作者,煽情点说,是新闻战线里的一名小兵。

最令人肉麻的称呼,叫无冕之王。如今,我已退出了这一光荣的行列,从王的宝座上跌落。

媒体是一个江湖,八大门派各显神通,但基本上可以划分为党报、都市报两大阵营,犹如少林和武当。

圈内的朋友都知道,凡是叫日报的,是各级党政机关报,人称“主流媒体”,主要职责是宣传和引导,好比是喜鹊。

而都市类媒体,则被认为是以监督和揭露为主业,好比是乌鸦。

在这种设定好的话语体系里,谁也不服气谁,虽然嘴上不说,但皮里阳秋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很多时候大家又是打在一起的,不分彼此,称兄道弟,臭气相投,毕竟舞台和客厅是两码事。

但现在,大家长得差不多一个样了,马铃薯呀山药蛋。

2009年,我从荒凉的甘肃来到繁华的首都,在北京某日报实习。

那时候,流行一个词叫“新闻理想”。

饭局间一位师兄忽然提起:“你的新闻理想是什么?”,我当时就惊为天问,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京城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红男绿女让我感到新奇又恐惧。

就像一只猴子被扔进了中央广场,勉强混了三个月,我就灰溜溜地回到了兰州。

继续喝西北风、吃牛肉面、睡囫囵觉,当然也没搞清楚新闻和理想究竟是什么东西。

2010年,大学毕业,进了一家中央网络媒体的甘肃频道,开启了我的新闻之旅。

我想找到师兄留给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是中国人对新闻理想的概括。

而西方人将社会比作一座夜行的大船,记者是船头的瞭望者和守夜人。

一年间,我的足迹基本到达了甘肃的每个地级市,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报道了林林总总的事。

如今能记得起来的几篇文稿,大抵是采访感动中国人物王万青、已故敦煌研究院院长段文杰、舟曲泥石流现场等为数不多的几篇报道。

但回头想想,这与“铁肩担道义”还是扯不上边,唯一能说得过去的,是报道了兰州拆迁户堵路、临夏口蹄疫肆虐的几篇稿件。

2011年,来到了古城西安,成了一名日报的时政记者,依然奔波在各级政府大院、会议现场、工地、企业、医院、学校和田间地头。

真正做了记者,我们对自己有了一个全新的定位——新闻民工,对别人送上的“无冕之王”的恭维嗤之以鼻。

当了三年记者,我也没搞清楚自己是喜鹊还是乌鸦,应该是喜鹊更多一点。

至于形而上的新闻理想,更是雪泥鸿爪。

其实当时也是有理想的:写出好稿子,成为名记者,生活有保障,娶个好老婆。

现在,退出了这个圈子,我觉得喜鹊还是乌鸦并不重要了。

理想也不需要整天挂在嘴上,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有一个共识:不说假话。

在网络媒体如此发达的今天,其实每个人都是编制外记者,时代的记录者。

凭良心说话,不掩饰,不搅屎,是我们的道义。

至于手妙不妙,还得靠个人造化和BB霜棒棒油。

去年写了一篇文章《记者节还在,好新闻却没了》,不到一天就挂了。

但愿,这样小羊羔咩咩叫的小夜曲,不要再惊动天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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