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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观近鉴宋朝人·122·“不可与古之良将同日而语”：崔翰 崔翰（930-992），字仲文，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长安区）人。《宋史·卷二百六十·列传第十九》有传。 《宋史》本传记，崔翰少有大志，风度仪态魁伟英俊，宋太祖初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是有奇异之才，把他招至自己的麾下。周世宗亲征南唐淮南地区，崔翰随军，后周攻取寿州、平定淮南后，又跟随周世宗攻取原为契丹（辽国）据有的“关南”即今河北雄县、霸县以南地区，因立有战功，被任命为掌管军中赏功罚罪的“军使”。 宋朝建立之初（宋太宗建隆元年，960），崔翰升任隶属殿前司的禁军“御马直”副指挥使，当年跟随宋太宗征伐不服宋朝的李筠。宋太祖开宝初年（968），宋朝征伐北汉，将原居山西地区的一万多户北汉百姓迁徙到陕西地区。当时的山西百姓勇武强悍，多数都习练武艺，宋太祖命令崔翰从中挑兵，加入宋军，后来宋太祖检阅河北地区驻军，从中选取骁勇强毅的军卒，编入禁军最精锐的部队“上四军”捧日军、天武军、龙卫军、神卫军中的天武军。开宝九年（976），崔翰升职衔为遥领端州刺史。 开宝九年十月，宋太祖去世，宋太宗即位，升崔翰职衔为端州团练使。宋太宗即位的第二年即太平兴国二年（977）秋天，宋太宗在京城汴梁西郊阅兵，时任殿前司禁军都指挥使杨信嗓子有病，不能说话，宋太宗命令崔翰代替杨信做阅兵总指挥。崔翰指挥部队列阵演习，军阵南北绵亘二十里，崔翰制作了五色旗帜作为令旗，用来发号施令，部队按照崔翰所举令旗进退攻守，各部运动周旋如同一个整体。宋太宗在阅兵台上观看，极为高兴，当即把自己在即位前所用的金带赐给崔翰，对身边人说：“北汉的将领，一定没有比得上崔翰的。” 太平兴国四年（979），宋太宗亲征北汉，命令崔翰率领侍卫司禁军马、步诸军率先攻打北汉都城太原，作战中北汉军的乱箭射中崔翰的面颊，但崔翰神色不变，更加紧急地督促部队作战，宋太宗得知崔翰受伤，亲自到他的军帐看望、抚慰。 太原城破，北汉平定，宋太宗想乘势东征被契丹占据的幽州城，军中将领们认为经过北汉之战，部队疲劳、粮饷匮乏，而且北汉国主刘继元投降，胜利之后尚未给部队发放奖赏，不宜急着攻打幽州。只有崔翰向宋太宗进言：“作战所当借助的是'势’，不可错失的是'时机’，攻取幽州很容易。”宋太宗认为崔翰说的对，定下了攻打幽州的决心。 然而，幽州之役，宋朝遭到惨败，宋军南逃，在金台驿（今河北保定有金台驿街）溃散，宋太宗命令崔翰率领一千余名护卫自己的军兵制止溃兵。崔翰请求自己单骑前往，宋太宗批准。崔翰迎到溃兵，对溃兵宣布军纪，溃兵慢慢地稳定下来，崔翰也没有斩杀一名溃兵。事定之后，崔翰返回，向宋太宗复命，宋太宗很高兴，就势任命崔翰为定州知州，授予他不用上报请示、临机独断专行之权，节制与契丹交界地区的部队，部队储备物资、市场交易税赋，可以专用。 当年十一月，契丹为报复宋朝攻打幽州之仇，出兵数万，攻打宋朝满城，宋初著名的“满城之战”开战。崔翰联合另一将领李汉琼在徐河岸边列传，宋河阳节度使崔彦进率军自高阳关支援，崔翰与李汉琼、崔彦进合击契丹军，契丹军战败，在西山跌入坑谷摔死军兵不可胜计，宋军俘、斩契丹军数万，缴获各种物资更多。战后，因功升职衔为武泰军（治今重庆彭水）节度使。 但是，当年宋朝征伐北汉的时候，北汉皇帝刘继元投降，宋太宗命令崔翰进城抚慰官民，制止入城部队抢掠俘虏、财物出城。但宋太宗的弟弟、秦王赵廷美却率领数十名骑兵将携带所掠财物违禁出城，崔翰当即予以呵止。此时，赵廷美在宋太宗面前报复、诬陷崔翰，第二年夏天，崔翰离开京城，出任感德军（治耀州，今陕西铜川市耀州区）节度使（《宋史》此处关于崔翰的记载有缺，“满城之战”后崔翰何时回京、担任何职均失记）。当时的耀州盗贼充斥，崔翰到任后，劝诱盗贼首领，晓以祸福，群盗醒悟，解散回乡，耀州境内秩序井然。 宋太宗雍熙二年（985），崔翰改任滑州知州。三年，宋太宗发起征讨契丹的“雍熙北伐”，但遭到失败。战后宋太宗追念崔翰在“满城之战”中的战绩，征召崔翰到宋辽边境，任命他为威虏军驻军首领（治遂城，今河北省徐水县西二十五里有废遂城县）“行营兵马都部署”。四年春天，改任定国军（治夏州，今陕西靖边白城子）节度使。端拱二年（989），改任镇安军（治陈州，今河南淮阳)节度使。淳化三年（992），宋太宗将崔翰召回朝廷议事，崔翰患病，留住京城。时间不长，崔翰入宫拜见宋太宗说：“臣既以身许国，不愿死于家中，得以马革裹尸就知足了。”要求返回镇安军任所，宋太宗很欣赏崔翰的壮勇之气，同意他回任。重返镇安军一个多月后，崔翰去世，享年六十三岁。朝堂赠予他“侍中”荣誉职衔。 本传最后记，崔翰骁勇有谋，征战所至多立有战功；轻财好施，身死之日，家无余财；晚年酷信佛教。 《宋史》传后之论说，在《列传十九》所记的十余位武将中，好谋善战，轻财好施，所至立功，未有优于曹翰、崔翰者。然而，二人却不可与古之良将同日而语，崔翰和宋太宗讨论攻打幽州之易，未免草。君子评论诸将功莫优于二人，而过亦莫先于二人，很准确。 我则觉得，《宋史》传后之论对崔翰的评价，还需要补充。在“满城之战”中，崔翰受宋太宗指定、与刘廷翰同为主将，但崔翰与刘廷翰在战前却不能临机应变，意欲按照宋太宗授予的“阵图”作战，在部将赵延进、监军李继隆的力劝且二人先后提出如果宋太宗追究“违诏”罪责愿自身承担后，才变阵迎敌，取得胜利。观鉴崔翰一生，虽然可称善战，也立有很多战功，但《宋史》撰者指其“不可与古之良将同日而语”，很是恰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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