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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推文提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虽然“神机”侧重于动物之生长壮老已，“气立”侧重于植物之生长化收藏，但是“生命”本身乃是神机和气立的根据，无论动物和植物，离开生命这个前提谈论神机和气立的辩证关系是无意义的，岐伯下面的应答也能够验证这一点。 先附录原文如下： 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 此句是个宾语前置倒装句，实为“是以无器不有升降出入”。 一、何谓“器”？ 何谓“器”？ 《道德经·第二十八章》老子讲：“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列子·天瑞》讲：“昔者圣人因阴阳以统天地。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 《易经·系辞上》讲：“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 《论语·为政》孔子讲：“君子不器。”朱熹注曰：“器者，各适其用而不能相通。” 在《黄帝内经》中，“器”乃太始之形和太素之质相冲合者，在《黄帝内经》中有《太始天元册》之书名，有《素问》之上半部。“器”乃形质兼俱且有一定功用者，如朱熹所谓“器者，各适其用而不能相通。”再如老子所谓“朴散则为器”，原木为朴，朴散可为舟之器或桌之器，皆有一定具体之功用。 岐伯此处所言之“器”既然上承“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而为言，则此“器”字就不能泛泛而论，而当特指生命载体之“器”。 王冰和张介宾皆将“器”字作了泛化处理，而没有扣紧动物之生长壮老已和植物之生长化收藏这个生命域的特定语境。 张介宾引用王冰之注时又注曰：“器即形也，凡万物之成形者，皆神机气立之器也。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易曰：形乃谓之器。义即此也。王氏曰：包藏生气者，皆谓生化之器，触物然矣。夫窍横者，皆有出入去来之气。窍竖者，皆有阴阳升降之气。何以明之？如壁窗户牖，两面伺之，皆承来气，是出入气也。如阳升则井寒，阴升则水暖，以物投井及叶坠空中，翩翩不疾，皆升气所碍也。虚管溉满，捻其上窍，水固不泄，为无升气而不能降也。空瓶小口，顿溉不入，为气不出而不能入也。由是观之，升无所不降，降无所不升，无出则不入，无入则不出。夫群品之出入升降不失常守，而云非化者，未之有也。有识无识、有情无情，去出入升降而得存者，亦未之有也。故曰出入升降，无器不有。” 王氏和张氏之注皆脱离文本语境而将“器”字作了泛化处理，这就背离了岐伯扣紧动物之侧重神机和植物之侧重气立而言“生化”问题的初衷，而且“是以”两字也指示着这种承前语而为言性。 此处所言之“器”，当为生命载体之器，或者为生物本身。 二、无器不有 “器”的涵义明确了，则“无器”也就不言自明了。 “无……不……”作为双重否定表肯定句式，岐伯意在强调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所有生物都“有……”，“有”是一个表示“拥有、具有”的存在论词汇，有“什么”呢？有的是宾语前置之“升降出入”。 三、升降出入 升降者，气立也，出入者，神机也。“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此为合言，所有生物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皆具有出入之神机和升降之气立。  无论植物动物，所有生物皆兼具神机之出入和气立之升降二者。 这同上句之分言动物神机所主之生长壮老已之始终和植物气立所主之生长化收藏之盛衰形成一个对比。 如是，上篇推文所言“神机和气立二者统一于生命实体自身……无论动物还是植物，都兼具神机和气立，只是有所侧重而已”，也就获得文本依据了。 生物之所以为生物，就在于其兼具神机和气立二者，非如是则无以升降出入，不能成其为生物。 “器”为生物所凭依之载体或物质基础，也是神机和气立得以存在和发挥功用的前提性根据，器存则生化，器散则化息，这就为黄帝所问“不生化乎”奠定了现实和理论基础。 何以器散则生化息呢？明日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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