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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心境越来越像一个老僧，坐在大树下，喝着茶，看人世间人来人往，悲欢离合。晨曦透过树叶洒在祖孙的身上，宝贝趴在爷爷的肩上，懵懂地看着这个世界，奶奶围着他们说孩子呀，这是你过的第一个儿童节。 2010年儿童节，我一个人坐在从北京开往西安的直达列车上，有个小姑娘问我你知道我去哪吗？我说西安，她异常兴奋，蹦得老高，对她妈妈说阿姨知道咱们要去西安，我和她妈妈相视而笑。我靠着车窗看书，她偷偷挠我的脚心，我一看她，她就藏起来，反复几次后，我索性不看书了，和她玩会儿。她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话，边吃零食，还送给我一个熊猫派派。我拿在手里玩，没马上吃，她问你怎么不吃啊，我说我想回家见到我妈妈再吃；她着急又担心地说赶快吃吧，也许你妈妈看见你随便拿别人给的东西就不让你吃了。她妈妈笑着说，孩子个头儿比较大，但年龄其实并不大，所以说话会让人觉得很幼稚。我说没有啊，我很享受这份纯真，况且我儿子也是这样。大大的个子，萌萌的脸庞，有时觉得他已经是大孩子了，对他要求很高；但是睡觉的时候看见他还握着小汽车，才发现他还是那个躺在你怀里的小宝宝。小姑娘说阿姨，你特别好玩，昨天晚上半夜我看见你睡着睡着起来把袜子脱了，然后扔了，太帅了。哈哈哈，我们都笑了。整个车厢除了我们，好像是一个外国旅行团，对这一点儿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西安和北京都是古都，如果来中国没有来这两个城市，就等于没来。小姑娘说想去别的车厢看看，我问需不需要翻译，她把我推开说不需要。过了一会儿，我看她半天不回来，有些不放心去找她。发现她站在一个包间中间唱中文歌，几位外国老人慈祥地看着她，还用手给她打着拍子。面前的这一幕让我吃惊又感动，我问老人懂汉语吗，他们无所谓地摇摇头。老人们用英文祝她节日快乐，她用中文不停地和老人们说幼儿园有趣的事，老人们用英文回应，这个场面实在有趣。的确，听懂没听懂并不重要，音乐无国界，真诚和童心无国界。下火车时，她对我说再见，下次坐火车时再见！傻孩子，你知道见一见有难吗，要在佛前修五百年呢。我送她了一本朱天心的《学飞的盟盟》，心想有一天我也一定会把你写到我的书里。 十四岁的我，运动会上，非要拉着陈老师唱李煜的《虞美人》。那国破家亡的深哀剧痛，年少的我真的懂吗。不过正因为不懂，清清亮亮地唱着人世间的沧桑，倒别有一种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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