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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心理

 天地闲人 2022-07-15 发布于陕西

赵博同学写的是历代大众对司马懿形象的改变和塑造,我看了以后,就想问一个问题:你写的都是经过大众塑造后的结果,但是却没有剖析大众为什么这样塑造人物形象的心理,这种心理很微妙,有时代的、也有个人的。

一部文学传播史和接受史,是由作者、读者(大众)、历代文人共同谱写的,尤其是读者(大众)间接地参与了创作。

讲《聊斋》的时候,爱思考的马思远同学问:《聊斋》和《阅微草堂笔记》有什么区别?我没有看过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就随口说纪晓岚的书没有蒲松龄的聊斋文学性强,笔记吗,这种体裁,比较简单。

这几天刚好看见杨义先生的书(我只读了几章,就发现全是干货,马上买了他全部的书来看。)先生说,纪晓岚写的花妖狐怪都是有学问、讲德行的,因为纪晓岚本身就是学问家;纪晓岚本身叙述的时候,也是“学者之笔”,无一处无出处!不重情节,而重训导。文学史上有一种悖论,那些一心要“政教”的文章,反而被时间淘汰了;而那些发乎情、更接近文学本质的作品,却岁久弥光,并且客观上起到了感化人心的作用。

另外,才华也是一把双刃剑。有位朋友表达自己的时候总用诗,因为他确实满腹经纶,但我想可你真的要想真诚地表达自己,还要忘掉这些。

得鱼忘筌。书本就是“荃”,艺术灵气则是“鱼”,得不得的到,和“荃”没关系,和悟性有关。

我又仔细想了想,再参考一些资料,我觉得纪晓岚写的花妖狐怪其实是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一种文学接受和重塑。纪晓岚非常反感蒲松龄“书生艳遇”的故事,甚至专门写一些相似、而主旨不同的情节来反驳蒲松龄。我想这和纪晓岚的生存状态有关,也就是接受心理有关。

我曾问同学们,为什么古代故事情节都是“一见钟情”,并且主角都是穷书生。学生回答得很好:有贫富差距才可能产生戏剧冲突,这是第一点;另外,如果这个书生不穷,家境很好,那么他身边美女如云,生活中不缺的东西,就不会轻易动心,当然一见钟情的几率也很低。

纪晓岚的接受心理,和反感“书生艳遇”和上文的情况一样,他的生存境遇和蒲松龄不一样。他在现实中得到的东西,不需要在审美中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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