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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温暖

 天地闲人 2022-07-15 发布于陕西

前几天,我看刘禹锡时,本来想写一篇文章《小苏轼》,但今日又读苏文,觉得两人还是不太一样。

刘禹锡诗中有一种豪情,的确诗人的生命力极为强大,“二十三年弃置身”,命运从未使诗人屈服,诗歌给人刚健豪壮的生命体验。当我站在美加边境,奔腾不息的瀑布从倒下的枯木身上声势浩大地奔涌而去,我就想起了刘禹锡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生命啊!如这奔流不息之水,平缓中,前进!曲折中,前进!深壑中,前进!从不退缩……

那和苏文哪里不同呢?想了又想,刘禹锡是诗中豪杰!苏轼修行又修行,黄州、惠州、儋州,只为“自喜渐不为人识”。我们的苏轼,大家的苏轼,民间的苏轼,所以才有世俗的温暖,于是诗词里也多了一份人间的温情。

慷慨激昂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一边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如诗史一般;一边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如一首小令,缠绵悱恻,既是公瑾与小乔,也是他与发妻的真实写照,无限缅怀。

又如电影蒙太奇镜头。

如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一边是战火纷飞,一边是米勒中尉无限眷恋地回忆:我想起后院的吊床,我喜欢我妻子戴着我的旧手套,在后花园剪玫瑰花的样子……

苏轼思念亡妻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固然境界阔大,但是也许打动你的却是“小轩窗,正梳妆”。老诗人“尘满面,鬓如霜”,想起死去的结发妻子,相顾无言,这十年,发生了什么,多少话想说,这一刻,都化成无处话凄凉的泪千行。

与君一别,忽觉人世空……

苏轼后来的妻子,在他下狱时把苏轼大量手稿烧掉了,因为她觉得都是写诗惹的祸,她终究是不懂枕边人的。苏轼刚刚死里逃生,依然继续作诗,诗歌是他的生命!

可知天海风涛曲,也杂人间怨断声。苏学士化身人间的痴男怨女,于是便多了一份真实,如此温暖,让千载下的我触摸到他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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