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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别二维码 边走边记 老了回忆 贺染/文  小 孩 ， 小 孩  “小孩闭上眼睛，看见花，看见梦，看见希望； 大人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 我讨厌小孩。 没有什么理由。看到他们的面孔，听到稚嫩又邪恶的声音，我就心生厌烦，虽然没有恶意，我没有想要掐死任何一只小孩的想法。 而且我似乎还挺招小孩喜欢。我对他们都很宽容，至少比对亲近之人的耐心要多出一半。并且和他们呆在一起就能想象到曾作为小孩的我有多讨嫌。 以前的哥哥姐姐大人们对我非常耐心，虽然不是因为我这个小孩，而多半是为了我父母的欢欣。 也无伤大雅，总归是感恩的，便对小孩们极尽宽容，或许某一角落我还是他们中的一员。 二、 有一说，发腮会变老。我想了想，不要紧的，本来脸就圆乎，再圆点，更显幼态。 但还是有人喊我阿姨。 代我妈去她同事家小孩的生日会，和她同事说笑入了席，小朋友跑过来，接过礼物，说了声“谢谢阿姨”，我几乎当场晕倒。 维持着仅他人可见的社交性笑容安稳坐下，内心是海底地震。 当晚回家路上已经“海啸”了，大街上哭得不能自已，似乎有路人想上前安慰的。我总不能说被叫了声“阿姨”就如此了吧。 当时我才十七八岁，带着尚且会被人认成初中生的面容，长得也不高，脂粉未沾；没有那样灵活的社交手腕度过当时的情状，也没有多大的自尊心与脸面向他人诉说只此一件芝麻大点的小事，只能憋了一顿饭，在充满陌生人的街道上委屈得泪流满面。 若说此类的话题，多半得到的回复是：你太敏感，想太多了。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祥林嫂那一号人物，憋了大半肚子委屈，发泄在别的事情上。所以我可能怨气颇多，脾气不好，一点就着。心里堆积的事情也很多，走得很累，同行之人也连累。 我既感恩又抱歉。为使自己内心好受，便只会对他人更好一些，让他们去做后悔和亏欠的人。大多数人不懂得这个道理，还为讨了便宜沾沾自喜。 成了大人之后总会觉得自己懂得很多了，经历也多了，可以耍很多精彩绝伦的嘴皮。实际上有不懂装懂之嫌。还是要经常把自己放在孩童的地步去生活和思考。 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经常和我妈走丢。对于向陌生人借手机打电话给妈妈是相当熟练的。那回是在体育馆外面。一个姐姐和她男朋友。嘛，我喊了人家阿姨，结果被当成（也许）诈骗团伙一类的，她眼神里有惊恐和嫌弃，严词拒绝并揣紧手机走开。 体育馆面前人很多，但我就坐在台阶上，再也没向一个陌生人借电话。过了一会儿我妈找来。她去干什么忘记了，总之她并没有把看不到我列入孩子走丢的概念里面去。 我从那以后就不怕走丢了，因为还是“阿姨”更恐怖一些。 在我妈同事小孩的生日会上之所以没有直接发作，是因为小孩说完“谢谢阿姨”之后我没有接话，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吓得她往桌子后面躲。 啊，可能我也是个恐怖的阿姨。  三、 老人和小孩是世界上最纯真的存在。 是吗？我不认为。 只是他们最容易让人哭罢了。 因为笑不容易、愤怒不容易、哭最不容易。那能让人笑、让人愤怒、让人哭的存在就很可贵。能让人哭很难，大部分时候是心里难受，眼泪掉不下来。 现代社会要求人们具有钝感。即，对每件事物的存在与发生淡然。挑角色的话，也很好选：麻木的看客、社畜、成功人士。小孩和老人没有钝感。小孩是尚未适应社会也无需适应社会，因为将来的社会由他们决定。老人则已经落后于社会，可以视为人类无法放手又习惯性忽略的群体。 今早看到一群小孩，如白鸽般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唱一些跑调的音符。我没有感到刺耳，鼻子一酸，有一股流泪的冲动。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年幼的声音了。 年幼的我却替我记着日后的好多件事。  四、 前天晚上在整理小学的手记。 这本关于心情的记录很少；扉页上是每一个教过我的老师的名字，临时的、各个科目的老师都有，旁边写下了每个老师的名字。教副科、综合实践老师的名字也有。 我当时在想什么呢，老师也许忘了我的名字，但我不能忘了老师的名字。 第一页和第二页的日记告诉我日常学校生活，考试、上课，妈妈来接我放学。蓝色的字迹，当时应该很喜欢那支笔吧。看不到景物描写。那时的我对身边的树与草与花鸟都未曾关注，可能数学考试少了一分更为重要。 再大些的文字里太多景，我又不是很能领会其中的心情了。写“窗户锁死”也许是自由的一个密闭空间，也许就只是冬天开暖气。我只能猜测“窗外开白花”是不开心的意思吧。我家窗外只能看到合欢花开，那是红色呈丝绒状的一种花朵，到夏天会满树火红。合欢树旁边种了几棵梨树，但从窗户向外看是看不到的，梨树长不了那么高。 也许是在房间里想楼下的梨花开。 梨花开通常就是春天到来的消息。迎春花开的时间不算，那时候还很凉。我只能依靠自己幼时的记忆去推断小孩的时间概念。看似是理性的思维方式，但一直以来都是依靠感性去记忆的。十二月和一月用冬天记住，但季节的概念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推来推去，就长大了吧。 又看到院落里的夕阳了，但是我回想不起来一双几岁的眼睛里的光是怎样的。 也许那里写着，头发丝变黄，手掌心更白以及茉莉公主。 相关推荐 笔墨枕山河 一个可以圆你作家之梦的公众号 【end】 审核丨笔墨枕山河工作组 编辑丨笔墨枕山河编辑组 图片丨来源网络（侵权删） 咨询微信：zy28476064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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