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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月歌 李白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本诗是青年李白初离蜀地时所作，意境明朗，音韵流畅。 上联的意境可谓空灵人妙。 首句用一个倒装句点明蜀地秋高气爽， 峨眉山月色光明。“秋”字人韵，既点出了远 游的时令是在秋天，又形容了月色之美，诗人 信手拈来，天然自成。月亮只有“半轮”，使人 联想到青山吐月的优美意境。 次句的影指月亮在江水中的倒影。“人” 和“流”两个动词构成联动式谓语，意在说明雾 月影映入江水，又随江水流去。当然不会是 真的流走了，而是被流动的江水扯成了一长 溜的碎片，看起来像在流动。这个“流”字，是 非常传神的，只有亲历其境，才会看到月影随 江水流走的妙景。所以次句不仅写出了月映 清江的美景，同时暗点了秋江行船之事。下就搬 联的人情实在令人陶醉。次句景中已暗示有人，第三句中人已完全露面：作者 正连夜从清溪驿乘船出发，从青衣江进人岷江，向三峡驶去。“仗剑去国，辞亲 远游”的青年，乍离故土，对故乡故人不免恋恋不舍。江行见月，如见故人，让千 里月光寄托我的乡思吧！ 末句说，我虽然再三思念我的友人，可是仍然不得相见，只好任船随江流， 直下渝州了。依依惜别的无限情思，在这里用七个字表达出来，可谓语短情长。 峨眉山一平羌江——清溪一一三峡—渝州，诗境就这样渐次为读者展开了 幅千里蜀江旅行图。除“峨眉山月”之外，诗中没有更具体的景物描写；除“思 一 君”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抒情。然而“峨眉山月”这一集中的艺术形象贯穿于整 个诗境，成为诗情的传媒。由它引发和传递的意蕴相当丰富：山月与诗人万里 相随，夜夜可见，使“思君不见”的感慨更加深沉：明月可亲而不可近，可望而不 可即，更是思友之情的象征。凡咏月处，皆是抒发江行思友之情处。 再者，诗人突破了绝句因短小而无法表现时空变化的限制，使这首短诗所 表现的时间与空间跨度达到了驰骋自由的境地。二十八字中地名凡五见，共十 二字，这在万首唐人绝句中是仅见的，并且人们读时还不觉得其重复。其原因 就在于：诗境中无处不浸透着诗人的江行体验和思友之情，无处不贯串着山月 这一具有象征意义的艺术形象。这就把广阔的空间和较长的时间统一了起来。 还有，诗中地名的处理也富于变化。“峨眉山月”、“平羌江水”是将地名附加于 景物，是虚用；“发清溪”、“向三峡”、“下渝州”则是实用，且在句中位置也有所 不同。这样，读起来也就不着痕迹，妙人化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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