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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文史】丈八佛塔塔身北宋二碑记之研究

 华豫之林 2022-07-18 发布于河南

丈八佛塔塔身

北宋二碑记之研究

作者:许瑞昌






丈八佛塔位于河南省安阳市龙安区马家乡李庄村兴阳寺内,《安阳县金石录》(成书于公元1799年之前)记载丈八佛塔塔身上镶嵌有两通石碑,其一是“李家场村修塔记”,其二是“施换塔石额记”,今天均已不存。

修塔之事及其碑记完成于北宋神宗熙宁元年,即公元1068年,换额之事及其碑记完成于北宋哲宗绍圣元年,即公元1094年,两件事发生时间前后仅相隔了26年。

元惠宗至元四年(公元1338年)九月初九日,许有壬一行人从林州西来,“过南齐,观丈八石佛”,并赋五律一首,言“考碑当绍圣,文物正崇修”,诗中所说的年代“绍圣”,实为塔门换额时间,并不是修塔时间,修塔时间应为“熙宁”。



一、二碑记之简介
“李家场村修塔记”篇幅较短,简要记录了修塔的时间、修塔的主持人和捐助人信息、碑文的书写人和刻字人信息等内容,修塔事大而碑记短,含金量非常高。
“施换塔石额记”篇幅较长,主要叙述了佛法的宏旨、佛像的来历和佛塔的修建、塔额的更换过程和诸多祝愿,文辞华丽,充满了荒诞神奇的宗教色彩,对于考古的人来说,也许并没有太大的价值,结尾处记录了换额的时间、施主和工匠的信息等内容,换额事小而碑记长,信息量非常大。塔额上镌刻了什么字?碑记中未体现,确实是历史的遗憾。
以上二碑记,是迄今发现的、涉及兴阳寺和丈八佛塔的最早的碑文,为今天的研究者提供了第一手资料,通过研究,可以揭示北宋行政管理、宗教文化、社会民生、民众生活等诸方面的真实状况。研究工作很有意义,研究过程也很有趣味。


二、“李家场村修塔记”的简体文字、加标点、分段落、注释
原文(简化字、加标点符号、分段落):


李家场村修塔记
熙宁元年三月十八日,李家场村修塔。
弟一级维那任庭遂、妻王氏、孙见任。
晋州冀氏县长官王概、妻、弟王卿才、妻王氏、母赵氏。
副维那苏辛、妻王氏、贺用、妻张氏。
同缘张海、妻王氏、苏宣、妻刘氏、朱琏、妻褚氏、魏进、妻李氏、李信、妻王氏。
西良村孙显、妻张氏、张保、妻焦氏。
东姚村酒务高秘、妻张氏、吕家孙氏、吕庆、母孙氏、陈元、妻许氏、牛凝、妻栗氏。
景色村索政、妻马氏。
北采宗村刘准女、王朗妇。
任庭遂年七十九岁。长官王概年三十四岁,妻马氏。
书字苏辛。镌字人侯庆
注释:
①熙宁元年。熙宁,北宋神宗的一个年号,熙宁元年是公元1068年。
②弟一级。第一级的意思。
③维那。又称都维那。佛寺中的僧官名,地位次于上座、寺主,应理解为寺院的监察官。
④同缘。同结善缘的人,指善男信女。
⑤酒务。政府任命的,承担酒类事务的工作人员。据《宋会要辑稿》记载,北宋中央政府在相州境内设有七酒务,林虑县是其一。“东姚村酒务高秘”可以理解为“担任林虑县酒务的东姚人高秘”,社会地位非常高。
⑥北采宗村。应为北采桑村。
⑦侯庆。立于熙宁二年的“游天平山留题碣”,原在林县公署内,其中有“侯庆、郝秀镌”之言,可以推测侯庆是当时闻名全县的镌刻工匠。


三、“施换塔石额记” 的简体文字、加标点、分段落、注释
原文(简化字、加标点符号、分段落):


施换塔石额记
夫佛之浩圣罔极至威,咸仰宇宙之间、四维之中、六合之内,曷有莫不钦于圣者。佛宣法既出,无边无界,群氓持心演诵,靡不济拔于彼岸。法教肇兴,建自周朝,于是混沌之前,我佛仪像已立在清庐廓落之外,既产乾坤,必安杳冥,有形之内当时未可以化像于人间,后来渐诱于寰海之中,微迤逦透摄于万类之上,是以风化旷远、囊劫罔牧。人人志校,有果有报,家家常慕,获福获胜。绿流以显,上达于刀利之圣宫,既除恶际,下彻于阿毗之苦处。是时,高明善因,无不敬崇者也。
如显我丈八尊佛,既从衡庐而涌出之时,天有不奇之祥,地有无涯之瑞,想当时,视日而转转晶辉,睹月而别加清朗,海水澄波,山青秀丽,一切有情之物无不瞻仰者,是以四方黎庶之家见佛所出,便乃齐心助圣,遽立塔殿之基,欲以归安之处,须建有福之地乃可迁佛。如就平坦之中,千人而莫能分毫摇动,若陟山头,一士而用力,轧轧速进,如迄山巅。修成宝塔立在相州之境,疆位林县
后年深日远、风摧雨塌,乃塔门额累累有,今欲别安门额,隙是相州西五十里安阳县西龙山村人也,王陇西。只于绍圣岁朱明之月,因忆我佛,诣于圣谷,心就礼,如礼罢,所仰圣因,塔依然未有所隳,乃门额绽坏,当时便发愿心,欲换此门额。日夜无寐,速命高人去选其石头。且见西山岌峇及曳,登高远望,烟萝遍诣溪峪,如风萦绕,无有不到,似岩嵌突兀样,岂有不历?忽然门到谷,睹昊无涯,瑞万端,是时只就此共匠人同谋,一鼓气而作器,且为塔额耳。
愿安石以后,家荣日长,福气时增,养蚕而愈厚重重,种稼而从累颗颗,六畜双孳,门清永吉。愿子孙世世昌昌。转愿皇王常登宝殿,百僚卿相、郡邑官员,日添高品。更愿九族荣显,普天下人民咸受快乐矣。今以狂序,其言难可竭言前意,所谓无智论幽深奥义之理,不能搂源其趣。愿风雨顺时不尽,宣者记矣。
大宋绍圣元年甲戌岁季秋乙亥朔二十六甲子日换额。
相州安阳县西龙山村独施换额石李用。
选石兼镌字匠人许婆村卫弁婿史安。
丹青处士象村郭政。同施工食交口村众人
相州安阳县西段村习进士郭渐撰并书。
注:以上红色字,在《安阳县金石录》中为□,此处为笔者猜测字。
注释:
①疆位林县。这里涉及到兴阳寺丈八佛塔的行政归属问题,在大金兴定三年(公元1219年)之前,归属于林虑县,大金兴定三年(公元1219年)到大元至元六年(公元1269年)归属于辅岩县,大元至元六年(公元1269年)之后归属于安阳县。北宋时丈八佛塔地属林虑县,此处的“林县”,当时并无此称,应是林虑县的简称。
②先王陇西。指换额石的施主李用,其祖先是陇西的李氏,与唐李同宗。
③朱明之月。指夏天,与下文的“季秋”相对应,来说明换额的事,起于绍圣元年的夏天,完成于秋天。
④绍圣元年。绍圣,北宋哲宗的第二个年号,绍圣元年是公元1094年。
⑤同施工食交口村众人。施,施舍的意思。“同施”,一同施舍,与上文的“独施”相对应。工食,人工和食物。一同施舍人工和食物的,是交口村的众人。


四、兴阳寺丈八佛塔和李家场村、交口村的历史关系
在“李家场村修塔记”中提到“熙宁元年三月十八日,李家场村修塔”,给人提供的直观信息是:“熙宁元年三月十八日,在李家场村修塔,兴阳寺丈八佛塔位于李家场村”。碑记文字太过简约,给人们造成了“在李家场村修塔”的误解,此误解一直持续到现在,在《安阳古今地名考》(增补本)中,许作民先生批注云:“李家场村今属于安阳县马家乡,称李家庄村”。
在“施换塔石额记”中,提到了交口村,“同施工食交口村众人”,就是说在换额过程中,是交口村的民众提供了人工和食物,碑文从始至终没有提及李家场村,如果李家场村就在兴阳寺旁边,民众抬脚就到了,提供人工和食物是最快捷的,还轮得上5里之外的交口村众人吗?
北宋《相台志》“林虑县村名”篇里有记载:“马店管统村十二:横水、西零济、东零济、西下洹、东下洹、北马店、西马店、东马店、良村、南齐、北齐、交口”,距离兴阳寺最近的是交口村,其次是南齐村和北齐村,并没有李家场村。《相台志》约成书于北宋哲宗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与二碑记记录的年代完全一致,真实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即兴阳寺旁边没有李家场村。元代“重修兴阳院碑”立于至大元年(公元1308年),碑文言“惟相之安阳交口村兴阳院,无国力檀越之助,以小而能成其大者,由佛之力也”,再次说明兴阳寺在交口村的地界上,时间虽然过去了200多年,但在人们的视野中,仍然看不到李家场村。
难道李家场村和兴阳寺丈八佛塔没有啥关系?让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李家场村修塔记”全文。修塔的施主是西良村、东姚村、景色村、北采桑村人士,这些村名全部延续到今天了,在地图上都能找到,且分布在林州市东姚镇和采桑镇境内的227省道两侧,更巧的是在此四个村的中间地域有个村庄叫李家厂村,查阅《安阳古今地名考》(增补本)得知,此李家厂村在北宋时就叫李家场村。“李家场村修塔记”中提到的“李家场村”,应该就是和西良村、东姚村、景色村、北采桑村相临近的这个“李家厂村”。
如果把“熙宁元年三月十八日,李家场村修塔”理解为:“熙宁元年三月十八日,李家场村民众捐资在兴阳寺修塔,兴阳寺在交口村地界上”,一切疑问当迎刃而解。
北宋《相台志》“林虑县村名”篇里有记载:“东姚管统村十三:西诸翟、强蠡、沙润、新安、东诸翟、翟曲、采桑、景色、李家场、西良、新村、东姚、王儒”,碑记中提到的李家场村、西良村、东姚村、景色村、北采桑村同属于东姚管,地域相接,民风相似,血脉相连,唇齿相依,互相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共同去完成一件事,具有较强的协同性和极大的可能性。在所有捐资人当中,有一位功德主,那就是晋州冀氏县长官王概,他应该是李家场村人,身为一县之长,具有非同一般的出资能力和号召力,把附近5个村的民众感召动员起来,共同捐资修塔,王县长的贡献是首屈一指的。碑文记载捐资人共有32人,其中李家场村(王概族人和同缘)15人、西良村4人、东姚村9人、景色村2人、北采桑村2人。无论捐资量还是捐资人数,李家场村都是最多的,名为“李家场村修塔记”,实不为过。
捐资人都在东姚、采桑一带,而兴阳寺位于马店管的交口村,虽然同属林虑县,但直线距离也有30多华里,王概等人怎么就给兴阳寺捐资了呢?其中必然还有一位重要的中间人,那就是副维那苏辛。本“李家场村修塔记”是苏辛书写的,可见苏辛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也有一定的办事能力。在李家场村捐资人中有一位苏宣,“宣”字和“辛”字起画相同,苏宣和苏辛很可能是兄弟,也就是说苏辛出家前很可能就是李家场村人。苏辛从老家拉来了金主和捐助资金,他也是修塔的大功臣。
王概捐资修塔的目的是什么呢?“李家场村修塔记”云:“长官王概年三十四岁”,三十四岁就担任县长了,妥妥一枚“年轻干部”,前途一片大好啊。且来看丈八佛塔,岂不是象征着步步高升,官越做越大吗?!
既然兴阳寺丈八佛塔在交口村地界上,那“李家场村修塔记”中怎么没有提及交口村呢?首先,土地和寺庙是寺院的田产,与交口村没有瓜葛,修塔是寺院自行筹资、自行建设、自行管理的的独立自主行为,不需要到当地政府备案或报建,更不需要知会交口村。其次,本次修塔是李家场村民众牵头捐助的,交口村民众没有捐钱捐物,碑记中为什么要提及你交口村呢?


五、北宋初期,僧侣阶层有严重的世俗化倾向
“李家场村修塔记”中记录了三位僧人,即第一级维那任庭遂、副维那苏辛、贺用,他们在寺内是有地位的僧官,同时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任庭遂有妻子王氏、有孙子任见任,苏辛有妻子王氏,贺用有妻子张氏,怎么回事呢?难道和尚还能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吗?
众所周知,和尚是不能结婚的,自东汉佛教传入以来,佛教教义虽有变化,但独身灭欲是不变的,并视为教规之一,但到了宋代,和尚娶妻生子的事确成了平常之事,人们见怪不怪了,据宋代《鸡肋编》记载:“广南风俗,市井坐估,僧多为之,率皆致富。又例有家室,故其妇女多嫁于僧。”可见北方如此,南方亦如此。以前看到有人写文章说,和尚娶妻在南方可以查到文字记载,不知北方有无,今天我们可以明确地说,在北方也有文字记载,那就是“李家场村修塔记”。
和尚娶妻具有深刻的宗教和社会背景,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佛儒两教融合,佛教日益世俗化、儒教化的结果。宋代佛教推崇儒家的孝道,有意无意地促成了和尚娶妻的现象。二是经过了五代的多年战乱,人口衰减严重,为了发展经济,急需要补充人口,和尚娶妻生子的现象也就有意无意地出现了。三是宋代的僧侣阶层是比较富有和特殊的群体。寺院大都广有田产,香火收入也不菲,和尚经商、放高利贷等也被政策所允许,即使犯了罪处罚也较轻,等等,让世俗女子觉得嫁个和尚益处多多。四是法律严格但执法宽严不齐。为了禁止这种荒唐现象,宋代的法律是非常严格的,“诸僧道辄娶妻,并嫁之者,各以奸论,加一等,僧道送五百里编篇。其本师寺观主首及同居尊长而听之者,各杖一百。厢耆邻保知而不举者,杖八十,不减二等”。兴阳寺修塔时,是熙宁元年,即公元1068年,大宋立国已历108年,和尚娶妻现象还非常普遍,可见风气已成,改变的难度非常之大。
和尚娶妻生子后,一大家子住在哪里呢?毫无疑问,就住在寺院里,有房子住有地种,时不时还能收到香火钱,何乐而不为?!是和尚变成了农夫,还是农夫变成了和尚,估计谁也辨不清楚。以寺为家,延续后代,或许和尚也是世袭制,此处肥水岂能流入他人之田?


六、北宋中期以后,佛教限制措施渐显其效
丈八佛塔修成26年后,发生了更换塔额的事。“施换塔石额记”中说:“其后年深日远、风摧雨塌,乃塔门额累累有缺”、“所仰圣因,见塔依然未有所隳,乃见门额绽坏”,才过了26年,怎么就“年深日远”了?撰写碑文的郭渐先生,您实地走访了吗?塔尚好单单是门额坏了,塔是砖砌,额是石刻,门额怎么能坏呢?碑记中的人全是世俗之人,一个和尚都没有,原来的和尚都到哪里去了?种种疑问,难以释解。在这26年之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件,才导致这些变化和历史的断篇儿。
佛教传入中国后,与中国传统宗教经过了千年的激烈争锋,兴衰几度,曲折坎坷,正如元代“重修兴阳院碑”所言:“千百季间,纔废而旋兴,稍微而益炽”,特别是经过了“三武一宗”之厄,佛教屡次遭受到沉重的打击,为了适应中国社会,佛教不得不进行了自身的改革,逐渐转向世俗化和儒教化,到北宋初年终于度过了“磨合期”,被统治者、士大夫阶层和普通老百姓所普遍接受。宋朝统治者对佛教采取的是理性的宗教政策,既保护又限制,保护的根本目的是让宗教麻醉民众,使之成为巩固赵氏独裁统治的政治工具。宋初佛教寺院大兴土木带来劳资费财,僧尼过多引发赋税流失,僧尼生活腐化引起社会风气败坏等问题让统治者非常关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采取了很多措施对佛教进行“行政干预”,如限制寺院和僧尼数量、严禁靡资费财、严禁和尚娶妻、对僧官进行考试录用等,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逐渐显现出来。
兴阳寺在26年之间发生的变化,也正好印证了这种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兴阳寺被限制发展,放高利贷、做生意等活动被禁止,连日常的维修资金也发生了困难,第一级维那任庭遂算来已过百岁,估计早已作古了,家族其他成员也被官府驱逐出寺院,副维那苏辛和贺用要通过考试才能上岗,估计也被裁撤了,娶妻生子者受到了查办,周围的人也受到了株连,僧众数量被压缩不允许超编,被剥夺了诸多利益的僧人怒砸塔门石额来发泄心中的仇恨和不满……总之,在较短的时间内,兴阳寺经受了一场大清洗,没有人能幸存下来,新来的和尚连丈八佛塔是何时修建的都搞不清楚了,只能以“年深日久”加以臆断。


七、北宋时期的安阳县和林虑县,粮食和桑蚕并重的农业生产格局
“施换塔石额记”中说“愿安石以后,家荣日长,福气时增,养蚕而愈厚重重,种稼而从累颗颗”,撰写人郭渐是安阳县西段村人,他从身边的日常生活着笔,反映出了当时农业生产中,种植粮食和植桑养蚕并重的社会现象,道出了普通民众希望粮食和桑蚕双丰收的美好愿望。种植粮食提供口粮,植桑养蚕搞活经济,安阳县和林虑县的农村想必是安静、和谐又充满了活力的。采桑村名可能来源于桑蚕业,采桑村很有可能是相州地区桑蚕业的生产、加工和贸易中心之一。
中国古代蚕桑的发祥地在黄河流域安阳殷墟出土过一只雕琢逼真的玉蚕,甲骨文中已有了蚕、桑、丝、帛等象形字和祭祀蚕神的记载。从战国秦汉时期到北宋,黄河以北地区一直是蚕桑生产的主产区,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达到顶峰,生产的缣、绵、罗绮等均为上品。南宋以后,黄河流域的气候逐渐变寒,蚕桑生产式微,长江流域逐渐成为全国蚕桑业和丝织业最发达的地区。由于气候变化的原因,或由于改朝换代的原因,安阳县、林虑县一带的桑蚕业凋零如斯,逐渐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消失了。


八、关于任庭遂和任家庄
任庭遂出生于北宋太宗端拱二年(公元989年),可能是交口村外围历史上第一个留下真名实姓的人。他可能是一个云游僧,把生命的最后时光留在了兴阳寺,他也可能是当地的农夫,抓住机会进入寺院而改变了人生之命运。总的来说,任庭遂的晚年还是非常幸福的,在七十九岁高龄时,他还主持了丈八佛塔的修建工程,可以说事业有成,左有老妻,右有幼孙,尽享天伦之乐,人生若此,真的是圆满了。兴阳寺所处的李家庄原来叫任家庄,很可能与这位任庭遂有关,任庭遂圆寂后,其后人可能继续在兴阳寺为僧,也可能是搬出了寺院,来到寺院山下,在临近河边的地方安顿下来,开始繁衍生息,从而有了任家庄。现在,兴阳寺旁边的李庄村和垴后村仍有任姓人家。
兴阳寺塔身的北宋二碑记,给我们打开了两扇历史之窗,让我们尽情领略丰富多彩的历史大戏。幸亏有碑,幸亏有武亿,幸亏有金石录。再谢!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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