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面  ◎文/郭 君 偶得《散文选刊》一卷，坐在阳台藤椅上呷茶品读。看到王永杰先生写咸阳职院刘聪博院长的《儒雅大气一君子》一文，心中一热。掩卷思之，只觉在市教育局任职时的刘聪博局长的形象就浮现在眼前，他的和蔼可亲的举止，深厚渊博的学养也在这淡淡幽幽的茶香气中氤氲着，飘旋着……
其实，我和刘聪博局长只见过一面。 那是2005年，咸阳市要举办关于“诚信”话题的演讲比赛，实验中学是教育局直属的唯一中学，理所当然的代表教育系统参赛，身为语文教研组长的我也理所当然的奉命撰写演讲稿。写完交给办公室，以为此事就过去了。不曾想，一周后校长通知我：时任教育局长的刘聪博邀我到办公室一唔，面谈演讲稿。我愕然：一位管辖十数个县区的市教育局长，竟会关注一份演讲稿，竟有此一邀！我不大关心政治，只知教育局长姓刘，是从市委调过来的，其他一无所知。继而，心头涌出几丝不快：一个长期置身政坛官场的领导，邀一个普普通通的语文教师做什么，他又能谈些什么？恐怕又是行政命令式的指导吧。我拿定主意，若如此，我宁可弃稿亦不乱改。 带着疑惑来到市教育局，敲门之后的一声“请进！“，我看到了办公桌后的刘局长，四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面色稍黑，一双眼睛却颇有神采。他站起身，“你是……”“实验中学的。”“喔，郭老师，请坐，请坐！”他热情邀坐，起身倒茶，倒没有官僚做派。“喝杯茶 ！这是我们陕南家乡茶，挺不错。”随口问了几句代课的情况，刘局长诚挚地邀请我移坐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他一边把茶杯移到桌子上，一边笑着说：“咱们是同行，我也当过语文老师。”我的局促在这几句寒暄中消尽了。
刘局长拿起桌上的演讲稿——看来他已有准备——告诉我：“稿子我看过了，不错！有点想法，今天请你来交流交流。”这局长竟如此谦和，我可只是他治下的一个普通教师啊。“我觉得你举这几个例子都能突出中心，正反对比也很鲜明。但我们是搞教育的，写教育战线，写我们身边的典范是不是更具说服力，更有现实意义呢？”刘局长一边指着稿子上自己的批注、划线，一边娓娓而谈，竟又提出了文句上尚需改动的地方。我脸红了，羞愧了——为自己的班门弄斧妄自尊大而深深不安。 交谈中，外县的一位教育局长来了，我起身欲辞。可刘局长让我安坐，请那位局长喝茶稍等，继续和我交谈。我心里一股暖流：如此认真地对待一篇演讲稿，可见他平素的工作态度了。这样的教育局长，且不论工作能力如何，他的人格魅力足以感人。 按刘局长的指示——不，是一位文学内行的指点，我以我们实验中学因公殉职的张万鹏老师为主要材料，认真修改了演讲稿。由我的学生陈晨演讲，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决赛。
决赛是在咸阳大剧院举行的。作为辅导老师，我和选手坐在前排。当陈晨讲到“救护车在前边开，我们跟在后边跑，脸上流着泪，心头滴着血。路上行驶的车啊，请让开道，让老师的救护车先走吧；医生叔叔阿姨，一定要救活我们的老师——我们，还等着他上课……”我听到身后一片唏嘘声，侧头回望，看到有些人在抹眼泪。而刘聪博局长就坐在第四排中间——他亲自来看决赛了。他凝神望着台上的选手，两行泪水正顺脸颊流下。我的心震撼了：刘局长，你竟这么善良，这么重情，这么仁慈博爱！ 从此，再没见过刘聪博局长。那份演讲稿后来在省上参赛亦获金奖，可时间已是2007年，从王书杰先生文章看，刘局长已调任咸阳职院任首任院长了。我孤陋寡闻，只知道咸阳职院风生水起，知名度颇高，还有个学生也在那里就读，可并不了解院长是谁。
我和刘聪博局长只见过一面，而这一面，让我看到了他的认真负责、学识渊博，感受到了他的平易近人、君子风范，更铭记住了他的大家风度、人格魅力。 令人难忘的一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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