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实验的三两事 ◎文/樊吉祥 我听见了我的高中。 啪的一声,模拟测试时致远阁操场上高一高二同学打球的喝彩声和开水池里暖水瓶破碎的声音巧妙地配合在一起,在我耳边划出属于每一级实验人独特的音响。一闪闪撞出的不规则碎片在白瓷砖水池里叠起,细腻、割裂、冒着岁月的白气教人过目不忘。 我知道我是大四毕业生了,可我记得我还是高三毕业生,班主任是崔宙颂老师。 我不是天赋异禀的学生,在班里经常垫底。有天晚间练考过后从食堂吃完饭回来在楼下遇见老师。 “樊吉祥,你这次是不是考的不满意啊?” “嗯有点。” “看啊,人就是这样,起起落落。” 老师挥动着手,红色的头发和眼镜也跟着动起来,把哪里都当成了讲台。如果不知道她的职业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是老教师的“后遗症”。 后来我跟同学回学校,门卫很认真不让我们返校。好在有崔老师的电话,进了学校,老师喘着气不让他挂电话,我听到传来的还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声音: “你们两个还有钱吗?” 我跟同学愣了下。 “有钱,老师您不用管。” 老师永远都在偏爱着学生。 各种色彩冲击着每个实验人。 红白黑相间的试卷和成绩单拉拽着很多同学的心弦,也拧紧着老师们的泪腺。傍晚教室窗边火红火红的晚霞,烧着了教室里面犯了错罚站的那个你的脸,然后又烧红了哪个因为早恋被发现的你的脸。 有人喜欢学校里的红楼白砖,有人喜欢操场上的红绿相间,可我最喜欢是比校服更深的深蓝,那是你上完洗手间,洗完手后在他后背留下的武林绝学—如来神掌。 还有人喜欢雪白,我不是指窗外滚滚而来雪白的雾霾,而是下完雪后真正的雪白,可是我也并不推荐因为打雪仗被罚,当然聪明的人都知道偷偷去操场打也不会被发现。 下完雪或者落完叶后每个班都要值日。 宿舍楼前卫生区绿色的树叶落到地上三次,你我拿着扫帚拖把边值周边玩闹,也就散了场,这些可爱的不可爱的,像是金黄叶子落在角落里怎么扫也扫不出来,藏在记忆的草丛间时不时晃一晃你的眼。 再说味道,很多人爱食堂三楼的拌面,我也是。 辣油浇在根根分明的粗面条上,柔软有嚼劲,再配上肉块青菜,有色有香,香味甚至现在还在挑逗着很多学长学姐的胃,听说有的人偷偷翻墙回去还被唐老师发现了要给我们补办校友证。 我是大四毕业生了。 时间都在高铁与地铁的终点站和老师学校原地不动,我却发觉它走得越来越快,原来我自己上了离别的快车,耳边只有邻座的沉默与列车上欢快规律的广播。 作者简介:樊吉祥,2018年毕业于实验中学,原高三16班,现就读于西南交通大学。 河畔文苑漫步 ◎主 编:赵航标 ◎文学顾问:李 伟 林长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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