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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种德堂、北京同仁堂等老字号，常会接待浙江省乃至全国各地前来寻找桑黄和野生灵芝的顾客。 灵芝在古代被称为仙草，灵芝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吃？ 我们请浙江省惟一的国家级名中药师徐锡山教授聊一聊。
徐锡山 徐锡山，1928年生于诸暨，浙江省惟一的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指导老师，浙江省名中医（中药），浙江省中医院主任中药师，教授，浙江省高级专业技术职务评审委员，浙江省中医药科技工作者专家咨询委员会专家成员，参与《浙江省中药炮制规范》1977年版、1985年版、1994年版、2005年版编写，著有《中药饮片传统鉴别经验》等，今年94岁，每周上班，业内尊称为“药星”。 以下为徐锡山教授的口述。 桑黄这味古老的中药，我是眼看着它一点点起来的。10年前，我还以为是市场炒作，没想到10年后，它的热度不减反增。 记得2011年的时候，有个日本顾客，专门坐飞机到杭州老字号寻找桑黄，一年里面来了两次，后面翻译说了才知道是日本来的，买桑黄回日本，给肿瘤病人吃。这个消息被媒体报道后，临安、桐庐、淳安、丽水、衢州桑树上的桑黄，一夜之间就抢空了，以前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桑黄，当地人坐地起价卖到2万块一斤。 桑黄药用历史超过2000年，是我国目前法定中药材。我们老一辈搞中药的当然知道。但近70年来，会用桑黄的中医越来越少了。以前，老字号里面的桑黄，放几年也卖不掉几公斤。所以，2011年媒体突然报道桑黄，我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哪里知道，10年后的今天，桑黄热度不减，还越来越热了。 朋友身体不好，送桑黄；肿瘤病人，吃桑黄；肝病病人，吃桑黄；痛风病人，吃桑黄；甲状腺结节患者，吃桑黄。最近一年来，我发现，杭州有蛮多肿瘤病人，放化疗期间吐得太厉害，也会到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种德堂、北京同仁堂等老字号找桑黄吃。 那么，这么多人都在吃桑黄，到底好不好？应该怎么吃呢？ 01 10年前，杭州老字号 无意中发现了“甲状腺结节方” 现在甲状腺出现结节的人很多，通常不需要特别治疗。等到需要治疗的时候，西医给出的建议往往是开刀。其实，甲状腺结节或其他甲状腺肿瘤一查出来马上开刀，并不一定是最佳治疗方案。这个一般不是急症。可以先吃药看看，没有效果了最后动手术。熟人来问我，我首先推荐中医，但很多病人因为吃药时间长，最后都坚持不下去。 那么查出甲状腺结节或者甲状腺肿瘤怎么办呢？ 推荐个食疗方供参考：桑黄、赤芝、青芝，同时按说明书服用小金丸或逍遥丸。此方是目前著名国药老字号的通用方，不少人查出甲状腺疾病，会先采用保守疗法，服用的就是这张药方， 在杭州已经传了10多年了。 据杭州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种德堂、北京同仁堂分号老药工回忆，这个药方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大概2005年前后，一位宁波肝病患者到杭州老字号购买野生灵芝调养身体，大半年后再来，说到 “这次体检，甲状腺结节也没有了”。 第二年，有老药工依稀记得，一对来治疗不孕不育的夫妇，当时也配了一些青芝、黄芝、白芝，时间有大半年，有了孩子，抱着宝宝来感谢的时候说， 年轻妈妈本来有甲状腺结节，体检发现消失了。但那个时候，老药工也是听过算过，没往心里去。 到了2010年，甲状腺结节成为焦点，加上越来越多单位把甲状腺结节列入体检范围， 许多有甲状腺结节，但还没到手术指征，或不想手术的人，便到老字号国医馆问中医中药有没有办法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杭州一些老字号的老药工们开始研究起了甲状腺结节方。 再到2013年11月，杭州某移动公司年度体检，从加拿大读书回来的26岁未婚姑娘儿，甲状腺彩超检查，被查出 右边有一个约2厘米的甲状腺结节，跑了几家医院，当时的医生都建议手术切除。 但姑娘儿的父母不想手术，决定先试试中医中药，便到杭州某老字号配了甲状腺结节方。虽然中药是配了，也按药工的要求正确服用，但心里对这个方子到底还是不踏实，便每隔一段时间到医院去做个B超，怕普通医生对B超吃不准，还特地挂了专家号。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女孩把最新的B超单拿给当时建议手术的医生看时，医生也很惊讶，说从B超来看，已经不用手术了。 这个姑娘儿的故事，经过多家网站报道后，远在新疆、天津、南京的顾客，都到杭州老字号寻找甲状腺结节方。 杭州地方不大，大家碰来碰去都是熟人，听说老字号里有调理甲状腺结节的中药方，熟人之间就会打听：“到底是不是真的？”“效果怎么样？”也就是在这样的了解中，老字号老药工不断积累经验，总结效果，调整配伍，10多年下来，方子就逐渐变得成熟。 一方面是市场验证，另外一方面，建议甲状腺患者、肿瘤患者服用灵芝，从中医角度看，是基于疏肝理气的原理。 有甲状腺疾病的人自己知道，有时候一生气，甲状腺就会肿大。这个中医称为“气瘿”。因为甲状腺结节、乳腺肿瘤和子宫肌瘤等这些疾病都与足厥阴肝经有关系。 中医认为，肝主情志，心情不好，肝气郁结，气滞血瘀，气越堵，血越瘀，甲状腺结节就越大。 因此调理多从疏肝理气入手。 为什么桑黄、灵芝能疏肝理气，这就是中医里面的以形补形。肝属木，灵芝、桑黄长在木头上，它具有木性，这就是同气相求；灵芝是苦的，苦入心，宁心安神，首先需要有充足的睡眠；灵芝还有一个作用，是利两便，主疏泄。有甲状腺结节的人，睡眠好了，咳嗽没有了，两便通了之后，脾胃功能就随之改善，吃进去的东西就能吸收。肝气得到舒解，气血通畅了，就能活血化瘀。 02 肿瘤病人放化疗期间 常有恶心呕吐 也建议吃桑黄灵芝 上个月，杭州城南一家中医馆的灵芝柜台围了很多人，都是白血病孩子的家属，住同一个楼层的。之前， 其中一个病人家属在说，吃桑黄有助于减轻放化疗引起的恶心呕吐。边上的病人家属马上结队找过去，结果灵芝馆里一下就来了10多个人。 后来我问了问，其实不是一家医院的肿瘤科，杭州还有其他医院的肿瘤科病人，许多也知道放化疗呕吐可以吃桑黄，早都跑到老字号去找来吃了。 这让我联想到10年前报道过的一个医案。 2012年，有个患者因乳腺癌复发住院，化疗刚开始就反应得厉害，一晚上要吐10多次，姐姐看了很着急。 同病房的人说，不如野生灵芝去买点吃，反应可能会小一点。 姐姐马上赶到老字号。老字号的老药工说，野生灵芝配起来吃更好。桑黄、赤芝几种灵芝配好，姐姐马上弄来给妹妹吃。20天以后的第二次化疗，妹妹就吐了一两次；第三次化疗，就一点点恶心。 再后面，恶心呕吐的反应基本没了，顺利完成了6次化疗，而且化验指标都蛮正常。 前后联系起来，我心想，这个桑黄灵芝加减方，会不会也是适合放化疗病人的止吐方？ 放化疗病人，70%治疗过程中有呕吐，有的就是因为呕吐太厉害，无法完成后面的治疗，影响疗效。中药西药都有止吐药，但往往压不住，这个难题多少年来困扰着放化疗医生。如果有个方子可以压住呕吐，又可以保持白细胞不掉到5000以下，那这个发现意义就不一般了。 肿瘤病人吃桑黄，到底有没有用？我想从经典记载、当代研究、我自己的观察这三个方面来评判。
一、经典记载。 我看到杭州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种德堂、北京同仁堂这些老字号专柜里的桑黄背面很黄，或者黄褐色。《神农本草经》里面，灵芝是按颜色来分的：赤芝、白芝、黄芝、黑芝、青芝、紫芝。 桑黄外观呈黄色、黄褐色，应该划分到黄芝范畴。 书上是这样记载的：“黄芝，味甘，平。主心腹五邪，益脾气。安神，忠信，和乐。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一名金芝。”老字号里的桑黄，我煎起来喝过的，不苦的，性味是甘、平的，与记载对得上。 桑黄功能的第一句是“主心腹五邪”，翻译过来是“主治心腹的五种病邪”。五邪，可以指实邪、虚邪、正邪、贼邪、微邪。桑黄目前主要用在肿瘤、肝病上面，这些都是心腹实邪，与记载也对得上。 第二句功能是“益脾气”。从历史记载看，桑黄主要用于与血有关的病。中医里面，血是谁负责的呢？脾与肝，叫“脾统血”“肝藏血”。黄芝“益脾气”，与记载对得上。 前面讲到白血病孩子，放化疗期间呕吐，服用桑黄可以帮助止吐。呕吐与脾胃有关，也可以证明桑黄“益脾气”。“脾为生痰之源”，肿瘤，包括现在大部分疾病，痰是主要病因，桑黄“益脾气”，健脾化痰，是适合肿瘤病人的。 桑黄功能的第三句话是“安神，忠信，和乐”，意思是使人睡眠好，心情好，乐观豁达。得了肿瘤的人心情往往不好，需要疏肝气，提高免疫功能。 总之，从经典记载看，肿瘤病人吃桑黄，是对症的。
二、当代对桑黄的研究。 检索“中国知网”关键词“桑黄”，显示有1113个文件，有博士论文，研究生论文，看都看不过来。 10年来桑黄的药理研究进展，主要围绕肿瘤、抗氧化、糖尿病、调节免疫功能方面。其中，围绕肿瘤的研究最多。 三、来谈谈我自己对桑黄的见闻，供大家参考。 桑黄对肿瘤病人有没有用，短期观察指标主要是失眠、厌食、疼痛、咳嗽、咯血、呕吐等效果怎么样。据我的观察，对一些患者，效果是看得见的，也是明确的。止吐的效果，可能比小半夏汤还好。近期观察指标主要看白细胞数量、血液粘滞度。这个要看化验单。 我的观察，对升高白细胞、降低血液粘滞度，桑黄一味药的作用力量稍微弱一点，应该加上其他灵芝。 比如肺癌，桑黄加白芝、赤芝；肝癌，桑黄加青芝、云芝。所以肿瘤病人还是不能单靠桑黄一味药，应该加上赤芝、白芝、青芝、黑芝、紫芝，所以叫桑黄加减方。 此外， 对肝病、肝硬化病人，桑黄也有作用的。我听方回春堂坐堂的医生讲，药方里用不用桑黄、云芝、青芝，对一些肝病病人，效果是不一样的。 还有 痛风。痛风的人很多，吃药的人很少。痛的时候被老虎咬一样，但打一针，不痛又忘记了。实在熬不住的患者，可以去一些中医馆配些桑黄吃吃，毕竟秋水仙碱有副作用，桑黄没有。 03 桑黄好不好 主要看生长年份 有人把桑黄磨成粉吃，有人拿桑黄泡茶喝，但里面的功效成分出不来，也不能被人体很好吸收，这些都不合理。 桑黄还是要煎水喝。 中药讲究君臣佐使，为的就是防止药物作用出现“共振”。所以，杭州胡庆余堂、方回春堂、种德堂、北京同仁堂等老字号里面，桑黄都是配伍着用，毛病不同，配伍不同，效果来得更快。 ★ 什么样的桑黄是优质的呢？ ★ 跟人参一样，年份是桑黄的决定因素。同样是野生桑黄，生长年份短的，多糖、总黄酮、总三萜就低；年份长的，多糖、总黄酮、总三萜含量就高。 优质的桑黄，起码要五六年以上，建议大家到杭州著名的老字号里面去挑，质量会比较可靠，安全性有保障。日本的、上海的消费者，跑到杭州老字号去挑老桑黄，是有道理的。 记者 张静 编辑 张静 监制 周洁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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