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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热爱的田野剪影

 十丈红尘客 2022-07-21 发布于广东

我所热爱的田野剪影
宝库哥

生农村长在农村也是有很多好处的,其一就是会对广袤的田野产生热爱。尤其是在刚刚开始认知这个世界的时候,刚刚对外部的世界拥有感知能力的时候。田野就是世界的全部。

门前屋后都是有池塘的,这池塘是农村盖房子挖土后留下的坑积满雨水形成的。在那个很小很小时候,就觉得这池塘好大好大,就像现在看见真正的大海的感觉一样。时间久了,池塘的边上便会长出芦苇,也有在池塘边上栽上柳树。春天,柳絮飞;秋天,芦苇花飞。待到年龄大了些时,在这些池塘边钓鱼留下的记忆一直是深深地刻下的。

青蛙不停的叫,那是夏天。春天,可以看到青蛙的前身——蝌蚪,它们极易被发现,因为这个季节水草还没有长出来呢。青蛙是有一些不同的种类的,它们大多数的颜色都很漂亮,当然是以绿色为主的,藏在水草中只闻蛙鸣不见其身。同样的,知了叫的气势更胜,那是最热的盛夏,树上高鸣的知了也是不易被发现的。

能够自在地走在田野上已经是十多岁的时候了,夏天的麦浪混着热浪,扑面而来。远远的,沟渠边上的杨树晒的叶子的蜷缩了,从大地上蒸腾的热气仿佛肉眼可见。正午的时候,田野里是见不到一个人的,绿油油的大地静静地生发。

小草随着春风出现在田野里,一开始先露出一颗嫩芽,打探春天的归期,慢慢地开始疯狂的生长。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它们。有时,能够在房屋的瓦片屋檐上看到,有时能够在墙头上看到,有时能够在房根下看到,有时能够在新堆起不久的土堆上看到,更不要说村外那广袤的田野中了。

在有水的沟渠边,得益于雨水的沉积,小草就是深草了。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能够找到这样的深草地是多么开心的事情。那是因为,一旦得了先机把这些草割了,再晾干了背回家,就能够为耕牛过冬准备好上好的食物了。因为是如此的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如果我看到深深的草地,都还有一种要割草回家喂牛的情绪冲动。

田野是由土壤支撑的,我们现在称之为大地,那时我还没有大地这个宏大的概念和认识,但是喜欢田野是真的。没有土,就什么都没有了。庄稼靠土壤,牛吃的草靠土壤,在所有的所谓生物链中,土壤是一切的开始——虽然它表面上并没有生机。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背景下,使得我受到启发——我们是否可以从土壤生息的作用中直接地体会到“无中生有”呢?没有生命的土壤支撑了其上面及上面的上面的所有生物的存在,从无机转化出有机。

生长在农村,没有办法不喜欢土壤。玩泥巴,你得靠它。这是一种既有趣的活动,也是孩童们的竞技运动。每个孩子手里攥着一把泥巴,然后取一部分捏成碗状,在然后举起手拿着这个泥碗碗口朝下使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摔在地上。胜负的结果取决于谁摔出来的泥碗的窟窿最大。关键不是力气,而是和泥的质量。

田野里有一些好东西,那就是夏天的蚂蚱。这种昆虫数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到处都是。大量的是个头很小的那种,而遇到一群个头大的,那么就来机会了——逮到它们、越多越好。这蚂蚱是好东西,也极易逮到,拿油煎了,味道鲜美。尤其是在十多年前的农村,这油煎蚂蚱更是美食。

池塘里河流里面的鱼也是好东西,但得到却不易——没有工具,仅仅靠最原始的能力很难捕捞到它们的。所以,能够捕到鱼的人,在农村算是人才。就像现在,能够玩的好捕鱼游戏的人一样。作为小孩子,只能通过钓鱼的方式得到它们了。钓鱼我是最喜欢的了,我也常常回忆起钓鱼的乐趣。

前面提到的池塘边的芦苇也有好东西,那就是它们嫩嫩的根茎,挖出来、洗干净,放在嘴里嚼,甜甜的。这种感觉就像现在吃甘蔗似的,但是当然没有甘蔗香甜了。虽然如此,能够挖到合适的芦苇的根茎、吃到这种根茎也是不错的。过了春天,这种根茎长粗了就没有了甜味了。

那个时候农村是缺烧柴的,做饭最需要了。所以,也需要像田野索取。在暮秋初冬的时候,大量的树叶随风飘落,拿着箩筐耙子到田野树林中扫树叶便是一件有经济价值的事情。因为大家都这么干,所以想得到满意的收获并不容易。树叶燃烧能够产生的热量太少了,但总比没有强。庄稼秆是不能被烧掉做饭的,因为要留下给牛吃。还有一些庄稼秆,还要卖掉换钱,比如高粱秸秆。现在,我们常常看到燃烧秸秆污染空气的新闻,而遥远的四五十年前,没有谁舍得这么烧掉秸秆的。

既然树叶并不好用,那么就捡树枝。满地里找从树上掉下来的枝杈,然后捆起来背回家做柴火用。但是,这也不容易捡到的。田野里树木还长在身上的树枝树杈是不能砍伐下来的,否则就有可能被抓到处罚。所以,那个时候农村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而现在,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不常见了。树木都成了经济,新栽的小树现在才是多见的。

无机的土壤下面并不是没有生物,旁的不说,最重要的就是蚯蚓了。蚯蚓能够使土壤不容易板结,促进庄稼草木的生长。而且,蚯蚓还能够作为我们钓鱼的鱼饵。蚯蚓的种类很多,按个头分,大小差异也很大。钓鱼用的蚯蚓鱼饵要求不能太大,放在鱼钩上大小刚刚好才行。不然,太小了,鱼钩露出来了;太大了,鱼钩勾不住它,很容易被鱼吃走。

蚂蚁到处都是,我们农家有一句谚语“蚂蚁搬家,燕子低飞”那是大雨要来的前兆。因为庄家要灌溉,所以每当大水满贯的浇庄稼地的时候,蚂蚁们不得不搬家的场景要常见的多。

燕子的确是常常把窝搭在村屋的房梁上,要花上很长的时间。然后,到了繁育的季节,就会在每个燕窝里看到新孵出来的小燕子。因为它们的存在,常常在房屋顶上也少不了蛇,它们的目的就是新孵出来的小燕子。燕子是候鸟,冬去春来,叽叽喳喳,给人带来很多喜悦、很多期盼。

还记起来了蜻蜓,我们农村是肯定不叫这个名字的,它们有一种方言的名字。如果我们对蜻蜓的样子的认知是一致的,那么它们是飞的最快、最高的一种。红色的蜻蜓飞在蓝色的天空,就是最诗意的描写。其实,在田野里,不只蜻蜓这一个样子和物种,有好动形态类似的飞虫。如果谁能够逮到一只蜻蜓,那就像现在谁有一个厉害的玩具一样,是会受到一群小朋友追捧的。

田野的使命是生发万物的,最最重要的是要种庄稼长粮食的。民以食为天,绝非虚言。那么,农民就应该也是天使,但好像从来没人这么肯定过农民。土里刨食是对农民们常见的写照,但是,如若没有它们我们就连吃的都不会有了,哪里还能再搞其他的什么建设呢。所以,种庄稼的农民也是天使的一份子,可能是最最土的天使了。对了,就是因为与土打交道,才成了人类生命的守护神之一。我想,不论现代化机械化如何的发达,总要有人种庄稼的。只是因为,农作物的经济效益产生太低,这经济性决定了农民的地位。这种决定性结论,我想它是不对的。农民是田野里的脊梁,也是一个社会的脊梁。

在普通的人眼里,田野是风花雪月,田野是郊游的好去处,但是在我的眼里田野是儿时世界的全部。即使我从田野里走出了很久很久,走入城市森林,我也常常回忆起田野的各种丰富的情趣。以至于,从来没有办法写清楚这种感受感觉,所以在2020年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又尝试写了这么多琐碎的文字进行回忆的拂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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