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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重重:“摩萨德”抓捕纳粹艾希曼(下)

 梦想童年594 2022-07-21 发布于江西

上集说到,在已经确定了艾希曼的身份和运回方案后,接下来,摩萨德局长哈雷尔立即组织了一个特遣队执行绑架任务。

这个特遣队由11名摩萨德特工组成,全是经过哈雷尔精心挑选的精干人员,都有在阿拉伯国家或世界其他地方出生入死的经历。

在挑选这些队员时,哈雷尔还附加了一个特别的入选条件,那就是特遣队的这些队员必须是当年纳粹集中营死里逃生的幸存者,或者是他们有亲属死于纳粹之手。

这样,为了抓住阿道夫.艾希曼这样的刽子手,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甘愿牺牲,以命相搏。

这11名特遣队员手执不同的护照先飞往欧洲各地,然后,从不同的方向飞往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

哈雷尔给他们规定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会合的时间和地点,自己则率领3名特遣队的成员手持完全能以假乱真的护照,进入布宜诺斯艾利斯,在圣费尔南多区的小旅馆里住下来。

在规定的时间内,特遣队的其他成员也准时进入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并且按事先的规定在圣费尔南多区其他的小旅馆里分散居住下来了。有的一个人住在一家旅馆,有的两三个人住在一家旅馆,好像互不相识一样。

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在这些日子里,化名为克莱门特的艾希曼处在摩萨德特遣队的全天候的监视之下。

特遣队已经完全掌握了艾希曼的活动规律,知道他每天都在晚上19时40分左右,准时地乘坐203路公共汽车,在加里保迪大街的那个公交车站下车,然后步行几分钟回家。

一直从事谍报秘密工作的艾希曼当然懂得隐身之道,潜伏到阿根廷后,他不但改名换姓,而且经常变换地址,日夜提防犹太人的追杀。

所以,他最近的这一次搬家,完全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既定内容,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此时的艾希曼完全不知道以色列的摩萨德已经悄悄地撒下了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他现在已经是网中之鱼了。

然而,就在特遣队实施抓捕的日子临近的时候,一个意外出现了。

阿根廷政府的礼宾部门突然通知以色列观光代表团,由于组织方面的原因,请以色列代表团把抵达时间延迟至5月19日之后。

据称,唯有这样,才能保证对以色列官员“隆重而体面”的接待。这个通知对哈雷尔他们来说,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麻烦。

抓捕绑架行动如果延长,夜长梦多,艾希曼说不定就会趁乱溜走。但是,抓到了艾希曼之后,距以色列代表团专机的到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怎样才能把艾希曼在阿根廷的首都藏上一周,而又不让阿根廷警察发现蛛丝马迹呢?

哈雷尔当机立断,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内另外租了两处公寓,预备用作隐匿艾希曼的场所。

其中一间是一所乡村别墅式的建筑,距艾希曼现在的住宅约有30分钟的车程,代号为“宫殿”;另外一间则在城市中心。

哈雷尔故意让一对摩萨德特工夫妇搬去居住,甚至还特意购买了几件时髦的新式家具,装成是在这里长住过日子的样子。

因为抓到艾希曼之后,他们还要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待上一个星期,等待以色列的班机,这个“宫殿”就是艾希曼的囚禁室。

一旦艾希曼的失踪引起了阿根廷当局的注意,他们就可以把艾希曼秘密地关押在这里,以便及时转移。哈雷尔的指导思想是狡兔三窟,万一阿根廷警方发现艾希曼失踪后,来一个全城大搜捕,他们就可以及时转移,这两处藏身之所就是他们的避风港。

行动在即,哈雷尔在代号“宫殿”的寓所里召集了一次会议,命令这次行动由摩萨德最优秀的特工彼得.马尔金具体负责实施,并要求那些直接参与绑架行动的特工人员务必小心谨慎,使绑架行动出色完成。万一失手被阿根廷警方逮住了,就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出于对纳粹罪犯的刻骨仇恨而自行采取行动,从未受任何人或任何组织指使。

哈雷尔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如若发现艾希曼逃脱,企图寻找阿根廷警方保护,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当机立断把他击毙。

在这次会议上,哈雷尔还让所有的行动人员把艾希曼的照片拿出来,再熟悉了一遍,然后,又与行动小组的特工们最后一次讨论了绑架艾希曼的行动计划,对每个细节都进行了认真的研究,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深思熟虑之后,哈雷尔决定把行动时间推后1天,定为5月11日,并新买了一辆八成新的“别克”牌轿车作为应急车。

1960年5月11日19时25分,执行任务的特工们准备就绪后,分乘两辆汽车驶向目的地。

这时离艾希曼平时回家的时间就只有十来分钟了。由彼得.马尔金带领的第一辆车子,停在离203号公路口大约10米远的加里保迪大街上,他和另一名特工一起走下车来,假装汽车出现了故障,打开引擎盖,摆弄发动机,好像在排除机器故障,等待艾希曼走过来。

彼得.马尔金向后走了40步,测量预计和艾希曼相遇地点的距离。然后,他又回到车子的左侧,也弯下腰去像是在研究发动机,两眼却高度警觉地注视着远方。车上的另外两名特工人员则坐在车里,头贴着车窗,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第二辆车子则停在202号公路上,车头正对着这个路口。一名特工也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装作排除汽车故障,而坐在车上的特工人员则睁大眼睛,盯着公共汽车站的方向。

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到艾希曼一出现,就立刻将汽车前面的两只远照灯调到最大的亮度,使他在那雪亮的灯柱里眼花缭乱,不走得很近很近,就无法发现前面的第一辆汽车,以便第一辆车子上的人接近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共汽车已经过去了两趟,可艾希曼却迟迟不见人影。

彼得.马尔金手上的夜光表指针已经指向了20点5分。是不是艾希曼发生了意外,还是他嗅到什么味道逃走了?

第二辆车子上的行动负责人埃勒达德有点焦躁不安,他在用袖珍无线电对讲机请示哈雷尔,得到的答复是:5分钟内如果不见“猎物”,即全队撤回。

但是,埃勒达德等人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

就在这时,又开来了一班公交车,一名乘客在街边的公交车站下了车,慢慢地走下站台。

“就是他!”一个摩萨德特工悄悄对身边的埃勒达德说道。这时埃勒达德也同时发现,在朦胧的夜色中,艾希曼正向他们走来。

“开灯!”随着埃勒达德一声低沉的命令,两束强烈的汽车灯光直射到艾希曼脸上,把他照得眼花缭乱。

随着第二辆车子的灯光一亮,第一辆汽车上的特工人员也完全做好了准备。

彼得.马尔金假装散步,快步地向艾希曼走去。

这时,竟然刮起了大风,远方电闪雷鸣,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艾希曼习惯地缩在大衣内,衣领翻起,双手插在口袋里,顶着大风稳步朝彼得.马尔金迎面走来。

但是,由于灯光太刺眼了,他根本没有发现前面的来人。这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还相距不到15米,彼得.马尔金已经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艾希曼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他双脚落地仍然很有力气,而且有规律,这都是当年正统的军事操练的结果。

猎物就在面前,而且近在咫尺,彼得.马尔金不由得心情激动起来。他加快了脚步朝对方走去。就在离对方只有5米远的时候,彼得.马尔金用简单的西班牙语低声喝道:“不许动!”

艾希曼一怔,镇静地收住了脚步,他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认真地打量着迎面而来的彼得.马尔金。

面对这样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艾希曼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他突然惊慌失措,双脚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来,准备向旁边的树林子逃遁。

但是,还没有等艾希曼完全反应过来,身手敏捷地彼得.马尔金已经迅速冲了过来,伸出一条有力的臂膀,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然后用另一只手准确地锁住了艾希曼的喉骨,将他制服了。

就在这时,第一辆车子上的特工飞快地赶过来增援。几个人把艾希曼抬了起来,转瞬间就把他塞进了车的后座,迅速向夜色中冲去,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一分钟。

第二辆汽车上的特工看见第一辆汽车亮起了车灯向前开去,也立即尾随其后,然后加速,超过第一辆汽车,为它在前面开道,两辆车子按照预定的路线,向“宫殿”前进。

此时,车中的艾希曼已经被五花大绑,手锁脚镣。他的头部一直被一名摩萨德的特工粗壮的大腿紧紧夹住。车内没有任何人讲话,他听到唯一的一句话是用德语说的:“别动,否则立刻干掉你!”

大约20分钟后,汽车驶入“宫殿”的院子,摩萨德特工人员关好房门,第一次仔细地看着从车上拖下的这个大名鼎鼎的纳粹德国的党卫军头目。

艾希曼这时已经显得有气无力,一副疲惫不堪而又绝望的样子。让摩萨德特工感到意外的是,艾希曼此时却表现出了令人吃惊的合作态度。

在他们面前,这个神经紧张、语言悲怆的老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年身着党卫军军服、令无数犹太人恐怖万分的纳粹头目的威风,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卑躬屈膝、唯命是从到令人肉麻地步的人,竟会是那些差点儿征服了全球的纳粹党党魁之一。

艾希曼被东倒西歪地拖到房间中央,他的身上还穿着大衣,眼睛已经被护目镜盖着,看不见抓他的人。

一个特工走上前去,脱去他的衣服,给他套上根据他身材买来的睡衣。然后两名特工挟持着他,把他放倒在那张铁床上,他的一条腿被用铁镣锁在床架上。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特工用德语厉声地问。

“里卡多·克莱门特。”对方这样回答,声音很低,显然很虚弱。

负责审讯的特工又问了他的衣着的各种尺寸,回答与档案记载的完全吻合。

“脱掉他的衣服看一下!”那位负责审讯的特工改用英语喝道。

彼得.马尔金等人迅速把艾希曼的衣服脱光,举起了他的左臂。在应该有个标示血型的刺花地方,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小小的疤痕。疤痕已经不太清晰,但还是可以辨别出来与档案里记载的图形一模一样。

这种刺花就是当年纳粹党卫军组织的血腥符号,这时哈雷尔和他的手下终于放心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真正的阿道夫.艾希曼。

“你的党卫军证上的号码是多少!”审讯的特工单刀直入。

艾希曼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眼前发生的事了。

他知道,再也没有必要隐瞒事实的真相,一切都是徒劳的,于是毫不迟疑地答道:“45526和45326。”

“你的社会党党员证的号码是多少?”特工人员继续问道。

“889895。”对方的声音像是重症病人发出的痛苦呻吟。

实际上,单凭这个回答和那些尺寸上的号码,就可以证实眼前这个化名克莱门特的人就是罪恶滔天的纳粹头目阿道夫.艾希曼,因为没有人能这么熟悉艾希曼在纳粹党内的编号。

尽管如此,摩萨德特工还是想从对方口中证实所掌握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来阿根廷的?”

“1950年。”

“很好!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艾希曼这时全身颤抖起来。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阿道夫.艾希曼。”

阿道夫.艾希曼终于被哈雷尔和他的手下成功地捕获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把他从阿根廷成功地运送到以色列去接受审判。

哈雷尔把看守艾希曼的任务交给几名训练有素的特遣队成员,他自己带着其他的特工人员,去对运送一事进行安排。

1960年 5 月19日,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亚”号专机飞抵布宜诺斯艾利斯。代表团的成员们下了飞机后,就住进了阿根廷为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国宾馆去了,准备参加25日的隆重庆典。

这时,艾希曼已在哈雷尔为他专门准备的“宫殿”里平平安安地被关押了8天。

现在,哈雷尔并不担心艾希曼的失踪会引起阿根廷警方大规模的搜寻。因为他早就分析过了,艾希曼突然失踪后,他的家人也不敢声张,更不敢去报警。

因为,他们是以假的姓名身份隐居阿根廷的,是非法的,所以他们也会担心被警方查出来后,招来地方当局的惩罚,所以他们即使是要去寻找,也只能是到一些靠得住的老朋友或熟人家里去询问。

而此时,艾希曼的那些纳粹党朋友也不敢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些人现在首先得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如果他们猜到艾希曼已经被捕获了,肯定会想到自己的前程,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事实证明,哈雷尔的推测完全正确。在这8天的时间内,外界没有任何有关艾希曼的传闻,也没有任何不相干的人光顾这间“宫殿”。

因此,哈雷尔利用这8天的时间,做好了解运艾希曼的一切工作。

他打算让特遣行动小组的特工们都穿上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制服,同时给艾希曼也套上一件,让他也冒充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雇员。然后全部人马乘坐机组人员的专车直抵机场。

只要一上了他们自己国家的专机,那就算大功告成了。

哈雷尔早就得知,以色列代表团的成员在参加阿根廷的国庆庆典后,都不会坐专机从原路返回以色列,他们将从阿根廷去美国访问,可能还会去其他的地方。

所以,这架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专机就成了他们押运艾希曼的专机了,这一切都给押送艾希曼回以色列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哈雷尔一再强调,在对飞机进行全面技术检查和机组人员休整时间,有关机组人员必须毫不松懈地对飞机实行保护性监视。

为了防止艾希曼在机场通过最后一道检查口时狗急跳墙,向阿根廷执勤人员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哈雷尔早就有了周密的考虑。

5天前,他就在随队军医的建议下,让一名摩萨德特工住进了当地的一家医院,病因是他在一次“车祸”中得了“脑震荡”。

这位“病人”住院后,必须表现出他的智力状况每天都在缓慢地好转。这样,他就可以得到一份由阿根廷医院签署的医疗证明,和一份允许他返回他的祖国以色列“继续治疗”的许可证。

经过5天的准备,这一切都如期完成了。那个“病人”刚一出院,所有的出院文件和疾病证明都交到了那位精于伪造证件的摩萨德特工手里。

两个小时之后,阿根廷那家医院开具的所有文件和证明书上,都被换上了艾希曼的照片和姓名。

现在,即使阿根廷警方拦住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工作人员专车挨个检查证件,特遣行动小组的特工也能对“机组成员”艾希曼神志不清的神态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并且能递上一张真正的医院诊断证明。

当时,哈雷尔还想了一招。出发前几天,他让一些队员天天晚上光顾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并且在那家酒店每一次都装成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然后深更半夜地扶醉而归,在大街上又唱又闹招摇过市,让其中的一个人装成醉得人事不省的样子,由其他的几个人抬着回旅馆,并且故意在那些巡逻的阿根廷警察面前经过。

开始一两次,那些巡逻的警察还在干涉,公事公办地检查他们的证件,后来看到那几个人天天都是如此,那些警察也就见怪不怪了,几乎连问都不问一下,甚至还觉得这些人有点可笑。

哈雷尔当时为什么要想到这一招呢?原来他做好了两手准备,担心万一艾希曼到时候不配合装不成“病人”,他就准备把他灌醉,然后把他像抬一个酒鬼一样抬上飞机。

不过,后来这一招还是没有用上。从到机场一直到后来通过安检直到上飞机,那个艾希曼一直都“配合”默契,并没有露出破绽。

1960年5月20日20时,在那幢秘密的乡间别墅中,摩萨德特工做好了把艾希曼带出阿根廷的最后准备工作。

他们给艾希曼套上了“埃勒.粤勒”航空公司的制服,特遣队的医生将一针特制的麻醉剂注入他的肌肉中。10秒钟以后,艾希曼就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知觉,只能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行走。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成了一个典型的脑震荡患者。

到达机场后,哈雷尔便让同事把机场候机室餐厅角落的一张饭桌全部占满了,以防止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他知道,这是在别人的国土上,一直都得小心谨慎。摩萨德特遣队的队员都在候机大厅等待检查,他们的周围是几百名正在进餐的机场工作人员、各国旅客和阿根廷的边防警察。

通过机场护照检查的时候竟然出人意料地顺利,边检人员甚至对这位“脑震荡患者”表示了友善的同情。最后,这些使用假护照的以色列特工以及艾希曼全部通过了海关和护照检查。哈雷尔不由得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就全部顺利地登上了停机坪上那架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亚”号专机。

刚一上飞机,两名摩萨德特工便把艾希曼塞进位于飞机前部的头等舱室。在艾希曼的周围,坐满了“机组其他成员”,他们一个个佯装呼呼大睡。

这时,哈雷尔还吩咐飞机驾驶员减弱了舱内的灯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面部都变得模糊了。为了对付阿根廷方面对飞机可能的“例行检查”,哈雷尔不愿冒任何风险。

此时的哈雷尔,失去了以往一贯的沉着与冷静,急切地盼望飞机的起飞。据哈雷尔事后回忆,这是他一生中最难挨的时刻。

5月21日零点,布宜诺斯艾利斯机场塔台向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布列塔尼亚”号专机发出了“起飞”的命令。

在飞机上,机长经哈雷尔的同意,向机组人员宣布了此次飞行的特殊意义。有几位机械师和机组人员得知抓获了屠杀犹太人的凶手艾希曼之后,竟激动得抱头痛哭起来。因为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的亲属和家人就是在纳粹德国的集中营里死去的。

经过漫长的空中航行,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的这架“布列塔尼亚”号专机终于顺利降落在以色列的利达机场。

哈雷尔在机场上把一切安排妥当,让随机的摩萨德特工人员看管已经苏醒过来的艾希曼,他自己则立即驱车前往总理官邸,他知道本.古里安总理正在办公室等他。

“我终于把阿道夫.艾希曼带回来了。他踏上以色列的国土已经有两个小时了。要是您批准,我就把他立即移交给以色列警察局。”

哈雷尔十分兴奋地向本.古里安总理汇报。

本.古里安虽然也很激动,但他却沉思着,没有马上表态。过了一会儿,他才简单地问了一句:“你能完全肯定他的身份吗?”

“绝对肯定。”哈雷尔回答得果断而又干脆。

“那么由法官签发逮捕令。我同意把这名纳粹罪犯移交给稽查总监,然后由我们国家的司法部门去审判他的罪行吧!”本.古里安总理下了命令。

5 月23日,本.古里安召开以色列内阁部长会议,把摩萨德在阿根廷捕获艾希曼的情况通报给了部长们。当天下午4时,本.古里安在议会大厅正式宣布这条消息。

由于工作关系,作为以色列摩萨德局长的哈雷尔很少在公开场合露脸,但是这一次他却在本.古里安总理向议长提出要在议会上发言的前5 分钟,悄悄地步入议会大厅,在内阁成员席后面的非内阁成员席上坐了下来。

此时,议会大厅里鸦雀无声。摩萨德最高首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双蓝眼睛直视前方。

本.古里安总理用充满激情的声音庄严宣布:“尊敬的议长和议员先生们,我必须向你们报告一个好消息。不久前,以色列特工部门在南美洲某个地方找到并且抓获了罪恶累累的纳粹罪犯阿道夫.艾希曼。现在,艾希曼已被拘押在以色列的监狱里。不久,一个由犹太法官组成的法庭将对艾希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对犹太人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本.古里安总理的话犹如雷鸣闪电一般,很快从以色列议会大厅传遍了全国,甚至传到了世界各个角落。整个以色列沸腾了,全世界的犹太人在欢呼。

其实,本.古里安自己也激动万分,这个从14岁开始就投身犹太复国运动、被人称为有着“钢铁般意志”的犹太政治领袖,这一次竟克制不住自己,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艾希曼被秘密地押解到以色列之后不久,阿根廷就向联合国正式提交了一份抗议书,指责以色列绑架了它的一名公民,以色列当即致歉,但艾希曼仍然被拘押在以色列。

后来,联合国安理会做出了决议,认为艾希曼“因其被指控的罪行而应该受到正义的审判”。

1961年4月11日,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地方法院接受审判,被以“反人道罪”等15条罪名起诉。

这次审判引起国际注目,由于有不少的大屠杀受害者出面作证,为了防止在旁听席上的听众过于激动而会当场刺杀艾希曼,在法庭审判时,法警们不得不特地制作了一个上面敞开的防弹玻璃罩,这个玻璃罩很大,足可以容纳艾希曼和两名卫兵,艾希曼就站在那个特制的玻璃罩里接受审判。

艾希曼面对其犯罪的控诉,都以“一切都是依命令行事”来回答,到后来,在审判的法庭上,面对那血渍斑斑的如山铁证,这个当年杀人不眨眼的党卫军头目艾希曼竟然良心发现,带着一种忏悔的口吻说:“我早应该把子弹射进我自己的脑袋。”

在无次数的审判中,旁听席上的听众由于忍受不了触目惊心的事实,竟有人不止一次地晕倒在法庭上。600万惨死在纳粹党卫军之手的犹太人的冤魂,终于又一次听到了正义的声音。

1961年12月,以色列最高法院最终判定阿道夫.艾希曼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屠杀大批犹太人的直接责任者,以“反犹罪”“反人道罪”和“参加犯罪组织罪”等罪名判处阿道夫·艾希曼有罪,并判处死刑。以色列法庭为他做了3000多页的案情记录,完全符合史实,他可谓死有余辜。

1962年5月31日,阿道夫·艾希曼被处以绞刑。艾希曼在临刑前对押解他的一个以色列官员说:“我对你们的工作表示佩服。以我本人在警察和特工部门的经验,你们这次抓捕办得很在行。”

6月1日早晨,太阳还没露出地平线,濒临地中海的以色列海法港外的海面波光粼粼,碧波万顷。

一艘以色列海军小艇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大海。当小艇驶出以色列领海时,一名戴白手套的以色列海军军官把一个铁皮罐抛入茫茫大海。旋即,小艇转头返航。

被扔入大海的铁罐里装着艾希曼的骨灰,以色列人要把骨灰抛在远离海岸的波涛中,因为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头号敌人的骨灰玷污犹太人神圣的故乡。一场曾缠绕了千千万万犹太人的噩梦结束了。

亲手将艾希曼成功擒获的摩萨德特工彼得.马尔金也由此名声大振,被人称为是“摩萨德历史上最出色的特工”。

马尔金的这一壮举,书写了他特工生涯中最漂亮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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