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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洪绶齐名的崔子忠,画风多变不拘一格,为何影响远逊南陈?

 泊木沐 2022-07-22 发布于辽宁

导语:明末的人物画总体呈衰微之势,但与陈洪绶齐名的崔子忠,师古而能自化,融合晋唐艺术传统,形成了奇古不媚、清丽灵秀的独特风貌,特别是在人物画的变形趣味、笔墨语言及风格面貌上都形成了独特的自我风格。

《杏园送客图》局部

晚明人物画坛,涌现出一批不同凡响的画家,其中丁云鹏和吴彬的道释画,以奇异的形象,开启了人物画新风。

而后崔子忠和陈洪绶,则进一步追求夸张奇古的造型,在浙吴两派之外,开辟出一条“宁拙毋巧,宁丑毋媚”的艺术道路。

《杏园送客图》局部

他们二人同以清雅高古、夸张变形的人物画闻名,被时人称为“南陈北崔”。只是,这号起的,在现代人看来,是真不讲究,南陈好歹还能挂上个王朝,北崔就真的是悲催啊。

因为在后世,“北崔”的影响远逊“南陈”。可事实上,他们二人是不分伯仲的,比起陈洪绶喜夸大和强烈的对比手法,崔子忠更喜欢调和而内敛的画法,意味蕴含其中,作品突破前人的藩篱,真诚而质朴,格调高而立意新,自成一派。

《洗象图》局部

01形体纤瘦,但内骨坚挺

画史上说崔子忠“善画人物,规模顾、陆、阎、吴名迹,唐以下不复措手。白描、设色能自出新意”。

崔子忠,字开予,后字道母,号北海,又号青蚓,山东莱阳人。崔氏家族虽至其父辈时已衰微,但他从小受过良好教育。其性格颇异于常人,属清高孤傲的奇士,钱谦益称其“形容清古、望之不似今人”。

《洗象图》局部

可见,崔子忠高蹈魏晋风度,以清心处浊世,孤高自重,并将自身的气质完全融入到画中,他取法晋唐之间,又博采诸家所长。他的画与他的个性非常相似,所画的人物奇古不媚。

强调构图趣味,常有出奇之处,笔墨圆劲酣畅,强劲中不失柔美,线、墨、色的使用手法与当时画坛的常规画风有很大的差异,流露出一种清刚绝俗的视觉感受。

《洗象图》局部

崔子忠的作品或为寄托感情而作,或是答谢知己而为,所绘题材大都属于文人的风流雅韵之事、仙踪遗迹之类,很符合隐者风范。如《苏轼留带图》描绘的是苏轼与和尚佛印打赌而输掉玉带的故事。

他的佛像作品也很有特色,如《白描佛像》,佛像相貌慈祥,正在向弟子们传授佛法。全图皆以白描为之,线条灵动圆转,劲力内含,墨色细淡到几不可辨的程度。

《云中玉女图》局部

神仙题材代表作有《云中玉女图》,虽名为仕女,但实际却是超凡脱俗的玉女。此作笔墨精妙,设色淡雅,玉女的衣纹线条系凝重的弧线,十分精练,四周的浮云用笔繁密,以密衬疏,突出了玉女的身姿。

衣褶线条如行云流水,细劲酣畅。云纹勾皴曲折多变,暗用卷云皴与乱柴皴,别具一格。衣纹和云彩都作“颤笔”描法,线条虽抖动多变,却折而不滞,颤而不散,从而加强了衣服质料的柔软质感和随风飘曳的动势。画中除玉女发冠用焦墨外,其余皆以较淡的线描勾勒,淡墨晕染。

《云中鸡犬图》局部

还有《云中鸡犬图》,描绘的是东晋许旌阳得道举家升天的故事。描写现实生活,歌颂友谊的《杏园宴集图》……可见崔子忠作画形式多样,作品布局各有特色。

02风格相反的《藏云图》与《云林洗桐图》

崔子忠的作品少固定程式,以《藏云图》、《云林洗桐图》例,《藏云图》构图饱满、绵密有致、浑然一体,《云林洗桐图》则布局疏朗、明净简澹,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藏云图》局部

《藏云图》是崔子忠的一幅代表作,表现的是巫山浓云虚幻之景。画中浓云占整幅画的三分之一,让人望之似仙境。李白及童仆三人神情动态各异,着素服置于浓云之下,李白坐车仰观云气,一童子拉车,另一童扛杖引路。

人物以战笔勾勒衣纹,衣纹走势与云气的缭绕颇合,前山、后山都加满细小密集的苔点,环绕书木也用丫形小树枝密密长满,形成点线密集但不琐碎的风貌。

《藏云图》局部

山石呈团状,用色浓重,又与用色淡薄的云气团叠交相呼应,使画中人物获得足够的张力,且团叠的山石给人形制上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因素能增加想象的空间,兼而有大块飘忽灵动的云气将衬托画面高远飘逸的画意。

崔子忠的另一名作云林洗桐图描绘的是元代画家倪云林洗梧桐的故事。此画用线高古,线条细匀圆转如蚕丝,转折处方圆兼用,畅达又不失节制。设色淡雅,仅在古器、水盆小局部处施以鲜亮的石青色。

《云林洗桐图》局部

构图疏朗,约占画面三分之一的梧桐叶尤其透明而纯净。整幅画神清气畅,雅洁高古,迹简意澹,把倪云林的孤高清雅刻画得十分到位。

《云林洗桐图》意在崇其洁而不染,画面语言更是疏朗明净;《藏云图》表达的是李白“饮清泉卧白云”的浪漫欲仙气质,因此画中扑朔绵密的语汇将其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云林洗桐图》局部

崔子忠的厉害之处正在于此处,他灵活的运用绘画语言将自己的独特感受表达出来,因而他的画才会少有固定程式,而呈现出多样的面目。

结语:

崔子忠对社会百态、理想人生,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只是他太超前了,不为世人所理解与接受,所以他孤独寂寞的踟蹰而行,只能用手中的画笔描绘出一位位隐士,不余遗力的塑造奇古、夸张的人物形象,这正是他内心深刻思想的涌动与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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