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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仇英《汉宫春晓图》长卷 传世国宝之一

 泊木沐 2022-07-23 发布于辽宁

仇英(约1505-1552年),字实文,号十洲,江苏太仓人。漆工画师。寓居苏州拜周臣为师,与周臣、唐寅誉称为院画派三大家;主宗南宋“院体画”,艺术风格严谨劲利。晚年交友文徵明父子,更吸取吴派“文人画之长-高贵清雅”,是“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声誉与沈周、文徵明、唐寅并称“明代吴门四家”之称。优擅人物仕女、水墨山水、花卉鸟兽、兼界画军容、旗辇台观,成就卓越。 仇英多临摹唐宋名家稿本,如《临宋人画册》和《临萧照高宗中兴瑞应图》,神似原作。嘉靖31年(1552年)创作完《职贡图》在该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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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的山水画画法承赵伯驹、刘松年,融会前朝南宋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的“院体画”工整精艳的古典传统,以青绿山水重色为主,写景真实而又理想化,布局宏大繁复、明快清朗,画中界画楼阁,尤为细密 ; 工而不板、妍而不蜜 ; 山石勾勒中兼施皴擦点染,规整中显放逸。画树则勾勒、渲染、夹叶、点缀并用,多变灵活,设色浓艳鲜丽、亮而不媚,色调柔和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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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画以工笔重彩为主,既工设色,又善水墨、白描等,直续宋人风范。多种笔法、概括精准,工细雅秀; 体态多姿俊美,笔法细微、线条流畅,敷色妍柔、淡雅清丽,有“仇派仕女”之称,即时代仕女美姿之典范。后人评其工笔仕女,刻画细腻、飘逸艳丽、神采飞动、雅俗共赏,融入了文人画所崇尚的主题和文雅清新的笔墨情趣 。也对传统的青绿山水和工笔人物有重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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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刻画多历史题材 : 曾作上林图,人物军容、山林鸟兽、旗辇台观、皆臆写古贤圣笔,斟酌而成,可谓“绘事之绝境,艺林之胜幸”。更吸收南宋马和之及元人技法,笔力刚健,特擅临摹,粉图黄纸,落笔乱真。至于发翠豪金、综丹缕素,精丽绝逸、无愧古人,表现对象尤善粗细不同,笔法圆转流畅、顿挫劲利,为明代之杰出而稀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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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仇英《汉宫图》长卷 横屏欣赏

《汉宫春晓图》卷 明·仇英作,绢本设色,纵30.6cm,横574.1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汉宫图》是明代画家仇英创作的一幅绢本重彩仕女人物长卷画,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亦被誉为中国“重彩仕女第一长卷”。近六米长的长卷共出现人物115人、仕女96人、侍卫13人、婴孩6人 ; 描绘宫中嫔妃生活,宦侍宫娥,各执其事,忙忙碌碌、百态生动,如妆扮、赏花、采摘、奏乐、歌舞、弈棋、赏画、读书等等,形象雅致地再现汉代宫女的生活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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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图》用笔清劲生动而赋色妍雅,山石花卉、奇石林木、宫殿楼阁、华丽穿插掩映,宛如仙境般的瑰丽景象,极勾描渲敷之能事,体现了作者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人文思想,亦表达了他对宫廷浮华美好生活的写实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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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始于宫廷外景,晓烟中露出柳梢,花柳点出 “春”,晨烟点出“晓”。围墙内一湾渠水,鸳鸯白鹇飞翔栖息。一宫女领三孩童倚栏眺望水上飞鹇。宫室内两宫女冠袍持宫扇,似待参加仪仗。一宫女凭栏望窗外孔雀。两便装宫女,一饲喂孔雀,一依傍门后。户外一人提壶下阶,三人分捧锦袱杂器侍立,一后妃拢手危立,注视宫女灌溉牡丹,牡丹左方一女伴随两鬟,一鬟浇花,一鬟持扇,上方填画屋宇阶棂。有一树似梨开白花,树下有人摘花承以金盆,有人采花插鬓,有人持扇迤逦而来。再左平轩突出,轩内女乐一组,有婆娑起舞者、有拍手相和者、有鼓弄乐器者、有持笙登级者。轩后屋中两人正在整装。阶下六入围观地下一摊花草,同作斗草的戏,其余两人正匆匆赶来。上方门内两人弄琴卧地读谱。正屋一大群人,弈棋、熨练、刺绣、弄儿,各具所事。阶下六人,捧壶携器闲谈。左厢两人弄乐。再左正屋中一人似后妃,画工为其写照。另有十余人拱卫侍从。最后宫女一人扑蝶于柳梢。柳外宫墙,男卫四人,分立于宫墙的内外。全卷于一组女乐二分为上下两辑,合为一卷,画工精细,色彩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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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存世的画迹约47件,多藏于海内外各大博物馆。民间市井多伪托之作。此外遗作有《供职图》《赤壁图》《桃花源图》《玉洞仙源图》《桃村草堂图》《松溪论画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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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的青绿山水画价值不仅在明代画坛突出,对后来的沈硕、程环、尤求、沈完、禹之鼎以及清代的王鉴、吴历等清宫仕女画、青绿山水画法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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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明代画家):

①见仇实父画,方是真画,使吾曹皆有愧色。(缪曰藻《寓意录》卷四著录《仇实父后赤壁图文衡山后赤壁赋》陈继儒跋转引)

②实父虽师东村,而青绿界画乃从赵伯驹胎骨中蜕出。近年来复能兼二李将军之长,故所画精工灵活,极尽潇洒绚丽能事。(《题仇实父画》)

③精细工雅,深得松年、千里二公神髓,诚当代绝技也。(《仇实父玉洞烧丹图》)””在《小楷“赵飞燕外传”跋》说每见仇的佳作,便“不觉情丝飞扬”,或“漫赋短句”或“喜而备书全文”。且“他与仇英合作书画,悉心指导文彭、文嘉、陆师道等人。在翰林院听他辨析画理的陈沂,也因此画艺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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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绍书『(官南京工部郎,工绘画,善鉴识,另著有《韵石斋笔谈》)』《无声史诗》称:“英之画,秀雅纤丽,毫素之工,于叶玉,凡唐宋名笔无不临摹,皆有稿本,其规仿之迹,自能夺真。尤工士女,神采生动,虽周复起,未能过也。”

王宠(明代书法家):“仇实父工于绘事,笔不妄下。树石师刘松年,人物师吴道子,宫室师郭忠恕,山水师李师训。其余唐宋名家无不摹仿,其妙以一人而兼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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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贞(明代文学家):『《艺苑卮言》附录四』曰:“仇英者,号十洲,其所出微,常执事丹青,周臣异而教之。于唐宋名人画,无所不摹写,皆有稿本。其临笔能夺真,米襄阳所不足道也。尝为周六观作上林图,人物、鸟兽、山林、台观、旗辇、军容,皆臆写古贤名笔,斟酌而成,可谓绘事之绝境,艺林之胜事也。使仇少能以己意发之,凡所挥洒何必古人?”

周天球(明代书画家):『《白描项墨林像》跋语』:“余往过檇李见实父为墨林山人小照,用白描法,俨然如生,益信仇君绘事可以超元宋而造唐人之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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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穉登(明代文学家):《吴郡丹青志》曰:“画师周臣 格力不逮,特工临摹,粉图黄纸,落笔乱真。至于发翠豪金,丝丹缕素,精丽艳逸,无惭古人。稍改轴翻机,不免画蛇添足。”

王穉登(明代文学家)题识谓:“少尝侍文太史,谈及此图云,使仇实父设色,两易纸皆不满意,乃自设之以赠王履吉先生,今更三十年始独观此真迹,诚然笔力扛鼎,非仇英辈所得梦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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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桢(明代文学家):《大泌山房集》卷一百三十三《书兰亭卷后》言: “吴人仰二公(仇英、文徵明)手笔为衣食,真赝美恶之辨亦纷纷与兰亭不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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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其昌(明代书画家)于『《画禅室随笔》卷二·画源-董北苑』载 : “ 盖五百年而有仇英父,在昔文太史亟相推服,太史于此一家画,不能不逊仇氏,故非以赏誉增价也。实父作画时,耳不闻鼓吹阗骈之声,如隔壁钗钏戒顾,其术亦近若矣。行年五十,方知此一派画,殊不可习。譬之禅定,积劫方成菩萨,非如董源、巨然、米芾三家,可一超直入如来也。”妙赞:“仇英的临古……位置古雅,设色妍丽,为近代高手第一,”“欲突过伯驹前矣,虽文太师当避席。”

董其昌『题其《仙弈图》』谓:“仇实父是赵伯驹后身,即文、沈亦未尽其法 ” (人物扇面中,人物安逸,背景雅致,意境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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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引录的顾恺之《论画》:“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台榭一定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仇英则同时精于这最难,次难,还包括难成易好的台榭。)

吴子明认为: 在明四大家中,实父“既跻三家而上之,谁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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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日华(明代书画家)在《味水轩日记》卷七言:“赵千里原本(指《阿房宫图》)并宋曾纡书杜牧赋,项元汴收得时图逸去,乃请仇英补之,纤丽之极。”

项声表(项元汴之孙)在题仇英《秋原猎骑图》中说,“仇十洲先生画,吴赵吴兴后一人,讨论余先大父墨林公炜幕中者三四十年。所览宋元名画千有余年矣。又得性天之授,餐霞吸露,无烟火气习,遂为独绝之品,声重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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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官(字怀云常州收藏家)仇英的另一重要的定件人,彭年在仇英为陈官做的《职贡图》中提到:“馆之山亭,屡易寒暑,不相促迫由是获画。”《职贡图》卷拖尾有一段彭年的长跋,其中有云:“实父名英,吴人也。少师东村周君,画得其法,尤擅临摹。东村既殁,独步江南二十年,而今不可复得矣。嘉靖壬子腊月既望。”其中最重要的一句“而今不可复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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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玉楼春色图》上有一段文嘉题诗和跋语:“仇生负俊才,善得丹青理。盛年遂凋落,遗笔空山水。至今艺苑名,清风满人耳。偶见实父此图,不觉生感,乃题数字于上,览者尚当宝之。万历戊寅(1578年)仲春,茂苑文嘉记。”

徐邦达(书画鉴定家)在“《仇英生卒年岁考订及其他》一文中认为,题诗中的“盛年”一般不能超过五十岁,所以仇英卒年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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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君超(书画鉴赏家)据『董其昌《容台别集》卷四《题跋·画旨》』记载:“黄子久、沈石田、文徵仲皆大耋,仇英知命、赵吴兴止六十余。”

张丑(明代书画收藏家)『《真迹日录》(《贤劳图》卷)』:“前后凡十三段,全法宋名家,惜其仅画一人一家之事,故不为世所知,其品实出《中兴瑞应图》上,人物山水旗帜军容,种种臻妙。”张丑《清河书画舫》评说:仇英画“山石师王维,林木师李成,人物师吴元瑜,设色师赵伯驹,资诸家之长而浑合 之,种种臻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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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清代文学家):“『(《虞初新志·戴文进传》附)』其初为漆工,兼为人彩绘栋宇。后徙而业画,工人物楼阁。”

张大千(中国近现代画家)评:十洲画,人第赏其工笔者,不知其意笔实远过之。予旧收其八尺堂轴《老妪乞书图》,神妙真欲令刘、李失色,何论戴文进、吴小仙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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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国霖(上海博物馆研究员):仇英可谓是一位作家与士气兼具的多能画家,虽出身非士流阶层,然而绘画上的造诣精深,得以比肩沈、文、唐皆为“吴门四家”,在明代画史上地位高远。

许文美(台北故宫书画处助理研究员):仇英以画为业,身寒地微,与三位(沈周、文征明、唐寅)士人背景截然不同。但他技法精熟,同时蕴含典雅秀丽的文人气质,在画坛上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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