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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平凡的世界》征文】祁亚平 |《平凡的世界》—— 普通劳动者之歌

 新用户98917666 2022-07-24 发布于甘肃

《平凡的世界》

—— 普通劳动者之歌

 祁亚平

在准备写《平凡的世界》一书的读后感想时,确实觉得很混乱,一个是因为前段时间遇到的一些现实的问题,一个是因为现实的问题导致的纷乱和精神上的萎靡。当我静下心来写这个读后感时,脑袋嗡嗡响,心也随之被扰乱。由此感觉到了对这个世界的畏惧和无奈。我们活着,本身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们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爱恨情仇,钱财利益,名利得失,把这些丢进世界这个大染缸,连一声响动都留不下。
无论是路遥笔下的平凡世界,还是我们正在面对的现实世界,人们无外乎就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当生存与希望这两个严肃的话题横在我们眼前时,我们的概念往往是模糊的,甚至是惊慌失措的。我们挣扎、劳碌、痛苦、彷徨,不择手段,把能使的力都使上,把能用的思想都用上,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上。然而,离梦想还是差了一大截。人生能完满吗?似乎不能,人们往往都是在只差一步的情况下遗憾终生。
《平凡的世界》是一部阵容强大的文学巨著,是一部劳动者的赞歌。书中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命运互相穿插,书中反映的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期西部劳动人民在脚下这片热土上摸爬滚打、忍受饥荒、流血流汗的生活现状。人们在高强度劳动中艰难度日,还要承受时代巨变带来的冲击,但他们仍然满怀希望,向往着明天。《平凡的世界》从底层人民的劳动和爱情入手,然后对每个人的性格和命运展开详尽的叙说。将整部作品看完,最真实的感受就是:爱亦难说,恨亦难说,生亦难说,死亦难说。《道德经》第一章有句千古名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名异,同谓之玄,玄之玄,众妙之门”。这句话告诉我们,平凡世界里的人事物,用语言无法表述其永恒和真相,用哲思也无法给它一个准确的定义。因为我们要说的世界并不能表达世界本身。《平凡的世界》一书是特定时代的产物,它反映的是特殊时期的生活状态,体现的是中国历史大背景下,一群劳动人民面对迫害和挫折,勇往直前的生活写照。因为生活本身是滚滚向前的,每时每刻都有大变化。然而,我们普通人感受到的生活往往是虚无缥缈和波动不安的,世界之与普通民众,就像一个神秘的黑洞悬在头顶,何其庞大,深不可测。只有劳动才是最真实有效的,劳动是脚踏实地的行径,是我们唯一可以真实感受到的生活。而爱情对于劳动者来说,更是不可琢磨,可遇不可求的。当我们以先天自带的无欲意识观察世界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是精微莫测的,而当我们以后天有欲的意识感知这个世界时,世界呈现给我们的则是一个无穷演化的物质的框架。而在无欲和有欲这两种互相碰撞的条件下产生的道路,就是我们毕生所要走的路。这个世界平凡也好,神秘也罢,都是一种具体形态的表现。说到底它是土地和草木,山水与云雨组合而成的多维空间,古圣人老子在二千多年前就已经向我们揭示了其中的道理。

然而,我们每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普通劳动者,还远远没有达到了解世界真相的程度。我们仍然很浅薄,除了为一日三餐奔忙,为了基本的吃饱穿暖努力,人生命运,世间百态这些高深的学问,人们是不会去考虑的,也是想不透彻的。很多劳动人民,只是糊里糊涂过了一辈子,劳累了一辈子,根本不懂人到最终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平凡的世界》一书开篇是从主人公之一的孙少平说起的,这个来自双水村贫困家庭孙玉厚家的二小子,单纯正直,自尊心极强,他不得不在同学们都拿走自己的吃食时,才敢迈出脚步去拿那两个属于自己的黑馒头。然而还有一个和他同命运的郝红梅,也是在别的同学都离开之后才去拿自己那一份“不太体面”的吃食。这两个同样穿着破烂的农家孩子,在这种“做贼”似的进食中,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对处境的尴尬,对饥饿的无奈,对现实的自卑。这一切都使孙少平有了一种初恋的错觉,他认为郝红梅如自己喜欢她一样喜欢自己。然而,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极度渴望改变命运的郝红梅,在得知孙少平家里的状况后,就向着家庭条件非常优越的班长顾养民靠近了。在孙少平满怀热情向握着篮球的郝红梅说“传给我一个”时,她却将球传给了顾养民,少平这才知道自己错付了感情。感情初次受挫的少平在华灯初上时走出了校园,独自一人在小河边流下了为爱神伤的眼泪。这是他为人生第一次爱而不得而哭。后来孙少平又和豁达开朗,阳光上进,身份高贵的田晓霞相爱。然而他这个挖煤的农家子弟最终也没能抱得美人归,田晓霞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孙少平的爱情再次落空。而想要用勤劳的双手改变命运的他,坚信除了双水村还有一个广阔世界的他,最后依然是一个挖煤人。再看孙少平的初恋郝红梅,她的情路也并不平坦,当她和顾养民之间的爱情因为她在高中毕业前的一次偷窃事件而告终时,我们看到了爱的残酷和少年人对待感情时的决绝。顾养民走了,郝红梅无颜挽留,她只能远嫁他乡,和一个农民结婚,但是她的农民丈夫却因一次事故丧生,留下她和年幼的儿子艰难度日。在她万般无奈的人生旅途中,田润生“从天而降”,田润生给了她爱情,给了她活着的动力和希望。田润生这个性情温顺的大男孩对昔日的女同学郝红梅产生了深深的悲悯和同情,同时也产生了爱情。他们的爱情虽然谈不上轰轰烈烈,却也让我们感动到流泪。他们的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是平淡一生。

再说孙少安这个土地上生长起来的硬汉子,他靠着一双勤劳的双手和坚韧不拔的个性,硬是将贫困潦倒的破落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当田润叶这个小时候的邻居,如今在县城教书的姑娘,向他这个在土里刨食的农家男孩抛出橄榄枝时,孙少安退缩了。在爱情与现实的撕扯下,他选择了远赴山西,找回了自己的终生伴侣秀莲姑娘。在他和秀莲姑娘成婚之际,孙少安把对田润叶的那份深爱生生埋葬了。从此,他就与极度崇拜他,迷恋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的秀莲姑娘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了一起。他们在双水村生儿育女,建造砖窑,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也帮助一大批贫苦人民脱了贫致了富。然而,深爱他的秀莲最后却因肺癌去世了,试问:人生哪里有圆满可言?陪伴哪里是长情的告白?生而为人,哪一个人又不是泣血如鸿?而与他的命运截然不同的是,田润叶却迟迟不肯放弃对孙少安的迷恋,她与苦苦追求自己的李向前结婚后,始终过着“你是你,我是我”的日子。李向前性格憨厚,心底善良,无论田润叶对他多么冷漠,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他教会田润叶的弟弟田润生开车,给老丈人家里买煤买东西,从来都不吝啬。然而,他的所有热情都是徒劳,他做的这些田润叶看不到没有感觉,甚至觉得厌恶。田润叶将自己的工作调到了市里躲开了李向前,过着修女一样的日子。然而,当李向前双腿受伤截肢以后,她的良心突然复活了,她决定以后的日子好好照顾李向前,承担起一个妻子的责任。那么,她爱李向前吗?肯定不爱。因为女人都是死心眼,她对孙少安的爱已经根深蒂固,牢不可破。李向前并不能代替孙少安走进她的心里,她决定照顾李向前,仅仅是对一个濒临绝境的人产生的怜悯而已。然而,我们要相信,她肯定能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她肯定能够在不咸不淡的余生里,和李向前把日子过得像模像样。

《平凡的世界》一书,是以劳动者的生活状态为基础,以爱情为主题的文学巨著,是路遥获得矛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这部小说倾注了路遥的全部心血,有文字记载说,路遥为了写这部小说,曾经下煤窑体验了几个月井下生活,书中对孙少平后来进入煤窑的场景描述,其实就是路遥的亲身体验。据说路遥写完这部小说后,就把手中的笔扔出了窗外。当他把书中主人公田晓霞“写死”之后,曾经当众大哭。在一部作品中创造人物,就相当于在创造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写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然而,我们的现实社会,往往容不得光环太多的人,好人大多命运多殃。让田晓霞死去,只留下一群普普通通的劳动者,《平凡的世界》才能彰显它的平凡。写这么一部文学巨著并不容易,每每读到书中对农村景物的描述时,我就感觉极其亲切。仿佛那些春夏秋冬的演化,就是我此刻正在经历的生活——那残冬,暖春,酷夏,金秋哪一样都像在说我们的现状。虽然《平凡的世界》是隔着时代的文学作品,但是,那些农村的劳动场景,和我们今天的农村生活是一样的。虽然今天的农村,已经采用了机器收割,机器播种,机器打碾的现代化劳动模式,然而,今天的劳动是从过去的劳动中演化而来,是劳动人民用力气和汗水衔接了时代的脉搏,我们还会以这样的步伐继续前行。
田福堂、孙玉亭这两个特殊时期造就的“土皇帝”,最终在时代洪流中晕头转向了好一阵子,最终田福堂被日益巨变的生活所改变,重新定位了自己的生存之道。而孙玉亭却被“旧生活”裹住了手脚,他依然瞅准一切机会想要再过一把“官瘾,然而,在命运的激流中,他只能踢踏着一双烂鞋跌跤爬步地走进自己的责任田里劳作。还有田二、金波、锦绣、兰香、徐国强、王满银、金俊海、金俊山、金俊武、田福军……等一大批从《平凡的世界》中走来的人们,他们像呜咽河里的浪花,这一波下去那一波又起,生生灭灭,永不停息。我们相信,双水村还会有更多的人们走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劳动楷模不断诞生。从这部作品中我们看出了中国大陆十年沧桑变迁的历史缩影,我们看到了一群不屈不挠的劳动人民,在苦难和饥饿的胁迫下,仍然坚强不息奋勇向前的精神,从而看出劳动是安身立命之根本,离开劳动者,就等于离开了一日三餐。因此《平凡的世界》并不平凡,它是一部传递劳动精神的“经书”,适合每一个人去拜读。

祁亚平,甘肃镇原人,酷爱文字,数十年坚持写作。尤其喜爱散文和诗歌,作品见于《辽宁文学》、《文艺青年》、《五点半诗刊》、《北斗》等刊物以及网络平台。


主编:高粱

微信号:gao14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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