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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发[1] (选自《QQ日志选编》 2015年4月18日） 鑫儿带棠棠先走的，我后来赶上时，他们已经到了洪湖公园莲花池边的串钱柳行树旁。我先叫了棠棠，他亲热地叫着爷爷。然后，我们一起逛公园。才逛了公园的半圈吧，三人都有点累的感觉了。于是，去我上次到过的池边，取了两株“水葫莲”（可能不叫此名，但此处只好用它来替代了；用来放在鱼缸中，给几条小鱼创造一些“自然”的环境）就回家了。
途中，我建议鑫儿在昨天我理发的小店与棠棠一起把头发理了。也正好，两个师傅那会都歇着，父子俩就各自坐上椅子，几乎是同时开始理了——看着他们理发，我有一种默默的快乐，也有着一些清晰的回忆。
我看着棠棠——今天，他理发完全可以任凭师傅摆弄，理得很顺很快。这让我想到：自己曾经在一年前带他理过发。那时的他，说理发还很“害怕”（我记得正是因为去不去理发的事，他跟鑫儿、冰儿“哭翻脸”了，才由我带他去理的，那时还住在东郡）。当时他坐在椅子上还相当发怵，在我和师傅都说了很多“好话”后，才把头发理完。那次以后，他理发时都是由鑫儿或冰儿带着他了。今天，看着棠棠那么乖的样子，让我感到，棠棠还真是有些长大了！
我看着鑫儿——跟我的头发比起来，他的显然是粗了许多也密了许多。也同样是跟我昨天的头发比，他的不算很长。可毕竟是“上班族”，且得在海关上进进出出，肯定不能太长了。更何况这边的天气也有些热了！看着鑫儿理发，我又想起带他儿时去国营理发店，在依俤师傅那乳白色的高大椅子上，还用一块木板亘在扶手上坐着的情形——可真听话呢！而今，又轮到他带着儿子来理发了！
看着看着，我忽然想到自己小时的理发来——几岁呢，记不得了，只记得都是父亲带我在城关街边的小理发店那个师傅理的。这个小店在原来国营理发店的对面，街头方向相邻的是一个小鱼货店，街尾方向是一家铁器铺。师傅个子不高，嘴巴有些宽，说起话来似乎还带着点口水，但是让人觉得很亲切——这种感觉当然是年事稍长后才有的了。每当父亲带我到他店铺，恁是他怎么哄我理发，我总是带着不情愿坐上师傅那把有些年岁的显得十分笨重的椅子上。有一次，理了一半，我不知怎的发起飚来，乘师傅移位时，一把扯下围布，抓起那顶用红毛线打成的、顶上还有一节长条蒂蒂的帽子就往外跑。后来，站在一旁学艺的师傅的大儿子追上我，七哄八哄我才重新走进小店。然后，父亲一会红脸一会白脸地哄着我，可我依旧哭着、闹着。最后，还是师傅的大儿子对着镜子，比划着我的理了一半的脑袋说：“有谁剃头剃一半呀，你看吧，多难看啊！”这时，我看着只能照着小上半身的、在当时还算蛮大的镜子里的自己，一下便不哭不闹了。此后，我理发也就很乖了……
“爷爷，我理好啦！”棠棠的叫声让我从儿时返回。我牵过他，看着有些帅气的他，愈发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2019年12月21日】 [1]本文为当日日记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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