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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体侔 I 香港第一份工

 轻松悦分享 2022-07-25 发布于广东


作者简介:周体侔,八十四岁。重庆大学电机系毕业。在北京高校工作十年,在中央某研究所工作十年。曾参加四清三年,在文化部五七干校三年。八二年去香港,打工及做生意。九八年回深圳定居至今。热爱游泳,长期坚持游泳锻炼。见链接:84岁的泳友——健康,从心开始


1982年4月2号,星期五,我如约来到林志明家。以前在北京抱着玩的林利,现在已经是中四学生了。他见到我说:“周叔叔,爸爸让我带你去'荐工’”。

1

香港找的第一份工


林利带我到葵涌“诚信电子公司”,见了人事部经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因为是林志明的朋友,我们聊了几句,年轻人就说下星期一来上班,1500元一个月。当时,我觉得还可以,差不多合人民币六百多。要知道在北京,我工资只有72元。但我忘了考虑香港的物价有多贵、房租有多贵!

香港小虎队:林利,孙明光,胡谓康

带我荐工的林利当年就参加了香港第一届新秀歌唱大赛,并入围前十名。和大名鼎鼎的梅艳芳同时出道,梅艳芳是第一名。唱片公司让三个入围的小青年林利、胡渭康、孙明光组成“小虎队”,红极一时。

后来,林利在香港TVB电视台,又和明星李丽珍拍电影。据闻两人还好过一段日子。后来,李丽珍寻求发展,接拍了色情电影,两人也因此分手。

林利和明星焦俊恩(剧照)

再后来,林利去了台湾发展,改名林立洋。曾经在著名的电视剧《小李飞刀》中扮演龙四爷,和大明星焦俊恩、号称台湾第一美女萧蔷、大陆美女俞飞鸿等同台演出。

2

“肥猪”赖长处处挑我刺


我有了一份工作,老岳父老岳母都很高兴。我在上班前一天,特别为上班做了准备:把怎么去公司,行车路线搞清楚。从家出发,在附近乘巴士到美孚,再换一趟车到公司附近的车站,步行十分钟就可到达。我顺利去上班了,这是我到达香港第10天。那年,我44周岁。

到了公司,见到人事经理,他给我讲了公司的一些要求。按公司规定:每天上班到厂打卡,显示几点几分到达;中午下班一次,下午上班下班都打卡;一个月没有迟到早退有50元“勤工奖”;每天中午,有一个盒饭。工人进车间,全部穿白色工作服,修理员是蓝色的。

人事经理带着我,把我交代给“赖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个中西合璧的怪名字,意思是生产线(英文Line)的负责人。英文“Line(赖)”和中文的“长”相结合,变成汉语“赖长”。香港语言这种词很多。

“赖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极度看不起大陆来的人,处处挑刺,我背后都叫她“肥猪”。

我刚刚来,也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她说什么,我装着听不懂。她不会讲普通话,只好找工程部的工程师当翻译,对我“管教”。那个年轻的工程师,对我反而十分尊重。他说:“周先生,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学历和资历,我只把赖长的意思告诉你……”

3

生产线非常紧张


工厂生产电子电话,流水线生产,相当紧张,一环扣一环。一个环节跟不上,就会堆积。传送带不停滚动,每人只管自己的工作。比如,工件传到你面前,你只在电路板插一两个元件,后面一个人,插另外的元件。一个一个接下来,就插满了。经过焊锡锅,一次就完成所有焊接。修整后再到装配线,用“风批”上螺丝……完成整个工作,完全是简单劳动,但是非常紧张,几乎都是年轻女工。


技术部门检测整机是否合格。每天都有大量的坏机,需要修理。我在生产线旁边有一个工作台,有一个万用表、一个烙铁,还有一张线路图,用来负责修理不合格产品。很快,我就熟悉了。就那么一块电路板,就那么多个零件,反复研究琢磨一下,修理水平就提升起来了。

慢慢的,我和生产线的年轻人也熟悉了。他们叫我阿叔,关系很好。休息时,看见她们看书,我有点好奇,她们主动把书借给我,都是港式爱情小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港式爱情小说,和大陆书籍风格完全不同。

4

和香港年轻人学会了“偷懒 ”


不久,又有两个年轻人来做修理员,都是本地的香港人,刚刚二十出头,但工资都比我高。赖长对他们非常好,非常客气,和对我完全不同。但是两个人常常有不会修的,都得来找我。问我怎么办,怎么修?我教他们怎么检查和修理,他们实在修不了的,集中交给我。我是第一修理员。


我们熟悉以后,两个年轻人就教我如何“偷懒”,如何既能完成任务又不累。我也慢慢实行了,干活就没有那么累。上午,把一箱一箱的待修机,捡好修的,修它三四十部,不好修地扔一边,下午就慢慢修几部难修的,基本上完成一天大约五十部的任务。休息时,不能闭眼,可以什么也不干,赖长看见也没有办法,“我在考虑分析是什么问题”。电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不信你来试试?

5

肥婆赖长被我气走了


我熟悉情况以后,地位也巩固了。也知道,这个小小的屁赖长也无权炒我鱿鱼。

图文无关
一天,我正在工作,肥婆赖长又来找茬。我对她看不起大陆来的人,本来就一肚子火。她一说话,我把眼镜一摘,烙铁一放,双手抱在胸前,对她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她说:“你怎么不干活了?” 

我顶了她一句:“你跟我说话,我干什么活?话说完再干啊,你说吧,有什么事?”

她也知道,我已经不是刚刚来时,那个随便她捏咕的人了。

她看看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我也懒得理她。

小编:饶庆松

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北海国际仲裁院仲裁员

《时代周报》特邀法律评论员

热爱横渡,三次横渡琼州海峡

2016年挑战往返横渡

彻夜坚持19小时50公里

公开出版物有《横渡,不一样的人生》

曾成功代理死刑改判无罪案件

最高院第一巡回庭优秀志愿律师

深圳优秀女律师

每天一分享,做有温度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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