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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讲个二姐的故事(4)

 今粉儿记事本 2022-07-26 发布于上海

上文提到的洪哥是谁?

洪哥是1958年圣诞节那天出生,论农历生日是冬月初七,刚好比二姐大一个月,他也住在这个镇上。

洪哥上面有个大姐,下面有5个弟弟妹妹,洪哥的父亲老王在车站开的旅店上班,负责记店簿,也就是登记来住店的客人信息,负责收钱开收据。老王写得一手好字,会心算,脑子聪明,处事谨慎细致。

洪哥也聪明,上学之后数理化都学的很好,但就是写字非常不认真,这一点就完全不像老王了。有一次考试,洪哥得了一个低分,非常不服气,就冲过去找老师理论,老师指着卷面说他看不清这狗爬一样的字。洪哥当场对自己写的文字进行了翻译,老师发现竟然都对。

最后有没有修改卷面分数,洪哥并不是太在意,关键是不能说他不会做,做错了,面子为大。其实,洪哥家里并没有人有时间管他的学习。

算上祖父母、父母、洪哥等7个孩子,一家共有11张嘴要吃饭,都靠老王一个月52.5元的工资。日子过的捉襟见肘,所盼不过是吃顿饱饭不要受冻,学习反而是小事。

有一年,眼看下雪了,老王还没凑出钱买煤,洪哥看在眼里,随即脑子一转,说干就干。拉上二妹和三妹一起去街上转悠,他们一人胳膊上跨个土篮儿,手上拿个铁挠子,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专门去那些烧的起煤的国营单位门口,像铁业社、木业社、皮革社、车站旅店、二院,从他们扔掉的煤灰里再挑出还可以再烧一烧的煤渣。

本来吃不饱,屋里又很冷,家里人冻得缩成一团,都不说话保持体力,等洪哥捡煤小分队归来,用引柴点着了树枝,又豪气地把三筐煤渣依次倒进炉膛,炉火带着燃烧不充分的浓烟一下子窜的老高,大家见状都赶紧凑过来,开始围在炉子旁边烤手、烤棉鞋,还往炉灰里塞了几个土豆,一家人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日子的艰难。这一夜睡的香甜又温暖。

洪哥小分队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开始每天都出去捡煤渣。洪哥还是玩心重些,有时会让二妹三妹先去捡,自己到冰道上玩一会呲溜滑再去,还承诺会给她们5分一筐的辛苦钱。二妹三妹冻的小脸通红,每天多次往返于街里和家里,有时还要跑的很远。小分队不但把每天烧的量捡够了,院子里竟然还慢慢堆起了一座高高的煤渣山。洪哥有点愧疚的看着两个勤劳又有大爱的妹妹,因为自己根本无法兑现这个辛苦钱。可妹妹哪会和大哥计较,她们看到家人不再受冻,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转眼,洪哥到了下乡的年纪了,插队到东升六队,二姐当时在七队。这两个队的青年男女白天一起在大地干活,晚上回来一起做饭、吃饭,男女分别住在东西屋的两个大通铺上,低头不见抬头见,青春期的日子在洗洗刷刷、打打闹闹中一天天过去。

洪哥是队里出了名的活跃分子,脑子灵,点子多,不是带头罢工,就是给女生屋里断电,还经常捉弄队友。大队的领导拿他没办法,天天研究怎么管他,后来还真研究出一个好主意,就是给他个官做做。

这个官名叫「点儿长」。知青的聚集地叫青年点儿,点长相当于青年点儿的队长。洪哥富余的能量派上用场了,从分配劳动工具、到分配工作量、到分配玉米窝头,队里都授权由他决定。

慢慢地,洪哥不再捣乱,而是认真的管事儿。

可二姐发现,每次自己拿到的工具都比别人锋利好用,自己盆里的稀粥下面总是多藏着一个玉米,去大地干活时,也总是会被分配到工作量轻的那组。

人家都说,点儿长看上二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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