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元89年，窦宪和耿秉各自率领4000骑兵，汇合南匈奴左谷蠡王师子率领的1万南匈奴骑兵后，兵出朔方鸡鹿塞；南匈奴单于亲自率军屯扎在屠河，派出1万骑兵出满夷谷；汉军度辽将军邓鸿率领8000羌族骑兵，和南匈奴的左贤王安国率领的1万南匈奴骑兵汇合后，兵出固阳塞。汉匈联军接近5万人，分三路向北匈奴杀来。 三路大军在涿邪山汇合后，继续攻击前进。北匈奴也组织人马迎战。 双方的主力部队在稽落山展开一场大战。北匈奴人马被打得大败。
此时的匈奴，早就不是汉武帝时期那个强大的匈奴可比。南北分裂加上长年内乱，都严重削弱了匈奴的实力，这次南匈奴又彻底和汉朝联合起来，因而，北匈奴被杀得“虏众崩溃，单于遁走”。联军乘胜追击，一直追杀到距离汉朝边境三千里之遥的燕然山。 此战，共斩杀匈奴将领、士兵13000人，缴获牛羊马匹百万头。 眼见汉军声威赫赫，北匈奴单于手下的各小王纷纷投降。前后共有81个部落，二十多万人投降。 窦宪、耿秉登上燕然山，在山上刻石勒功，纪汉威德，然后让随军的中护军班固做铭文。班固挥笔写下《封燕然山铭》，纪念此事。 然后窦宪率领大军主力班师而还，同时派遣军司马吴汜、梁讽，带着金帛等礼物，追寻北匈奴单于，希望能说服北匈奴单于投降。 此事，在历史上被称为燕然勒功或者勒石燕然，是几乎可以和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并称的汉民族武力的又一高峰。
不过，真要分析起来，窦宪此战的难度，比起当年的卫青、霍去病来，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基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毕竟匈奴的实力比之当年，差距万里，因而战胜匈奴的难度，同样差距万里。 不管怎么说，窦宪此战，毕竟又一次杀出了汉军的威风，窦宪的领军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 不久，窦宪派出去寻找北匈奴残余人马的吴汜、梁讽等人，还真的追上了北匈奴单于，并劝说他效仿当年的呼韩邪单于，归顺汉朝。北匈奴被打得已经日暮途穷，北单于不得不同意归顺汉朝，派自己的弟弟奉供入侍，就是去当人质。这下，窦宪的功劳更大。 窦宪率军班师回朝后，再没人敢说起当初刺杀刘畅之事，窦宪及手下将领都受到封赏。皇帝下诏，拜窦宪为大将军。本来大将军这个职位的级别在三公（东汉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之下，但是因为窦宪威权震朝廷，所以朝中大臣向皇帝请求，特意将大将军这个职位的级别提升到三公之上。同时，也提高了窦宪这个大将军属官的级别。 窦家其余人也因之受益，得到封赏。此时，窦笃为卫尉，窦景、窦瑰也都担任侍中、奉车都尉、驸马都尉等要职。窦家声威更盛。
这还没完，到了公元90年，皇帝下旨，同时给窦家四人封侯，其中窦宪为冠军侯，封邑两万户，窦笃为郾侯，窦景为汝阳侯，窦瑰为夏阳侯，各封邑六千户。 其威势，直追当年西汉时期的霍氏一族。 不过窦宪并没有接受封爵，而是拒绝了。 按照窦宪跋扈的性格，应该不存在谦虚推辞或者担心功高震主之类的，那是嫌弃封爵太小？还是别有所图？不知道。 接下来，窦宪再次外出，将兵出镇凉州。因为窦宪一直不满北匈奴只派单于的弟弟奉供入侍汉朝，而单于没有亲自前来，于是再次联合南匈奴，在公元91年，在金微山又一次大败北匈奴的人马，北单于受伤逃走，不知所踪，北匈奴被彻底消灭。 这下，窦宪再次立下大功，威名又达到新的高度。 此时，大汉朝廷已经有一半姓窦了。窦宪手下，文武兼备，把持朝政，刺史、守令之类级别的官员，多是出自窦宪门下。窦宪更是秉持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风格，哪怕是朝中重臣，只要违逆了窦宪之意，也或杀或贬。 朝中群臣震慑，望风承旨。
接下来，窦宪将自己的几个弟弟提拔到更高的位置，窦笃为特进，地位等同三公，窦景为执金吾，窦瑰为光禄勋（九卿之一）。 窦氏一族更加强横霸道，无视国法，在京城之中，横行无忌，商贾百姓，见到他们就躲，如避寇仇，主管官员，畏之如虎，不敢向上举奏。 眼见又一个王莽式的人物再次崛起，忠于汉室的臣子们忧心忡忡，但是因为上有窦太后临朝称制，下有窦氏一族把持朝廷，大家只能长吁短叹，无计可施。 到了公元92年，也就是汉和帝即位后的第四年，窦氏一族打算叛逆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如果您觉得本篇文章尚有可观之处， 作者简介：李永田，从事中国传统文化普及、教育、创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国传统文化类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国古文鉴赏》、《中国历代散文名篇鉴赏》、《国学经典》（诗、词、曲、赋四册）、《唐宋名家诗词赏读》（全十二册）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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