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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出来喝酒

 老王的糊涂闲话 2022-07-26 发布于上海

日本小说家池波正太郎先生,喜欢在日落前走进浅草下町的养麦屋,点一壶热酒,等待夏天的天妇罗荞麦面或是冬天的鸭南蛮荞麦面。他曾说:“要是没有喝酒的心情,就不必去荞麦面店了。
正所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这个春天,上海人民在家里蹲了两个月,终于可以出来放风,岂能不吃喝一番以补偿自己。
酒吧里的音乐,气味,调酒时冰块与shake壶碰撞的声音……哪怕是一个人去,也会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

酒吧,Bar,在英国叫Pub,是普罗大众随便吃喝的好去处。英国人爱喝啤酒,傍晚时分,在伦敦街头常见下了班的白领站在酒吧门口,一手啤酒一手香烟,或聊天或独饮,甚为自如。
英国作为工业革命发源地,庞大的工人阶级也是啤酒的主要消费者。
伟大的革命导师恩格斯曾写过:“完全不用惊讶工人们为何喝酒喝得这么凶。艾里逊警官估计格拉斯哥每个周六都有三万个工人喝醉………我在曼彻斯特城回家路上就从没见过没有醉汉的时候!”
估计伟大导师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是恨铁不成钢的,他所坚信的代表人类进步力量的工人阶级,一到周末领到工资,立马就冲进啤酒馆,狂饮烂赌,打架斗殴,这TM哪有先锋队的样子?没错,现在的英国足球流氓还是这副德行。
英国工人喝酒去Pub,北京人喝酒就上“大酒缸”。
大酒缸是北京小酒馆,售卖散酒白干儿,也有黄酒,荤素酒菜。店里没桌子,大号酒缸埋在地下,上面盖一块红漆缸盖当桌面。所谓“城内大酒缸,半截地下藏。好酒常年有,当桌又当缸。”

大酒缸常年预备腌鸡蛋、松花蛋、肉皮冻、老腌鸡子、豆腐干、煮花生、玫瑰枣、拌豆腐丝、拌粉皮、辣白菜、熏鸡、酱兔头、熏雁翅(其实是熏排骨)、熏小黄鱼、炸虾等酒菜,到季节还有芥末墩、酥鱼、拌香椿。至于热菜,羊油炒麻豆腐、葱爆羊肉和炖黄花鱼,主食有刀削面、拨鱼儿、清水饺子。如果想换换口味,大酒缸门口都有小吃摊,也可以来盘猪头肉、爆肚儿、炸灌肠等。
迈腿进屋即酒香扑鼻,来一碟羊油炒麻豆腐,喝三两烧酒,最后来碗刀削面。因为经营大酒缸的多是山西太谷县人士,所以京城里几家大酒缸的汾酒与刀削面并称双绝!

豆酱

宣武区骡马市大街有家“松鹤轩”的小酒铺,老板是北京人,所制酒菜较独特,讲究应时当令。春日里有柳芽拌豆腐、炸开河鱼;夏景天糖醋莲藕,冰镇河鲜(鸡头米、莲子、核桃仁等,又称冰碗儿);秋天素炒茭白、盐炝青虾;冬日里则供应小碗坛子肉、酸辣白菜心。
在各城门口关厢里也有不少这种小饭馆大酒缸,各做一路生意。阜成门走煤车,卖煤、卖石灰的车把式或拉骆驼的老乡就成了大主顾;德胜门外的酒缸则主要做卖水果蔬菜的老乡的生意。
城里西长安街有家“龙海轩”,在当时顶有名的二荤铺,软炸腰花又好又便宜。有些青年学生在腊月里摆摊“挥春”即给人写春联,一天赚几毛钱,下午一收摊就到“龙海轩”吃软炸腰花。鲁迅先生也是龙海轩的常客。周先生也好酒,但听说酒量一般,而且喝了酒就爱骂人。

若是说酒品好,那还得是丰子恺先生。丰先生去喝酒,很简单,点上一碗过浇面,先生说现在人多称过桥面,吃面过什么桥呢?浇头要一只十景(素什锦),一只烧香菇,酒要两斤花雕。酒吃完了,叫伙计上来面底,以剩下的浇头浇在面上,笃悠悠吃完,站起身来,抖一抖长衫,回家。
我们听巴赫也听Jazz,我们看张大千也欣赏梵高,我们吃牛排鹅肝也吃炸酱面卤煮火烧。
人生有很多并非必需但必要的乐趣,是精神需求,是审美品位。
我们总是说来日方长,却不曾想过人生无常。这杯酒,不敬明天,也不敬过往,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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