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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7月4日，台北市杭州南路某所花园寓所中，一场简朴却庄严的婚礼，正在举行。 然而时不时映入眼帘的众多政商名流的面孔，却无一不昭示着这场婚礼的与众不同。 悠扬的音乐声中，新郎新娘一袭盛装，先后站到了牧师面前。镜头聚焦，举办婚礼的却不是众人以为的什么年轻的俊男美女，而是一对早已年过半百的伴侣。 这一对新人，正是63岁的张学良和51岁的赵一荻，曾经数次轰动中国的传奇人物。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段经典传奇爱情故事的完美归宿。台湾媒体也纷纷对这一事情进行了报道，采用的标题亦无一不是什么“红粉自知己，白首缔盟”之类的旖旎文字。 于是大家都默契地认为：张学良最爱的女人，就是这位四小姐了。毕竟已到花甲之年的他，还送给了赵一荻这样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  张学良、赵一荻 可实际上，如果了解一些张学良的风流韵事之后，还会不会有人再这么想，就有待商榷了。 1990年，被囚半个世纪的张学良终于重获自由。已是91岁高龄的他，用三个月的时间再次向众人证明，时间磨不灭“风流少帅好女人”的本性。 传奇少帅，风流公子提起张学良，实在是中国近代史上，颇具传奇色彩的一个人。虽然有一段“不战”的屈辱经历，让他成为了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 然，少年将军，一战成名；青年丧父，主政东北；率军易帜，国家一统；西安事变，爱国传奇等的众多事迹，还是让张学良这个名字，在中国历史上浓墨重彩地留下了一笔。 看一些电视剧，尤其类似什么“军阀少将和落魄小姐”的设定，总是会恍惚觉得，这些男主角的形象，是不是都借鉴了一些张学良的形象。当然，“深情专一”这一点，那是万万不像的。毕竟对于风流公子张学良来说，“好女人”完全是与他的军事才华相媲美的一大特征。  张学良 张学良的“好女人”，到底“好”到了什么地步呢？
这是《张学良口述历史》中，他自己说的一段原话。 要知道，从1936底西安事变后，张学良此后的54年生命里，都处在被监管的状态。也就是说，张学良的风流情史，实际上也只是他36岁以前的经历。如此看来，“十一”这个数字，是不是已经足够惊人了？  张学良和于凤至 张学良的父亲张作霖，本也是一位爱女人的军阀人物，所以毫不吝啬地给张学良找了五个小妈，这还是娶回家的。可已经如此风流的父亲，在面对儿子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经历时，也忍不住为其担忧。 据张学良回忆，某一次他和父亲在五母亲那里喝酒，微微喝醉之际，一向对张学良很是放纵的父亲，终于也是没忍住的教训儿子道： “你小子啊，你当我不知道你呢，净出去跟女人在外头混。我告诉你，玩女人可以。你可别让女人把你玩了。”在一旁坐着的五娘没忍住，搭腔道：“得了吧，你儿子够坏的了，你还教呢！” 端着酒杯的张学良，听着两人“骂”自个儿，不仅没反驳，反而微微笑了起来。显然对于两位长辈的话，他是一点儿没觉得说错了，却也丝毫不打算作出任何改变。 在张学良自己看来，他的确是好女人，可也有原则：你情我愿。意思就是：碰见喜欢的，他就追。可对方要是不理他了，他也就不朝前走了。  张学良剧照 所以张学良的11个女朋友，那都是实打实地跟他好过的。具体是哪些人，张学良没全部细说过。不过从他自己的表述，以及一些知情之人的口中，还是大致能罗列出来不少。 除了先后两位夫人于凤至和赵一荻，张学良的第一个“女朋友”，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是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遇上的。 不过对方显然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是个有夫之妇不说，还是张学良一个表哥的姨太太。更重要的是，这位表嫂的婚外情对象，不止张学良一个，而是“有一个连那么多”。 以至于张学良在讲到自己“坏蛋是怎样炼成的”的时候，还把罪过归结在了对方的身上。  另外还有两个故事线比较清晰，却让张学良完全不同态度的女人。一个是英年早逝的梁九小姐梁青竹，一个则是末代皇帝溥仪弟弟溥杰的妻子唐怡莹。 天津梁家，是当地四大买办家族之一。1927年，张学良因军务在天津小住，认识了这位梁九小姐。 之后两人很是有一段甜蜜的恋爱时光。彼时的天津上流舞场和梁家附近的一处网球场上，都时常能瞧见两人出双入对的身影。 然梁九身出名门，自然是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做明媒正娶的太太的。可惜张学良不仅给不了她“夫人”的身份，就是娶作姨太太，也是不大能办到的。毕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的赵四小姐，也仍是以“秘书”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的。 “我喜欢你，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要真想娶我，我就嫁给你。你能娶我吗？你真能娶我吗？”面对情人的质问，张学良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办不到！ 梁九选择了与他分手，嫁给了驻美大使叶公超的哥哥叶查理，只可惜这也不是一段幸福的婚姻。最终导致了梁九以“吞火柴头”的自杀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张学良 如果说梁九小姐的痴情坚韧，成为了张学良心中记挂懊悔了一辈子的白月光。那么另一位唐小姐，则完全以一种相反的“有心计、不安分”的印象，让张学良耿耿于怀了许久。 唐怡莹，原姓他她拉氏，满清镶红旗出身，自幼是被姑姑，也就是光绪皇帝的瑾妃带在宫里养大的。本来她是被当作溥仪的皇后人选来培养的，后来却嫁给了溥仪的弟弟溥杰。 在张学良的描述中，对这位唐小姐的印象非常差。甚至在说起两人两人相识的缘分时，都称是其处心积虑的结果。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位极有手段的女人，甚至让张学良几次动了将其娶回家的心思。哪怕张学良与其夫溥杰的私交也不错，还是与其有了一段长达三年的婚外恋。 最后还是因为张学良发现唐怡莹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贪恋权势才和他在一起的，故快刀斩乱麻地断了关系。  张学良与外籍女友埃达 此外，还有外交部长王正廷的妹妹、民国国务院兼外交部长朱启钤的四女儿朱津筠、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的女儿埃达等多个女人，都在张学良的风情史中留下了足迹。 这么多的花边逸事，难怪最后的“大赢家”赵四小姐，在已经成为法律上唯一承认的张太太后，也会朝着张学良抱怨：
圩年被困，贤妻相伴张学良一生女朋友诚然不少，不过得到过名分，却始终只有三人。除了曾经轰动一时，却最后落得个“离婚”下场的“随军太太”谷瑞玉之外，始终还是只有原配于凤至和赵一荻，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他的这两位妻子，也无一不是对其用情至深的患难之妻。提到张学良被困圩年（五十年）之久，很多人想到的都是赵四小姐甘心相伴的用情至深。 可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张学良被困的最初三年，陪在他身边的其实一直都是他的原配妻子于凤至。 实际上，西安事变爆发时，不论是于凤至还是赵一荻，当时其实都并不在张学良身边。  左蒋士云，中张学良 九一八事变后，因“不抵抗”之事，遭遇巨大舆论压力的张学良，被迫遭到下野放逐。随后，他以出国考察的名义，携妻子儿女和“秘书”赵一荻，远赴欧洲。 直到1934年，张学良复出回国时，于凤至因为身体原因，也为了照顾儿女们的学业，并未同归，而是暂时留在了英国。西安事变爆发时，蒋介石被张学良“囚禁”，其夫人宋美龄还曾多次致国外的于凤至，请其代为“说情”。 概因于凤至曾认宋母做了干娘，于宋氏姐妹都有着“干姐妹”的情谊。所以，在获悉张学良被蒋介石幽禁之后，于凤至亦两次通信宋美龄，却始终并未得到回复。 直到收到张学良被军事法庭判处十年徒刑的消息后，于凤至顾不上因欧洲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被吓至精神失常的儿子，千方百计回到了国内。多番转圜无效后，于凤至当即决然地向宋美龄提出：愿伴夫被囚。 对于张学良被囚一事，本就因失信感到愧疚的宋美龄，劝说不得，只得同意了于凤至的要求。  张学良与蒋介石 此后三年，从溪口到安徽、江西、湖南等各地，于凤至一直陪在丈夫身边，陪他度过了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直到1940年，张学良夫妻被转移到了湘西的凤凰山。就像三国时期的凤雏蒙难落凤坡一样，于凤至这只落难凤凰，也在此地遭了难。 经医生诊治，于凤至罹患乳腺癌，必须尽快出国动手术。对于“大姐”（张学良对于凤至一直以来的称呼）的病情，张学良十分担心，为了能送妻子出去治病，张学良几次与宋子文、戴笠等人磋商，终于得到了允许。 可于凤至却还是担心张学良，不愿意抛下丈夫，独自离开。直到得到消息的赵一荻，特意从香港赶了来，请求代替大姐留下，照顾张学良，于凤至才在万般不舍中，离开了大陆，远赴洛杉矶治病。却不想，她与张学良这一别，竟成了永别。  赵四小姐与儿子张闾琳 至于说到另一边的赵一荻。西安事变爆发之时，她也正带着六岁的儿子居于上海。没多久又因上海沦陷，带着儿子避祸到了香港。 后来，得到于凤至重病的消息，赵一荻不可能带着儿子回去陪张学良“坐牢”，又不能将一个10岁的孩子，独自留在香港。 故决心将孩子带到了美国，交托于公公张作霖生前的一位美国友人，托其代为抚养，便决然地回到了中国贵州，张学良当时被囚的地方。 赵一荻归来后，于凤至赴美治病。之后的圩年时间里，赵一荻成为了陪伴在张学良身边的唯一女人。从大陆到台湾，在饱受精神折磨的幽禁生涯中，为了能更好的开解张学良，赵一荻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中西美食样样拿手；从对英文一窍不通，到能与人流畅对话，赵一荻为爱人付出了她所能做到的全部。  赵一荻 时间来到上世纪60年代，距离张学良被囚之初已经过去了20多年。 当年赴美治病的于凤至，凭一介女子之身，在美国也混得风生水起，成了一位了不起的女商人。张学良在多年失去自由的时间里，却逐渐成了一名基督信徒。 有人说，因为蒋介石对于张学良还有在美国的于凤至这条后路不放心，所以宋美龄才以基督教徒奉行一夫一妻制为由，劝说张学良与于凤至办理离婚协议。 当然也有人说是张学良自己想要入基督，才向于凤至提出了离婚，也给陪伴自己多年的赵一荻有一个交待。姑且不论原因究竟为何，事情最后的结果，也终究是张学良与于凤至离了婚，在台湾与赵一荻举行了婚礼。 幽禁期间的张学良与赵一荻吃早餐 然于凤至虽然的确同意与张学良解除了婚姻关系，但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以“张夫人”的身份活着的。 甚至有人如果敢当面提到她已经不是“张夫人”，都会招致他的翻脸。所以哪怕是一手促成二人离婚事项的宋美龄，在寄给她的信件中，也一直是以张夫人相称的。 进入90年代，蒋介石父子已先后离世。张学良半个世纪的被囚生涯，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1990年，终于完全获得自由的张学良，声称要先赴美国探亲。得到消息的于凤至，特意找人跑了很多地方，买了一支新的拐杖，准备迎接张学良夫妻的到来。 可惜等了半辈子的她，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天，在张学良到来的几个月前，离开了人世。 于凤至在洛杉矶福乐园的墓地 晚年获释，追爱纽约？“于凤至是最好的夫人，赵一荻是最患难的妻子，贝太太是最可爱的女友，我的最爱在纽约。” 这是晚年的张学良在提到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个女人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贝太太”，是文章中一直没有提起过的一个女人。不是因为她不重要，只是觉得她与张学良的故事，还是要放到讲张重获自由之后的事情里，才比较完整。 1991年春节过后，张学良邀请了自己的老部下，张家两代重臣王树常将军的儿子王冀（一位知名历史学家），在寓所内会面。 原本张学良是请王翼出面斡旋回自己大陆一事的，可惜最终未能成行。 张学良晚年 “王翼啊，我想出趟远门。” “您想去哪儿？去香港看看吗？” “香港怎么是远门？” “那...您是想去哪儿啊？” “美国。” “美国？去探亲吗？ 张学良又摇了摇头，“看女朋友。” 看女朋友？张学良的话让王冀顿时愣住了，继而就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毕竟如今的张学良可是已有91岁的高龄了，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哪里能有什么女朋友在美国。 蒋士云、张学良 却不想，张学良所言竟然确实是真的。时年3月，张学良与妻子赵一荻乘坐飞机，先是去到了美国旧金山，与女儿女婿相聚。然后又去到了洛杉矶，待了四天。 随后，张学良便急匆匆地把身体不适的赵一荻“赶”回了旧金山，自己独自去到了纽约，住进了曼哈顿花园街的一座豪宅里。这座豪宅的主人，正是“贝太太”蒋士云。 张学良与蒋士云的相识，其实很早。当年风华绝代的蒋四小姐，还不是什么“贝太太”，初见时甚至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她与张学良年轻时的那段感情纠葛，最初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蒋士云、贝祖贻 主要因为两人的关系尚未完全明朗时，知晓了张学良婚姻情感状况的蒋四，便毅然决然地挥泪斩了情丝。 再之后没多久，赴欧疗情伤的蒋四就与刚丧妻的银行家贝祖贻相识，并很快步入了婚姻殿堂。 然两人虽了了情丝，却一直不曾断了往来。西安事变时，蒋士云得知张学良被囚的消息，还曾千方百计寻关系搭救过，甚至亲自到张学良被囚的奉化雪窦山探望。 哪怕后来张学良被转移到了台湾，她也已经在美国定居，也曾几次赴台与其相见。 或许正如一句话：得到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相比于其他终成过客的“女朋友”，蒋士云之于张学良的意义，明显与众不同。 张学良纽约游览留影，左二为蒋士云 所以哪怕已到暮年，他还会不惜抛下患难之妻，独自赴纽约“寻爱”。还在人家家里一住就是三个月。 用张学良自己的话说，这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段时间里，他们一起畅游纽约、一起到教堂做礼拜，一起会客访友，一起出席宴会。 而所有这些活动，都是蒋士云精心为张学良安排的。 她说：“他受了大半辈子的苦，现在是享福的时候了，我该尽力让他开心的。” 除此之外，蒋士云还特意花大价钱包下一家中国餐厅，请了四百多个友人，给张学良风风光光地办了一场庆祝90华诞的暖寿。 张学良暖寿宴上，前左为蒋士云 蒋士云这一番别出心裁的想法，让原本决意“不见外客”的张学良，在来到纽约的第二天，就违背了初心，反而精神奕奕地陪着蒋士云到处“瞎胡闹”。 那段时间的张学良，过的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架势。最后还是赵一荻亲自来纽约接人，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结语有人说：多情之人多长寿。不知道这句话的准确性到底有多高，不过放在张学良身上，却大概是正确的。 2001年10月14日，享年101岁的张学良，病逝于美国夏威夷。 他的那些风流韵事、痴缠情缘，也终随着他的离开，落入了滚滚前进的历史隧道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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