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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王继续给大家讲《中国文化“东源说”》的下篇：蜀地古史传说多源于东部。《华阳国志·蜀志》载：“周朝失去秩序，蜀国首先称王。有蜀侯名叫蚕丛，它的眼睛是直的。最早称王。死后作了石棺石椁，国人都学他。所以民间把石制棺椁当作直眼人的坟墓。下一任国王叫柏灌，再下一任国王叫鱼凫。”《太平御览》卷888引《蜀王本纪》说，杜宇称望帝，后让位于鳖灵，称开明帝。这些都可以从东部古史传说中找到来源。如：蚕丛“直眼”，应当和“一目中生”的少皞之子有关。柏灌应当就是伯鲧的音变。鱼凫应当就是鱼妇。杜宇就是社禹的字讹，而开明来自“开明兽”。《海内西经》说：“昆仑山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体大小类似老虎而有九个头，都长着人脸，向东站在昆仑山上。”白虎为巴人的图腾，故此“类虎”的开明兽显系借自巴人传说。《大荒西经》说：“有鱼半身不遂，名叫鱼妇，颛顼死后立即就苏醒了。风从北方刮来，天就降下大水泉，蛇就变成鱼，就是鱼妇，颛顼死后立即就苏醒了。”鱼妇与鱼凫音同。鱼妇就是禹，是鲧死后剖腹所生（就是“颛顼死即复苏”）。《海内经》说：“洪水滔天。鲧偷上帝的息壤以填堵洪水，不等待上帝的命令。上帝命令祝融杀死鲧在羽山郊外。鲧又生了禹。”唐兰在《天问“阻穷西征”新解》中考证这四句诗说的是：鲧的尸体化为黄熊而西征，被阻于穷山，最终越岩而南，求活于诸巫。《归藏·启筮》说：“鲧死三年尸体都不腐烂，用吴刀剖开他的肚子，飞出一条黄色的龙。”《史记·夏本纪》正义说：“鲧到了羽山，变成黄色的熊，坠入羽渊。熊音乃来反，下三点是三只脚。束皙《发蒙记》说：'鳖三足叫能（下面有三点水）’。”黄龙近蛇，三足鳖近鱼，而鲧即颛顼，为鱼图腾；颛顼又为少昊孺帝，少昊为蛇（龙）图腾，这也正是“蛇乃化为鱼”的来源。鲧一变成鳖，再变就成了鳖灵。《路史余论·一》更有鳖灵的传说，说是鳖灵死了以后，尸体逆水而上，楚人没有找到他；到了蜀地，鳖灵又复活了。《太平御览》卷888引《蜀王本纪》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男子名叫杜宇，从天而降，与从江源地井中出来的一个女子利结婚，在汶山下自立为蜀王，又称望帝。自从鳖灵的尸体漂到蜀地复活后，望帝便让鳖灵作了自己的宰相。正碰上玉山发了洪水，望帝不能治，便让鳖灵凿通玉山，才使蜀地的老百姓没有淹死在洪水中。这个故事与鲧、禹治水的故事有着明显的因袭关系。鳖灵既是鲧的化身，杜宇的妻子利与鲧的妻子女狄的狄古音又近，则杜宇可能就是禹，因为据《说文解字》记载“蜀王望帝淫其相妻”,也就是说杜宇曾与其相鳖灵的妻子私通,后来干脆变成自己的妻子，也是有可能的。有学者就曾认为：杜宇乃是社禹之误，杜与社字形相近，宇与禹不仅形近，而且古音相通，而禹本为社神，故可称社禹。这个观点是很有见地的。此外，王国维在《殷周制度论》中说：“自上古以来，帝王的都城都在东方。太昊之虚在陈，大庭氏之库在鲁，黄帝的城邑在涿鹿之阿，少昊与颛顼之虚都在鲁国、卫国，帝喾住在亳。”因而得出结论：“自五帝以来，政治文物所自出的都邑都在东方。”由此可以看出，中国史前文化发源于东部的推论是站得住脚的。至于为何本为东部的文化（包括帝王、遗迹、传说）传播到了西部，我认为大致有三条途径：一是由太昊后裔的巴人，二是由夏后氏苗裔的匈奴始祖淳维，三是由秦人先祖的嬴姓奄民的西迁造成的。根据最新研究成果，四川广汉的三星堆文化极有可能是夏桀从中原传播过去的文化。如果属实，就又增添了一条东部文化西传的途径。好，这一讲就是这些内容。下周六晚八点，请大家继续关注“之秀有一说一”，收看“老王开讲”的第十六讲《“层累地造成”的古史》。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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