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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嫂赌咒  爷娘开口把话论， 叫声我儿听元音。 你到杭州把书读， 立志读书事可行， 切莫败坏我家门。 嫂嫂一傍笑盈盈， 恭喜姑娘往杭城。 你今本是闺阁女， 读书之事不可行， 英台为嫂阻路程。 英台当时怒生真， 嫂嫂何必阻路程。 女扮男妆杭州去， 哪个认得假和真， 不要为嫂挂在心。 姑娘不必怒冲天， 莫把好语当恶言。 学堂男女不方便， 识破机关不周全， 月里嫦娥爱少年。 嫂嫂说话莫来由， 莫把杭州当汴州。 不怕深山藏猛虎， 奴家不是下贱流， 傍人对我莫担忧。  姑娘不必强来争， 你往杭州立了心。 一去一贵男子汉， 一去一贱是女人， 怕你后来落骂名。 英台当时骂一声， 要你怕我落骂名。 我与嫂嫂三击掌， 只怕失了姑嫂情， 二人打赌作证凭。 姑娘不必把誓明， 你我打赌作证凭。 你若杭州不失节， 头顶香盘接你身， 三步九叩接进门。 英台听说泪淋淋， 可恨贱人赌我身。 我若杭州不失节， 声名喜气转回程， 回来与你说分明。 姑娘不要太啰嗦， 妇人心中也难摸。 只怕抽刀不去锈， 怕你花开结果多， 叫你哥哥送箩窠。 英台气得泪淋淋， 开言把嫂骂一声。 你把言语羞辱我， 奴家不是下贱人， 要与嫂嫂说分明。 堂上吵得乱纷纷， 个个多骂柏氏身。 姑娘读书是好事， 不与贱人半毫分， 英台不必挂在心。  英台气得好伤心， 禀告堂上二双亲。 柏氏嫂嫂羞待我， 孩儿不是下贱人， 要与贱人说分明。 英台越想越气人， 要与哥哥说几声。 嫂嫂与我三击掌， 与我失了姑嫂情， 贱人不该烂舌根。 哥哥相劝祝英台， 柏氏言语要丢开。 你到杭州把书读， 切莫显出女裙钗， 声名喜气转回乡。 英台立心往杭城， 要到花园把香焚。 要与爷娘来争气， 哥哥又是人上人， 免得后来落骂名。 爷娘堂上把话论， 叫声我儿听元音。 莫学风流浪子汉， 莫学残花败柳人， 莫学燕子绕门庭。 英台听说把礼行， 祝告虚空过往神。 我若杭州失了节， 死在他乡不回程， 日月三光作证凭。  红凌七尺告上苍， 埋在花园壮丹阳。 我若杭州不失节， 红凌七尺放毫光， 声名喜气转回乡。 爷娘一见泪汪汪， 我儿果然铁心肠。 吩咐仁心办行礼， 你也前去扮男妆， 二人路上好商量。 英台起身泪淋淋， 爷娘送我几里亭。 一家大小来分手， 英台仁心往前行， 哪个知道是女人。  十月二十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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