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文化」富察氏、钮钴禄氏…满族姓氏的来源及演变

茂林之家 2022-08-04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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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其先人可以追溯到夏、商时代的肃慎部族。在长久发展中，满族形成了诸多姓氏，可统计的就有六百五十多个，他们的许多姓氏都是由先世的旧姓继承下来的。后来，由于与汉族长期共同生活，满族人的生活习性逐渐改变，姓氏也随之汉化，直到今天，满族姓氏已经消亡，基本汉化为单音节姓了。

但是，历史上的满族人，实际上拥有着鲜明的民族文化，他们的姓氏也极具民族特征。我们今天要探讨的，就是他们的姓氏特色和演变历程。

满族姓氏的来源

满族的很大一部分姓氏都来源于居住地。著名的清初满族学者达海，其姓为觉尔察，《清史稿》记载：“先世居觉尔察，以地为氏”，他的祖先曾居住在名为觉尔察的地方，这个姓氏便是来源于地名。

再如马佳氏，马佳位于今黑龙江牡丹江一带，由于先祖移居到此地，后人便世代以马佳为姓。还有诸如宁古塔氏、富察氏、佟佳氏等等，都是以地名为姓氏。

图：《步步惊心》中马尔泰若曦的原型是马佳云慧

部落名也是满族姓氏的来源。如满族大姓瓜尔佳氏，瓜尔佳氏是女真族加古部落的称谓，清朝开国功臣费英东，其姓便为瓜尔佳，汉化以后改其姓为“关”，现在的影视明星关晓彤，其先祖便是瓜尔佳氏。

再如，满族最古老的姓氏赫舍里氏，属于满洲正黄旗与镶黄旗，其姓也是取自古部落，康熙皇帝的第一任妻子孝诚仁皇后，她的姓就是赫舍里。此外，那拉氏、尼玛察氏、温都氏等都是以部落为姓氏。

图：关晓彤

有些满族姓氏是由部落图腾命名的。他们将部落崇拜的动植物视为图腾，并以其为姓。如钮钴禄氏，在满语中译作“狼”，他们以“狼” 为姓，后来经过雅化，取用“郎”字为姓。

还有居住于那木都鲁、哈达、宁古塔等地区的萨克达（sakda）氏，其部落是以母野猪为图腾。居住于辽阳地区的尼玛哈（nimaha）氏，以鱼为图腾。黑龙江地区的绰罗（toro）氏，以桃子为图腾，诸如此类。

图：钮钴禄甄嬛（图左）

满族称呼习惯：只称名不道姓

满族人的称呼习惯与汉族不同，汉族人在称呼他人时，一般会以姓氏为称，如李先生、陈大爷，而满族则会直接以对方的名字为称呼，像阿克墩，那丹珠，这些都是他们的名字，但人们通常不会称呼他们的姓氏章佳氏。

这种不同的称呼方式要归因于满族强烈的氏族观念，他们平时接触到的几乎都是同一个姓氏部落的人，而且满族人的姓氏和名字都比较长，为了方便称呼，逐渐形成了只称名不道姓的习惯。

此外，满族严格的“牛录”制度也方便了很多人区分自己的姓氏。牛录制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社会组织，它将地域范围内的多个满族氏族部落整合到一起，并且记载好每个人的姓氏。清代时，每有子女出生，就要根据牛录制申报户口，以此来严格保持族外婚，各族人便不必担心姓氏混乱。这样的姓氏管理制度，也是满族人称名不道姓的重要原因。

但是汉族人通常不太了解满族的称呼习惯，而是按照汉族习惯去称呼他们。如，“和中堂”和珅，由于职位原因，人们都称呼他为和中堂，殊不知，“和”并不是他的姓，“钮钴禄”才是他的姓，如果要按照汉族称姓的习惯来称呼他的话，人们要称呼他为“钮钴禄中堂”才是。

图：和珅画像

满族姓氏演变

满族入关以前，满族人就有汉化的端倪。同为努尔哈赤的儿子，“多尔衮”显然是以满语取名，而“皇太极”则是取了汉语“皇太子”的谐音。入关以后，更是加快了满族汉化的速度，甚至出现了“服汉人衣冠，尽忘本国语”的现象。为了保持自己的民族传统，清朝曾颁布诸多法令，但是终究无法阻止文化的交融。满族姓氏随之向汉族逐渐过渡、简化。

图：《清太宗崇德皇帝（皇太极）朝服像》

一是随名姓。所谓随名姓，是以祖父或父亲的名字中的第一个字来作为子孙的姓氏，如某人名福临，其子孙可以直接取姓为“福”，而不论其原本的满姓。现在满族的万、荣、成、文等姓都出于此。

二是用新姓替代老姓。这种通常是简化音节，将多音节的满语姓氏简化为单个汉字姓，同音词可能出现多个姓氏。如富察氏改为傅或富，舒穆禄氏改为舒或徐，瓜尔佳改为关等。另一种是意译姓氏，用满语姓氏的意译汉字作姓，如钮钴禄氏原为“狼”的意思，雅化汉字改为“郎”姓，宁古塔译为“六”，而后转化为“刘”姓，还有“爱新觉罗”直接采用汉语意思“金”为其姓。

三是恢复汉姓。满族入关以后成为统治阶级，满文化随之占据主流。归附于满族的其他民族为求攀附，就会仿照满姓来为自己冠姓，如李佳氏、陈佳氏、马佳氏等，都是在原本的姓氏后面增加一个“佳”字，以此模仿满族的多音节姓氏。“佳”字又为“家”的同音，可以理解为东北人习惯称呼的“老李家”“老陈家”。清代末年，国运飘摇，满族文化已经无法再占据社会主流，原先改姓的人又纷纷去掉自己姓氏中的其他字，恢复了原本的姓氏。

虽然满族姓氏改为了汉姓，但是满族人依旧保持着强烈的家族观念，他们十分重视编修家谱族谱，因此许多家族仍然可以根据谱书记载，查询自己的老姓，这样的传承方式也为满族人延续自己的文化提供了书面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