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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包利民老师学写作】看图写话17

 与时光对坐 2022-08-04 发布于陕西

鸡,其实是这样

文/董董

没跟鸡生活过的人,一谈起这种动物,可能想起动画片里鸡妈妈头戴碎花布,挎着小筐儿,带着一群鸡宝宝去田野觅食的情景,或想起中国画中金鸡报晓、雄鸡独立,或是街头集市笼中关着毛色不一的待宰牲畜,或是以肉的形式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而与鸡生活过的人,会立刻摇头,心生困惑,鸡是这样的?

童年时,外婆买了几只小母鸡,圈在院中养着。有一只芦花鸡非常不中看,脖子上的毛掉了许多,露出红红的鸡皮,让人心生嫌弃。我不解地问外婆,为什么要把这么一只丑陋的鸡买回来,外婆笑笑说:“挑选的时候,这只最乖。”是的,这只芦花鸡真得很乖,追它撵它的时候,它不会满院跑,而是卧在原地,也不会扑腾着翅膀,好像等待着人去捉。慢慢地,我也不怎么嫌弃它,而是最喜欢和它玩,并把它叫做“小秃子”。

随着时日的增加,小秃子迅速长大,脖子上的毛已经浓密。它的毛表面油光发亮,身体圆滚滚的,走起路来东摇西晃,惹人发笑。我还是喜欢和它玩,把它抱在怀里,抚摸着柔软的羽毛,在我怀里的它渐渐闭上双眼,也不时“咕咕”的声音,算是回应。小秃子能生蛋了,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听见它“咯咯”的叫声,我扒在鸡窝口,头都快扎到鸡窝里,瞪大眼睛,就等着它生蛋的样子。结果,生蛋的情景是看到了,连同鸡粪溅到脸上,鸡毛粘在额头,还有就是总怀疑自己脸上臭臭的那份纠结,至今想来,惹人发笑。

小秃子凭借着它的乖巧,和每天都生一个蛋的高产量,深得我们的喜爱。在外婆家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可以随意地在院中走动,偶尔也可以来到厨房,跳上灶台。一天,小秃子在簸箕里刨刨啄啄,没过多久,就栽倒在地上。眼尖的外婆抱起小秃子,才发现它刚才吃了丢在簸箕里的新蒸馍上的碱斑。外婆二话没说,拔去了小秃子胃附近的毛,又用剪刀小心地把胃剪开,把碱馍从胃里掏出来,把胃用水冲干净,然后用头发缝上。做过“手术”的小秃子仍然气息奄奄,但是身体不再那么冰凉了。它在窝里躺了几天,才慢慢恢复了活力。小秃子又秃了,但是这次大家谁也没有嫌弃它,依然把它看做家中最需要关照的一员。

冬天,厚厚的大雪覆盖下来,小院上下一白。冬日暖阳照在雪上,发出刺目的光芒。小秃子和它的伙伴站在窗台上,晒着暖暖的阳光,它们不知道,在窗框的后面,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只见小秃子站在那里,脖颈上的羽毛被凛冬的风吹拂在微动,它傲然地站在那里,像遗世独立的翩翩少年。它又时不常发出“咕咕”的声音,像和其它同伴诉说自己的经历,又像是在低声自语。

小秃子的影子刻在我童年的时光中,每当别人谈起鸡这种动物,我想说,鸡,其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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