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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恋 和往年一样，几个老哥们，确切来说是几个单身老男人，在拾稻书斋的楼顶，又是烧烤，又是啤酒，还有大声唱歌。哦，还有茶，我是不喝酒的，反正大家都挺随意的，“不刻意、不勉强、不负责”是我们的口头禅。“老金，说说你的初恋呗？”说话的是至今未婚的徐戊。“对，对，说说，你一个大作家，初恋一定很精彩。”又有人附和道。我的初恋？这个话题让我有些难堪，特别是在知道内情的徐戊面前，要是在以往或者在其他场合，我断是不会说的。今天，恰是七夕情人节，且大家兴致也那么高。再说了，又有什么呢？我一个七尺男儿，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的初恋，是我的前妻，也就是说，我结婚前只谈过一次恋爱。“要不你也去找一个，我们早就没有激情了。”说这个话的就是我的前妻。这还是“QQ”横行天下的时代，她用摄像头与一个男人视频聊天，且语言低俗、暧昧不堪，我真不好意思写出来。那时候，我们的唯一的孩子——天天，已经十三岁了，前妻在一所私立幼儿园上班，收入远高于体制内事业编的我。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敢说完全是，最起码是一个普遍现象，在家庭中的夫妻，话语权总是掌握在收入高的一方。在我们家，哦，应该是曾经那个家，前妻的话往往是一言九鼎，而我却是“什么都不是”。比如，同样是出差，前妻去出差，我如果多问几句话，她马上会咆哮——“不去出差，下月房贷你去还”；而我去出差，总要问这问那，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自不用说，还要问和谁去、有没有女的等等，我都要认真且不能带有不满情绪一一解答，要不然准要咆哮——“出差，出差，看你出差能发财，下月开始天天辅导班的学费你去交”。很明显的，前妻肯定是给我戴绿帽子了的，而且肯定不只是一顶。说这个话的，是徐戊。这里要说明一下，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我也是一个官二代，后随着父母退休而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窘迫，最终不得不靠着微薄的死工资度日。与之相反的是我的前妻，从一个公立幼儿园干起，后又跳槽去了私立幼儿园，最终成了一园之长。幼儿园隶属于我们当地的一个大教育集团，老板是当地经济风云人物，多年的政协委员。尽管有传闻前妻与老板关系暧昧，是靠身体上的位，但是抓奸抓双，苦于无确凿证据的我，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剧痛。那天晚上，大龄单身男青年——徐戊如约而至，来到我的拾稻书斋。几乎每晚两人都会在拾稻书斋楼顶支起小茶几，就着花生米、辣条和蚕豆，喝上几杯酒再各自回家。喝着喝着，也不知道咋地了，徐戊说起了自己的不幸人生，越说越气。我起初还劝劝，几杯酒下肚后，竟然头脑发热，讥笑起无能的徐戊来。徐戊之前出过车祸，下半身废了，之前的女友不堪其苦也最终离开了他。再又几杯酒下肚，在酒店做保安的徐戊头脑也发起热来，以“亲眼所见，我的前妻和其老板去宾馆开房”来反击我的讥笑，最终两人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回到家中，我与前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最终离婚收场。话说，我的父亲是当地国营二糖厂的厂长，我名副其实的官二代。那个年代的我可威风了，高中毕业后直接进了父亲的糖厂上班，成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正式工。厂长的公子自然能使人们刮目相看，就是在厂区里走动也会引起一点点的骚动，特别是那些未婚的少女。这些骚动的少女中就有我的前妻，那时候她是一名高三学生，有一个亲戚是糖厂的职工。那天，前妻在这亲戚家玩，说是玩实在是来改善伙食的，自己从乡下带来的腌菜实在太难吃了。那时候的我感觉良好，玉树临风，走家属区经过，被亲戚和前妻看到了。亲戚很热情地向前妻介绍，那是厂长家的公子，说你看人家，工厂正式工，如果哪天你也能成为正式工，你爸妈可要烧高香了。前妻没有太理会这个亲戚的介绍，而是深深被这个是正式工的我吸引了。回到学校，前妻马上就给我写信。她先从自己那天在亲戚家偶遇写起，再对我进行赞扬，说我虽说是干部子弟，家庭条件优越，却一点儿也不张扬，一点儿也不骄傲，透着青年人的朝气。恭维的话，大部分人还是很乐意听的，更何况是一个陌生女中学生说的话。收到来信，我很是兴奋，决定立刻回信给这个很会说话的女学生。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了。一封封来信，我明显感受到了前妻热烈的追求，心中很是欢喜。那时，根据父母之命，我已经有一个对象在接触，但正值青春年少的我似乎很享受这种“三角恋”的感觉。也正是这样，也为后来我的不幸人生埋下了祸根。我要说，普通人特别是没有本事的人，千万不要娶太漂亮的老婆，我们是驾驭不住的。前妻个子匀称，高挺的鼻梁，柳叶眉，最重要的是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睛，这些都是上天赋予她的资本。虽然还是个中学生，两个坚挺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告诉我们她已经发育成熟了。她的追求热烈而迫切，没有几封信下来，我就欲罢不能，恨不得早日见到朝思暮想的她。终于，我们在离学校很远的郊区见了面。看过几本言情小说的我，觉得要大胆表达自己的爱。于是我强作经验丰富的样子，而内心却是紧张的不得了，见面没有多久和前妻抱上了。绵软的乳房，少女的体香，我真要窒息了，兴奋地要窒息了。这是美好的开始，前妻用上天赋予的资本，很快就控制住了我，让我欲罢不能。 前妻家在乡下，摆脱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是她一直的梦想。对于农家子弟，读书是唯一出路。然而，前妻却不是读书的料，她学习不好，也不爱学习，这个高中也是家里花了大本钱买来的，她上学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资本。她有俊俏的容貌，又读了高中，找一个在城里上班的丈夫是她的理想，这也是家里愿意花钱给她读高中的原因。我的出现，特别是我对她的欲罢不能，让她看到了嫁给城里人的希望，而且这个希望主动权掌握在她自己手里。我们在这里想，前妻的父母知道自己借钱供上学的女儿已经把城里国营二糖厂厂长家公子的心牢牢控制住了，应该是很欣慰和兴奋的。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前妻更加无心读书，她求成的心非常急切，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前妻急切靠近我，正中青春年少、荷尔蒙旺盛我的下怀，觉得有了前妻，自己的世界才真是美好的。自从第一次见面而大胆拥抱后，我越来越大胆，开始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已经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了。我的大胆得到了前妻的热烈迎合，她满眼尽是鼓励和渴求。那天，家里只有我和她，我们胆子更大了。当时，我已经看过了一些港台的色情录像，所以表现得很老练的样子，而实际上，我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做得很紧张，很笨拙，一点也摸不着门道。相比较而言，前妻却是熟练许多，在我几次努力还找不到目标后，她用手轻轻一拨弄，我就如愿以偿了。像许多人一样，我的第一次也是极其短暂而慌乱的，完全没有港台录像里的威猛和酣畅淋漓。我有些失落，前妻却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在以往交往中她知道我是一个有处女情节的人，而自己太急切想让我进入自己的身体了，却没有见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越来越大胆。在家里没有人在的时候，我会把客厅里的电视机和录像机搬到卧室里，一起偷偷欣赏港台色情片，并模仿着录像里的男女一起激情。两人顺着录像的指引，一路激动，一路探索，一路觉得好玩，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年轻的我们有的是精力，我们的节目很快实现了日常化。那时，前妻已经不怎么样上学了，只要我不用上班，她就会来到我的卧室，并很快就钻进被窝里激情起来。我们激情够了，两人就昏天黑地的睡，睡到自然醒来。那时，我的父亲是一厂之长，开会，应酬，再开会，再应酬，根本无暇管我的事。我的母亲有时间管，也想管，我却很不耐烦地要她别管，又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母亲看着我昏天黑地的和前妻缠绵在一起，犹犹豫豫，几次要我的父亲管管儿子，父亲总是说“忙过这阵再说”而一直不管。母亲看着孩子父亲都不管，心想反正吃亏的也不会是自己的孩子，于是也不管了。是啊，往往都是这样，在情感方面，父母对男孩子总是不太担心，而女孩却不同了，深怕自己的孩子缺根筋被人骗走。前妻有时从我的房间出来，遇见我的父母，会很有礼貌地跟家长问好，有时还会帮忙做一些家务，多少让母亲满意一些。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前妻的存在，哪天看不到她才觉得稀奇。爱是人类伟大的情感体现，是人类得以繁衍至今的根源。然而，现实中，很多爱又是充满了功利性的，我不知道前妻心底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她有没有对爱有过美好的憧憬。在现实中，前妻的爱，连性爱都是带有明显功利性，她急急忙忙让我进入她的身体就是明显的例证。都是正常青年，我们这样缠缠绵绵，难免会怀孕。因为是还没有毕业的缘故，结婚是不可能的，好在前妻看来做流产手术不是什么难事，却让自己在我心中增加筹码。有了进入身体的筹码，有了流产的筹码，前妻很认真提出，毕业后要到父亲所在的二糖厂上班，而且必须是正式工。虽然父亲是一厂之长，进入九十年代的中国要弄一个正式编制的工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等待机会。再说，在父母看来，前妻与我的关系也还不明朗，充其量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要老人花很大力气去解决前妻工作的问题，也似乎还是不可能的。我如实跟前妻说了父母的想法，她多少有些失落，但是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是尽快和我结婚。然而，前妻还没有到结婚年龄，那只有等待了。没有等待，或许是跟在厂里上班亲戚商量过，找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前妻先到二糖厂的幼儿园当没有编制的杂工，一来可以密切与我家人的关系，二来先进来伺机而动，实在不行也有一份乡下人看来还很不错的工作。在二糖厂厂长公子——我的努力下，前妻顺利成为了糖厂幼儿园的杂工。前妻又怀孕了，且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却没有马上和我结婚，她向我提出得先给她解决正式工身份再谈结婚的事。我的父母尽管对前妻坐地起价的做法很恼火，但是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血，这对他们来说还是更为重要的。我们家人丁不旺，几代人都是独苗单传，所以前妻肚子里的骨血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前妻在关键的地方有了人，所以她可以坐地起价、讨价还价。话又说回来，在我们客家人看来，女方在婚前向男方提出一些要求是比较正常的，而且很多时候如果要求不是太过分的话男方一般都会满足。要求手握大权的未来公公解决工作不算过分的要求，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更何况前妻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血，所以父亲发动各方关系积极运作。运作还算顺利，前妻在自己的期许中成为了二糖厂幼儿园的正式在编幼师。呜呼，哀哉！ 如果这也算初恋的话，这就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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