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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肖桂荣 2021年的国庆节经历兵荒马乱，终于告一段落。我悠然地独坐沙发上，端起一大杯水一饮而尽。
母亲活着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家里没有子女，没有三姑六婆，没有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她可以安安静静地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末了，母亲悠悠地附加一句，“能有一个人来跟我作伴更好！”母亲的眼睛里充满着渴望，我心里明白，她还是有些不敢独处的。年纪大了，她怕，更不要说不是在自己家里，她更加不敢。 家里空空荡荡，连冰箱都停掉了。陪伴我的，只有书和绿萝。绿萝随意地伸展着，书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架子上。沙发上空无一物，老公一贯喜欢简洁，多年的夫妻下来，我终于改掉在家里乱扔、乱丢东西的毛病，各居其位方显整洁。
在家里，我找的最多的就是眼镜。尤其是大清早，临上班之前，我经常找不到眼镜。我心慌意乱时，必须马上发动睡眼迷离的老公帮我寻找，或在洗衣机上，或在枕头边，或在茶几旁，或在某个角落里。每一次找到时，我都被训一顿，“你能不能长点记性，把眼镜放在固定的地方，每次只去那一个地方找。”“好的，好的！”可惜到了下一次，我又忘了上一次。 阳台上杵着两个笨重的大花盆，占领很大空间。一个花盆里只有土，另一个花盆里的不明植物也早已干枯。为什么它们还在那里？我不顾自己腰痛的老毛病，立刻、马上把两个花盆清理出去。每个花盆里都装满货真价实的土，真够瓷实的。花盆旁边还放着小铲子和不知名字的农具，统统扔掉。等我把阳台清理出来，满头满身的汗，身心愉悦。
继续巡视领地。衣柜里竟然有这么多衣服？不少多年没穿过，当季拿出来，过季收回去，周而复始，像遗落在后庭院里的残花败叶，再难见天日。我决定先分类，把需要淘汰的衣服挑拣出来，每一件都整整齐齐地折叠好，装进塑料袋，提到楼下的垃圾桶旁，方便他人取用。一身轻地回到家里，家更加赏心悦目。我还要感激公公婆婆，临走带走不少东西。 我也笑了。
规整完毕，公公掂了掂，“一点也不沉。”婆婆待我如闺女，母亲去世后尤甚，临睡前，婆婆再一次嘱咐我，“你俩要互相照顾，你俩都好好的，我才放心。” 我当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办证点，离进站口贼远。不过办证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一分钟，我就拿到临时身份证件。
我马不停蹄地赶往进站口，跟工作人员讲明进站理由，登记备案后才开闸通过。我打电话得知公公婆婆在候车厅的二楼，当我忽然出现在二老面前，婆婆惊喜地说，“你还没有走，你怎么进来的？” 公公微笑着看着我，我坐下陪婆婆聊天。
婆婆继续抱怨老三，“有一回看牙，也是老三跟着去的，医生又凿又钻的，等我从牙床上下来，半边脸都没有知觉，只觉得头晕眼花，光想摔倒，也看不到老三的人影。只能麻烦别人去看看老三在哪里，谁知道他晕血，早吓得跑到大门外。我一直干坐着，等了老半天，他才过来。” 聊天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开始检票。我忙着要去拿行李，婆婆拦住我，任由公公背在肩上，我和婆婆跟在后面。把公公婆婆送上火车，我才离开。透过车窗，我看到他俩已经跟同车的旅客攀谈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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