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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文香花开 2022-08-12 发布于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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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素 | 诵读:周小丫    

      母亲姓李,名茹妮,于1929年1月4日生于河南郏县安良乡肖河村,家道殷实。19岁嫁给父亲陈振忠。父亲曾任部队文书、大队会计等职。父母感情笃厚,生活幸福。

       不幸的是我的父亲英年早逝,当时,母亲才37岁,长子17岁,幼子1岁多。我是最小的女儿,父亲去世时我还不到三岁,父亲的形貌我一点儿也不记得,这成了我今生最大的痛。母亲一共六个儿女,硬是用她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将要倾覆的家,孤身一人把六个儿女抚养长大。

      记得我小时候,白天母亲一直在忙,晚上等我和弟弟睡后就坐下来纺花。儿女们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母亲亲手制作的,这需要耗费母亲多少的时间和心力啊。母亲不仅养育六个孩子,还要到田间劳作,所吃的苦、遭的罪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好在我的外公和四个姨妈倾力相助,帮助我家度过一道道难关。是三姨妈和姨夫资助我上大学,恩重如山,没齿难忘。

2009年,母亲年逾八旬,儿女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生活。从这年开始,母亲离开她生活60年的家乡,到儿女家里居住。起初她很不适应,总怕给儿女们添麻烦,多次提出回家生活,后来慢慢适应了。儿女们都很孝顺,无论在哪里,都能得到精心照顾,母亲住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母亲一生勤劳,总是闲不住,时常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浇花、摘菜、洗碗、缝垫子等等。我在襄城工作了31年,每年都接母亲到家里长住,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特别令我怀念。和母亲依坐在餐桌旁一起包饺子,和母亲对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戏,和母亲一道来到阳台赏花。闲暇时间,我常带母亲出去走走,紫云山、汝河边、古城公园、八七广场,襄城的山山水水,都留下了我母女俩依身观景的足迹,令我终生难忘。

       母亲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后,就会念着回家。令她欣慰的是家丁兴旺,四世同堂,儿孝孙贤。母亲的三个孙子都很出色。母亲的长孙是全国养蝎大王,三次上央视,养蝎技术制成光盘销往全国各地。二孙子与长孙同心协力,生意兴隆,财源茂盛。母亲的三孙子刚过三十岁,承包工程,年轻有为。母亲的五个外孙,无论是在城市还是乡村,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踏实肯干,成绩斐然。尤其是母亲的长外孙段进超,39岁已是正高级工程师,42岁就任副总工程师,后来又任党委书记。他主持科研项目多项在国际上具有领先水平。进超从小常给外婆送菜送物,对外婆的感情特别深。他在长沙工作,非常忙碌,但还是抽时间或是趁出差回郏县看望外婆,买的进口奶粉从未断过。外婆去世的头一天中午,进超再一次回到故乡,来到中医院看望他的外婆。这天上午,我告诉母亲:进超快回来了,他又升职了。母亲听了笑得特别舒心。母亲共有8个重孙子和重孙女,有20个重外孙和重外孙女。最大的重孙子和重孙女都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母亲每当提起,笑得合不拢嘴。          

       2019年,母亲91岁,这年秋天,母亲得了一场大病,住进了医院。出院后生活不能自理,弟媳辞去了工作,回到故乡专门照顾母亲。弟媳心地善良,非常贤惠,很善于伺候老人。一日三餐荤素搭配,富含营养,侍候婆母胜于自己的母亲。为了尽孝,弟弟也毅然决然离开生活工作20多年的许昌,回到故土家中孝敬老母。弟弟家是两层小楼,楼前就是田野,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弟弟一边工作,一边伺候母亲,母亲在弟弟家里度过了非常温馨美好的晚年时光。人们常说:床前没有百日孝。我的弟弟和弟媳照顾我母亲将近两年,不但没有丝毫的厌烦之意,相反他俩还时常逗老母开心,温馨的画面如在目前,令我感动不已。母亲常在人前夸他的儿子是个大孝子,夸她的儿媳是千里难找的好媳妇。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2021年6月6日,阴历4月26日早上六时许,我的慈母仙逝。母亲住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医院里侍候她,起初病情比较严重,后来,病情慢慢稳定下来。6月5日晚上十点左右,我坐外甥进超的车回到二姐家里,想洗洗衣服清早再去医院。没有料到,我离开母亲不到六个小时,她竟撇下我走了,永远地走了!我失声恸哭,我追悔莫及!……我们在去医院的途中折回,直接回到田村家中。母亲躺在床上,神态十分安详,和平时一模一样,就像是安详地睡着了。我俯身床边,和平时一样,轻轻地给慈母揉抚四肢和腹部。母亲的腹部温热,四肢柔软,面色红润。无论如何,女儿也不能相信我深深爱着的母亲已经撇下女儿不管了。                   

       6月6日—7日两天,我们姊妹五个(长兄已病逝)昼夜守在母亲身旁,我和姐姐的嗓子都哭哑了。七日夜是我们最后一夜守候母亲。我们依坐在母亲身边,回忆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幅幅画面犹如眼前,尤其是母亲看戏的情景萦于脑际。——或是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看戏,或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听戏,无论听戏或是看戏,母亲沉浸其中,特别开心。凌晨一点多,我拿出母亲心爱的听戏机,三姐调试,给母亲播放毛爱莲唱的一段戏,这是她最最喜欢听的。我们姊妹五个一起陪母亲听戏,这是母亲最后一次听戏,我想母亲一定会开心的。

       母亲信奉基督40余年,凌晨三点多,笃信基督的大姐给母亲播放赞美诗《我美丽的家》,大姐边听边唱,姐姐唱得真好,我似乎感觉到了美丽的天堂在向母亲招手。我们姊妹五个一同为母亲祈福。祈愿母亲回到她美丽的家,得永生,享永福。            

      6月8日,是母亲永别亲人的日子。这天,我的母亲与分别55年的父亲合葬。父亲一定会好好呵护受苦受难的母亲。女儿双手合十殷殷祈祷。愿我的慈母和父亲在天国里相依相伴,远离病痛,永远安康幸福!  

      母亲37岁丧夫,只身一人把六个儿女抚养长大。并在生活极其艰难的情况下供我上大学。母亲姓李,为了报答母亲的厚恩盛德,从2021年6月6日母亲仙逝日起,始用笔名李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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