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月24日，周一。 正常上班。带着小姑娘一起上班。 因为她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我无法给她办理公交学生卡，自从我们全家用手机下载了“湘行一卡通”之后，以前的公交卡似乎都扔掉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张以前老公用过的磁卡，结果发现里面的余额不够坐一次公交车。于是，儿子自告奋勇地掏出了他的手机，往磁卡里充了一百块钱。儿子替我解决了小姑娘的“出行难”问题。 走进食堂，小姑娘见人就举起她的小手，笑眯眯地说：“嗨，你好！”同事们看到她，也都笑着回答她：“你好！你真是有礼貌的小姑娘。”看到她这样，我却觉得有些尴尬了，怎么感觉她有一点“明星走红毯”的意思？！ 问她想吃什么，她不回答我。于是，我又问：“给你一碗米粉，可以吗？”“嗯”于是给她端了一碗米粉。问她想不想吃油条和豆奶，她都答应可以。我想着如果她把这些都吃了，分量有点多，就只给她拿了小半截油条。可结果，她只吃了那半截油条，豆奶一口没喝，米粉也只吃了几根，实在太浪费。 她走进食堂过道时，笑嘻嘻地盯着墙上的宣传图画，嘴里念叨着墙壁上写的“一粥一饭当思之不易”“节约粮食，从我做起”。于是，我就给她上起了第一堂课——节约。 “我问过了你的，你说都要，可是你看，结果你都给倒掉了！这种行为是不是很不应该呢？”她低下了头，没吭声。 昨晚她在家里饭桌上吃饭时，虽然饭桌底下掉了两粒饭和一小截菜，不过我看见她把掉桌上的饭菜用手捡起后放嘴里吃了。当时心想：“确实是个懂事的小孩子，知道节约粮食。”一夜过去，她咋就变了呢？ “你不喜欢吃这些？”她也不回答我，我只好不再问了，带着她回办公室。在回办公室的途中，她又是一顿“猛操作”，跟所有人打招呼——挥动她的手，很机械的笑脸，“嗨，你好！”在我看来，这其实不是有礼貌的表现，而是一种敷衍、应付，因为这不是发自内心的。 进了办公室后，我就跟她说：“心心，你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但是呢，我们不是明星出场，不用见着任何人都去热情地打招呼。当别人看着我们时，我们笑一下就行；我们的熟人或者朋友跟我们打招呼时，我们才要热情地去互动。”其实，仔细一想，我这么跟一个才九岁的孩子说这些，她能懂吗？我这么纠正她的“礼貌行为”是否正确？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有些茫然。 当发现她特别喜欢儿子的小玩具后，我又翻出了儿子读小学时玩的魔方。儿子小学、初中时，玩魔方很厉害，三格的能十来秒钟复原，四格的也就分把钟复原，可家里只剩下一个五格魔方了。儿子说，这五格的他不太记得公式了，可能无法复原。但我对儿子还是挺有信心的，直接跟小姑娘说：“你把这个魔方打乱，不管多乱，哥哥都能给你复原的。”小姑娘听我这么说，很自信地跟我说：“那我肯定也能复原的。”“那好吧，你自个儿拿去玩吧！” 她拿着魔方，这边扭过来，那边倒过去，大概玩了十几分钟，她可能觉得自己实在是弄不好了，然后又狠狠地拿着魔方转了好几个圈，她应该是觉得这样做是把魔方弄得更难复原了。对儿子说：“给你复原吧，哼！”那口气似乎想说：“我就不相信你能弄好。” 儿子反正就是抿着嘴巴，笑着。搞了15分钟，“妈，你真会给我找事做，五格魔方我真的忘记了，都六、七年没玩过了。”“你不是有公式的吗？查一查，我相信你能弄出来的。”儿子于是去百度查，一边看手机，一边摆弄着。小姑娘就一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嘴巴里“哼哼”着，也许她觉得妈妈的牛皮会吹破的。 半个小时后，儿子把魔方复原了。小姑娘有点不相信，于是又把魔方拿过去继续打乱，我看着她跟魔方、跟哥哥较着劲，觉得蛮有趣的。差不多一个上午，两人都在摆弄那个魔方，一个打乱，一个复原。 一个上午很平静地过去了。  到了午饭时分，又带着她进食堂就餐。考虑到早餐可能是给她太多食物，于是让她自己拿着餐盘去打，想吃啥就打啥，想吃多少就打多少。结果她搞来了满满一餐盘，又是一顿浪费，并且发现她被辣得直喘息。我问她：“你是不是从来不吃辣椒？”“嗯！”“那你就不用打有辣椒的菜啊！”她低头无语。 吃饭还真是个大问题，暂时我还没有很好地了解她的口味和就餐习惯。 下午，我跟一个同事说，“把你闺女带单位上来跟我家新闺女玩，你闺女跟她差不多大。”同事很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晚饭时分，我就自作主张给她只装了一碗饭，然后让她夹我餐盘里的菜，她吃了一点点肉和青菜，彻底将那碗饭吃完了。这次没有浪费，很有进步！ 第一天上班，我们相处很愉悦，也很融洽。儿子和她除了游戏，还有寒假作业的检查与纠错。她一直“妈妈”“妈妈”地叫我，很自然，我们就是很平常的一家人。 晚上，她又掏出她从家里带来的平板，准备上网课。这两个晚上，她一直说网课打不开了。于是我就拿过她的手机，在网课那个群里一顿噼里啪啦说这个课是骗子，骗钱的，根本打不开。有网课老师来找我私聊，然后告诉我如何操作。在操作过程中，我发现其实是小姑娘自己误操作，把链接删除了。 好吧，既然找回来了，反正她娭毑把整个三年级的钱都交了，那么就在我家把网课补起来，我也瞧瞧到底是一些啥玩意。网课进程其实跟教材进度一样，如果小姑娘好好学，其实也能起很大的作用，相当于学校学一遍，回家又学一遍，如果家里有人引导，肯定能事半功倍的。但是，于她而言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她和她娭毑只注重上网课去了，而把学校老师教当成了次要，晚上上了网课还要完成网课作业，而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没办法完成了。 网课有语文、数学、英语和科学。春节前只有三节科学课。网课是即时跟进，上过的课可以回看，还没上的根本就打不开。所以我也就只了解了这么多。然后一再跟小姑娘强调，“以后，我们要以学校为主，网课你回家有空就上，没空不上也没关系。不过，娭毑交了那么多钱，如果娭毑让你上，你就还是利用晚上时间学一学。不过网课的作业你就不用做了，那样影响睡眠。没睡好，你第二天上学就会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的！”她应承了下来。 为了让她跟我亲密，晚上是我带着她睡一张床。这两个晚上，她都睡得很踏实，尤其第一个晚上，一着床她就睡着了，不过每天早上醒来，我都发现她蜷缩在床角，离得我远远的。
冯罗生，网名“春之呢喃”，一个爱好文学的中年老母，一个心怀“异端”、“斜”说的伪文学爱好者，虽有文字见诸网络、报端，仍觉差强人意的煮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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