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听闻三姑在微信语音里说：“婆，走了”，我从床上惊座在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反复翻看手机里面的信息，家人群里各种疾哭，我深知以后再也不能喊“婆”了，也不能听见她的声音了，为了能尽快回家，做好充足的准备，半夜去往医院做好核酸检测，坐在桌子前等到天微亮，便一路赶回老家，为奶奶送最后一程，这一路除了不停翻看手腕的时间，就是不断问询家里的情况，到家的那一刻我扑通跪在奶奶灵前，大姑给我带好孝帕，心理无味杂成，但我没有哭，我知道家里面还有更多的事需要我去做，只有不断去找事情，才能忘记那一幕幕奶奶对我的好场景。 家里择好良辰吉日，需要把奶奶送葬还山，在入殓前，我抱着奶奶冰冷的脚，心理从未有恐惧，只有万般的不舍。但依照老一辈的风俗，我去找了草木灰为奶奶做好枕头，在简单的追悼会上，您出生在1929年战乱纷飞、饥寒交迫的年代，为家添砖加瓦，邻里和睦相处，抚养儿孙，操持家业，吃尽生活苦楚，听闻字词之间忍不住的泪珠滚下来，在送葬路上为奶奶守护好棺木，到最后为盖棺放上依依不舍的泥巴，这都是您给我的厚爱和我对您的不舍。 时光倒回去两个月，我从国外回来，隔离完28天后，我便第一时间去医院照顾您，这是您第十二次在医院医治了，用医生开玩笑的话，你已经把住院部的楼大部分都住过了，因为奶奶的病足足有10种，且大多数都是高危、加重，而所在的科室普遍都是严重的慢性阻塞肺炎病人，看着你乐观的心态，我是甚感欣慰，敢于和病魔做斗争，您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吃下半碗饭”。所以从生病至今你能撑到现在。再出院的时候，去往中医科老中医再诊断您的病情的时候，再我推出椅子后，故意回去拿中药单子，我问了一下医生，医生给了简短的几句话，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老人的病情比较严重了，眼睑已经气血不足，肩动脉搏动已不明显，而且肝脏、肾脏功能急剧下滑，若保养得好，还能坚持两三月，所以在出院的时候已对您的身体状况、病情有充足的了解，但为了尽一点您对我的厚爱，在您病重的时候，晚上守在您的床前，我都不敢多睡，生怕你一下离我们而去。 为了您的心愿，一家人都回老家为您做好后路准备，一生要强的你，我们把您的“家”修葺好后，拍了照片给你看，接你回到老家以后，所有的儿孙都回来看望你，可想着是在再城里不习惯那样的环境，回到家后，你去掉吸氧机，能够拄着拐杖自己在门外看看你熟悉的山川、熟悉的土地、熟悉的菜园，你逐渐恢复了生机，病情趋于稳定，但我心理明白，如若病情反复，带来的后果，便是离开我们。为了您不再受痛苦，三姑又将你接回市里，这一次我的休假时间结束了，我要去新的地方工作，离开的时候我特意到您的身边看望你，虽然有微信视频等方式能随时看您的身影，听您的声音，但还是舍不得的离别之情。  其实离开你，去往工作的高铁上，我一直憎恨我自己，春节的时候说出去的话，或许是我对你的爱超出我想表达的词，诅咒你“早点离去”。可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人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但就是您的一词一句都让我们备受煎熬，没有人能理解我们的处境，都想在您生前尽孝。 2016年的时候攒了点钱，购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步梯房，让您老的有住的地方，可就在我出国以后，舅舅去世、伯伯去世相继去世，面临着的就是奶奶您无人照顾，外婆也无人照顾，再为了亲侄子不错过念书的时光，都住在狭小的房间里。幸得公司待遇好，我和我妻子商量再买一套四室的屋子，我临走之前都没有来得及搬家，让您有更舒适的屋子，更换马桶让您上厕所方便，让您住着舒适，不再为上下楼梯而着急，不再为上厕所而困顿。可我就一直在从2020年种煎熬至2022年初，没有人能懂那种生活环境，一边高风险作业，一边承受着不一样的指责，所以憎恨生活种的琐碎之事，憎恨有家的地方，容不下能尽孝的人，其实我能做的，就是让您在余生之中能安度好晚年生活。有时候望着东方，抱憾未能送舅舅、伯伯一程，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个家不能散，因为老的要有所养，小的不能放弃，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古语：“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到了而立之年，还不能为家庭承担起责任，还不能处理好家庭之事，心中愧疚不安，所无能为力之事，就是多奋斗，让家里生活得到改善， 这一次没能在身边守着您，也是一生的遗憾，也是生活的无奈。还记得2008年的时候，为您记的一篇《奶奶，孙子想你》，这一次变成了《奶奶，一路走好》，感恩您对我的无私的爱，也感谢您做我的奶奶，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孙子。  文字：竹米 图片：网格 编辑：采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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