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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东门

 zqbxi 2022-08-16 发布于江西

约1910年,成都东门水码头水津街一带

《嘉庆华阳县志》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大慈寺图

曾经立在成都东门的“川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

清末成都东门“迎晖”与城楼“溥济”

  1900年,成都东门城楼

  林元亨/文

  日前,成都市民政局向社会征求意见,拟将建设中的成都东西中轴线(东段)命名为“迎晖大道”。其实,从明代以来,成都的东门就叫迎晖门。迎着曙光,成都人出东门拥抱春天。而自唐宋以来,东门的大慈寺就是成都人市井生活圈的中心。

  向东 一个城市的步伐

  秦时,成都城东有千秋池(今城东南牛市口一带),从秦到唐,大城东门都不记载名字。汉代少城九门,“最东曰阳城门”(李膺《益州记》)。前蜀王建,改子城东门为“神政门”。晋代大城有东门,唐高骈扩筑罗城,东有大小东门,前蜀王建武成元年(908年),改罗城大东门为万春门、小东门为瑞鼎门。宋代,城东有大小东门以及朝天门,不知朝天门是罗城的东门之名还是附设的东郭门之名。宋之大东门位于东南角,离合江亭较近。明代,“城东门龙泉路曰迎晖”(明正德《四川志·城池》),其位置在以前的大东门位置。清代康熙初年,东门名延续“迎晖”(嘉庆《四川通志·城池》),乾隆年间,福康安重修成都城,东门城楼名“溥济”,东门桥又叫长春桥。“迎晖”“长春”,皆因东向,以五行为春之始、迎朝晖之义而命名。1914年,于东较场增开武成门,俗称新东门,次年建武成门桥,今天二医院附近依然有武成大街。1944年7月7日,刘开渠雕塑的“川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俗称“无名英雄纪念碑”)落成,斗笠草鞋、绑腿刺刀的冲锋战士迎着朝晖,矗立在老东门城门口……今天,双桥子立交向东通往成渝高速的道路依然叫迎晖路。而正在建设当中的成都东西中轴线“迎晖大道”,则将城市发展的脚步继续向东迈进。

  出东门

  拥抱春天

  元代成都华阳人费著的《岁华纪丽谱》追忆了宋时成都人一年四季的风俗。以此为线索,我们发现,东门与成都人的春天紧紧相连。

  正月初二,成都人“出东郊”“祭东君”,诗人范成大在成都为官时就参加过这一仪式。这一天,成都知府“早宴移忠寺(旧名碑楼院),晚宴大慈寺”。祭东君,就是祭祀春神青帝,也是成都人祭祀祖先和扫墓的日子。旧名碑楼院的移忠寺或在东郊,知府一行一大早出大东门,在东郊行祭祀之礼后,在附近的移忠寺用早饭。这个移忠寺(碑楼院)具体在哪里呢?北宋蜀人黄休复在《茅亭客话》中提到过大东门外的妙圆塔院和寺僧“张道者”火化后得舍利的故事,并说:“大东市有养病院,凡乞丐贫病者皆得居之。”

  费著的《笺纸谱》还记载有雪峰院,造纸者修建此庙祭祀“蔡侯纸”发明者蔡伦:“庙在大东门雪峰院,虽不甚壮丽,然每遇岁时,祭祀香火累累不绝,示不忘本也。恩足以及数十百家,虽千载犹不忘如此。”

  除了初二“出东郊”祭扫,成都人还要“立春”打春牛。比范成大早20年、曾任成都府通判的绵竹人何耕,在南宋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所作的《录二叟语》中,记录了他眼中的成都人立春打春的场景。当时的“班春之所”,大约设在成都知府府前的广场,到了清代,则是众人在立春这一天抬着土牛芒神出东门,在东郊有了一层绿意的田野“打春”。嘉庆年间的竹枝词就说:“迎晖门内土牛过,旌旆飞扬笑语和。人似山来春似海,高妆女戏踏空过。”

  农历三月二十一日,“出大东门,宴海云山鸿庆寺,登众春阁观摸石。盖开元二十三年灵智禅师以是日归寂,邦人敬之,入山游礼,因而成俗。山有小池,士女探石其中,以占求子之祥。既又晚宴于大慈寺之设厅。”《川西道·成都府》记载:“海云山在锦江下流十里有海云寺、鸿庆院诸胜,吴中复游海云寺,唱和诗王霁序云:成都风俗,岁以三月二十一日,游城东海云寺,摸石于池中,以为求子之祥。”相传开元二十三年(735年)的这一天,是海云寺灵智禅师的圆寂日,“邦人敬之,入山游礼,因而成俗。山有小池,士女探石其中,以占求子之祥。”海云寺“摸石求子”在北宋年间已成时尚,宋祁、田况、赵抃、韩绛都有诗作。明冯应京《月令广义》说:“成都三月有海云山摸石之游,占生子之兆。得石者男,得瓦者女。”

  海云山曾经满目山茶花。陆游就曾经写道:“山茶虽慰眼,不似海云看。”并注释说:“成都海云寺山茶,一树千巷,特为繁丽。”今川师有狮子山校区,校园内有狮子山,即海云山一带。

  到了寒食节,“出大东门,早宴移忠院,晚宴大慈寺设厅。曩时寒食,太守先设酒馔于近郊,祭鬼物之无依者,谓之遥享。后置广仁院,以葬死而无主者,乃遣官临祭之。而民间上冢者,各仪集于郊外。”古时,寒食节第三日为清明。作为一方太守的成都知府,会在寒食这天到东郊祭祀。“龟堞春游径路赊,青青踏去冒烟华。翠停舴艋客寻寺,红卸羃公式(面纱)人上车。亭落五重沽卓酒,钗行十二步潘花。乘欢醉尽高阳侣,倒载归来不认家。”这是北宋成都府新繁县人梅挚《自和寒食韵》中描述的成都人寒食踏青、出行游玩情形。

如果问及成都东郊海云山,很多人一脸茫然;但说到狮子山,很多人马上会异口同声地说:知道,知道!其实,海云山就是今天的狮子山。不知何年何月,有人说这座山像一头狮子,因而叫它为狮子山。改了名字的海云山,依然屹立在成都东郊。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昔日绿意盎然的山峰已经被比肩接踵的高楼所代替;曾经的寺庙水池也不知所踪;曾经的郊外野山,已经融入熙熙攘攘的都市。它过去的辉煌,慢慢被人遗忘……

朝山拜高僧 摸石求子嗣

宋代黄休复在《茅亭客话》中说:“蜀国富且庶,风俗矜持薄,奢侈极珠贝,狂佚务娱乐。”元代华阳人费著在其《岁华纪丽谱》中也说:“成都游赏之盛,甲于西蜀。盖地大物繁,而俗好娱乐”。成都作为休闲之都,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名声在外。成都人自古喜欢踏青遨游,城郊若有山川寺庙,登高览胜之处,自然成为人们游览的场所。据明代曹学佺的《蜀中广记》所载,在成都东边就有“禹庙,大慈寺,散花楼,合江亭,薛涛井,海云寺。海云山在锦江下流十里,有海云寺,鸿庆院诸胜。”山以寺而名,海云山就这样脱颖而出。

《岁华纪丽谱》记载说,海云山令百姓顶礼膜拜,在于海云寺曾经有一位大德高僧:“盖开元二十三年灵智禅师以是日归寂,邦人敬之,入山游礼,因而成俗。”从唐玄宗李隆基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开始,就有了百姓前来“朝山”的习俗。

祭拜灵智禅师的习俗,后来渐渐变成了“摸石求子”的风俗。费著在《岁华纪丽谱》中又写道,每年三月“二十一日,出大东门,宴海云山鸿庆寺,登众春阁观摸石。山有小池,士女探石其中,以占求子之祥。”关于“摸石求子”的记载,还出现在明代冯应京所撰的《月令广义》中:“成都三月有海云山摸石之游,占生子之兆。得石者男,得瓦者女”。明代陈耀文撰写的《天中记》也有相同说法:“成都三月有海云山摸石之游。”

海云山是何时从祭拜变为流行“摸石”风俗的呢?从北宋担任过两浙转运判官的霍交的《和赵阅道游海云山》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山深藏古寺,旁枕旧方池。鼓响揭云外,石探从水涯。使旌游不倦,瑞麦献相随。事简民同乐,归心莫竞驰。”诗中“旧方池”“石探”等字眼,说明“摸石求子”的风俗,已然存在。

历史上,这座面积大约3平方公里,海拔高度仅仅400多米的海云山,可谓成都名胜,尤其是在长达267年的宋王朝期间,海云山的名气堪与摩诃池、浣花溪、大慈寺等媲美。这里一年四季鲜花盛开,游人如织,不但普通百姓要前往游山赏景,就连镇守成都的官员们也是海云山的常客。他们在这里观景吟诗,宴饮唱和,意气风发,其乐融融。

诗文唱和 官员代言

中国的名山大川声名远播,大都有诗人们的一分功劳。海云山这座既不峻峭,也不高耸的小山丘,为何能够成为远近闻名的名山,在长达数百年间,成为成都人向往的休闲胜地呢?这自然也离不开诗人的努力,更难得的是在成都为官一任的官吏,能诗能文,用一首首诗歌,为海云山扬名竭尽全力。

翻检资料,宋代在成都担任过知府及其他各种职位的官员,留下过咏诵海云山诗词的就有:薛奎、田况、宋祁、王觌、赵抃、苏宷、韩宗道、范纯仁、句士良、薛邻、喻汝砺、韩绛、范成大……正是这些诗人官员集体为海云山打“广告”,才让名不见经传的海云山名气大增,闻名遐迩。

宋仁宗天圣四年(1026年)担任成都太守的薛奎,最先通过诗歌,把海云山的名字传播。据说他写过几十首《春游好》的诗歌,描写成都人春游的盛况,因而有人将他称作“薛春游”。可惜的是,这些春游诗后来全部散佚。

《蜀中广记》说:每年“三月二十一,太守出郊建高旌鸣笳鼓,作驰骑之戏,大宴宾从以主民乐,观者是夹道百重,飞盖蔽山野,欢讴嬉笑之声虽田野间如市井其盛如此。”成都人自古喜遨游,在成都为官当然也要与民同乐,记录下游海云山的盛景,既亲民也是一种政绩的体现。宋仁宗时代担任过右谏议大夫兼成都知府的田况就深谙此道,在《成都遨乐诗二十一首·二十一日游海云山》中,记录了前往海云山朝山,与民同乐的景象:“春山缥翠一豀清,满路游人语笑声。自愧非才无异绩,止随风俗顺民情。”

一花引得百花开,一人吟唱众人和,于是游海云山引发的频频诗文唱和,成为宋代成都官场颇为有趣的文化现象。成都太守赵抃写了《游海云山》:“缥缈齐云阁,遥闻摸石池。物华春已盛,人意乐无涯。罗绮一山遍,旌旗十里随。花棚夹归道,骁骑看星驰。”迅速得到数位官员同僚诗文唱和。担任过益州路提点刑狱、成都路转运使的苏宷专门写了《和赵阅道游海云山》:“笙歌揭虚阁,帷幕匝春池。且与民同乐,都忘天一涯。旧游嗟倏忽,故步喜追随。陌上人如堵,归鞍莫载驰。”而另一个叫邢梦臣的官吏也有一首《和赵阅道游海云山》:“使旌驱近郭,民宴列芳池。洩洩春台上,沈沈暮海涯。鸿惊人宛转,电激骑追随。此会经年至,须防日似驰。”

山茶一绝 陆游范成大最爱

今天的狮子山,已见不到值得炫耀的美景,但千年前的海云山,却是古木参天,寺庙香旺,山花怒放,景色秀美。宋仁宗皇佑五年(1053年)担任过成都太守的宋祁在《三月二十一日集海云鸿庆院》一诗中就描写道:“地胜祠仍古,春馀物遍华。山云时抱石,佛雨不萎花。岭挟楼梯峻,岩牵殿墄斜。淙溪杂环佩,怪蔓走龙蛇。供坐僧飞钵,香园客戏沙。吾游真草草,深意负青霞。”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海云山上,有古老的祠堂寺庙,有遍地盛开的鲜花,有潺潺流淌的小溪,有层层叠叠的怪石,有郁郁葱葱的野草,有弥漫清香的园林……

而海云山最出名的还是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宋代大诗人陆游客居成都期间,曾经写过一首《人日偶游民家小园有山茶方开》。诗中有一联:“山茶虽慰眼,不似海云看”。他又在注释中感慨道:“成都海云寺山茶,一树千巷,特为繁丽。”可见山茶是海云山又一“招牌”,令陆游念念不忘。

比陆游早些时候担任过成都太守的宋代大书法家王觌,也写过一首《赏海云山茶合江梅花》的诗,盛赞海云山的山茶;他的诗歌,引起了时任蜀州(今崇州)知府吴师孟的共鸣。作为地地道道成都人的吴师孟,立即写了一首《和王公觌赏海云山茶合江梅花》。诗中说:“何处珍丛最早开,海云山茗合江梅。”有山茶花之美,“不用歌姬侍宴杯”。

对海云山山茶花最情有独钟的,当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之一的范成大。担任成都太守的三年时间里,他曾多次前往海云山观景赏花。在《三月二十三日海云摸石》一诗中,他写道:“劝耕亭上往来频,四海萍浮老病身。乱插山茶犹昨梦,重寻池石已残春。惊心岁月东流水,过眼人情一哄尘。赖有贻牟堪饱饭,道逢田畯且眉伸。”晚春时节,他看到山茶花还在盛开,不禁觉得是梦境中的景色;冬天是山茶花盛开的季节,自然不会错过赏花机会,他又写下了《十一月十日海云赏山茶》:“门巷欢呼十里村,腊前风物已知春。两年池上经行处,万里天边未去人。客鬓花身俱岁晚,妆光酒色且时新。海云桥下溪如镜,休把冠巾照路尘。”似乎看一次还不过瘾,一个多月以后,范成大又登上了海云山,写下了《十二月十八日海云赏山茶》:“追趁新晴管物华,马蹄松快帽檐斜。天南腊尽风曦雪,冰下春来水漱沙。已报主林催市柳,仍从掌故问山茶。丰年自是驩声沸,更著牙前画鼓挝。”

在宋王朝动荡的漫长岁月中,这些吟咏海云山的诗歌,不但成为成都休闲优雅气质的体现,也是宋人留给这座城市的美好回忆。

  大慈寺

  市井生活圈的中心

  《岁华纪丽谱》里多次提到宋人“晚宴大慈寺”,“晚宴于大慈寺之设厅”。由官方主导的大慈寺宴饮,一年就有14次之多,如五月五日端午节,“宴大慈寺设厅。医人鬻艾,道人卖符;朱索彩楼长命辟灾之物,筒饭角黍,莫不咸在”;七月七日乞巧节,“晚宴大慈寺设厅,暮登寺门楼,观锦江夜市,乞巧之物皆备焉”;七月十八日,“大慈寺散盂兰盆,宴于寺之设厅。宴已,就华严阁下散”;八月十五日,“中秋玩月。旧宴于西楼,望月于锦亭,今宴于大慈寺”;冬至节,“宴于大慈寺。后一日,早宴金绳寺,晚宴大慈寺。”

  一年四季里,城东“大慈寺”的名字频频出现,堪称宋代成都人生活圈的中心。自秦惠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11年),“仪与若城成都”,先后两任蜀守张仪和张若,分别筑造了东部的政治、居民中心大城,西部的经济、商业中心少城,至唐代先后有韦皋大西门开解玉溪、白敏中小西门凿金水河,两条河分别由西向东南汇合于合江亭,以及高骈将“二江珥市”改“二江抱城”。从此,在城南原古蜀赤里街的基础上,大城的城东(确切说是城东南角)就成了一个极具成都特色的休闲生活商圈。

  费著记述成都“上元节”放灯:“十四、十五、十六三日,皆早宴大慈寺,晚宴五门楼,甲夜观山棚变灯。……如繁杂绮罗街道,灯火之盛,以昭觉寺为最。”他还引述了一个故事:“唐明皇上元京师放灯,灯甚盛,叶法善奏曰:'成都灯亦盛。’遂引帝至成都,市酒于富春坊。”

  南宋周煇《清波杂志》曾载富春坊是歌舞宴乐场所:“成都富春坊,群倡所聚。一夕,遗火。黎明,有钉一牌,大书绝句诗于其上:'夜来烧了富春坊,可是天公忒肆行。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烧银烛照红妆。’”《花草粹编》引《古今词话》“红窗迥”词说:“富春坊,好景致。两岸尽是歌姬舞伎。引调得上界神仙,把凡心都起。内有丙丁并壬癸。这两尊神,为你争些口气。火星道、我待逞些神通,不怕你是水。”结合史料和考古,今人认为,富春坊的位置大概南至今光大巷一带,北以今科甲巷为界,东至今三圣街和耿家巷,西临暑袜街和青石桥。

  著名道士叶法善一生经历唐代高宗、武则天、中宗、睿宗、玄宗五朝。相传唐明皇在叶法善制造的梦境里,还逛了一下成都城东著名的烟花酒肆富春坊。这个故事多少具有成都人的生活意味。因“安史之乱”,唐明皇流落成都,路上还赐死了杨贵妃,不知他是否真有心情去逛逛成都繁华的商业中心富春坊。只知他后来因为“沙门英干施粥救贫馁”,也可能私心是为了怀念杨贵妃,在紧邻富春坊一带的城东,敕额赐田扩建了大圣慈寺(即今之大慈寺)。《茅亭客话》记载:“益州大圣慈寺,开元中兴创。”随着唐玄宗的到来,大圣慈寺迎来了辉煌。宋代志磐的《佛祖统纪》记载:“上驻跸成都,内侍高力士奏,城南市有僧英干,于广衢施粥以救贫馁。愿国运再清,克复疆土。欲于府东立寺为国崇福。上皇悦,御书大圣慈寺额,赐田一千亩,敕新罗全禅师为立规制,凡九十六院,八千五百区。”

  宋代赵抃《成都古今记》记载成都有“十二月市”,在大慈寺举办的就有蚕市、扇市、香市、七宝市、药市。《方舆胜览·成都府》说,解玉溪“在大慈寺之南。韦皋所凿,用其沙解玉则易为功”,在大慈寺附近还兴盛起了制作、贩卖玉器的作坊店家。以大慈寺为中心,成都大东门兴盛起了东市。杜光庭《神仙感遇传》和黄休复《茅亭客话》都提到了“东市”和“大东市”。从清末民国店铺林立、下重庆至川东的必经之路东大街,到今天的时尚中心春熙路、太古里,都让人想起曾经声名显赫的东市。

  “东门买彘(猪)骨,醯(醋)酱点橙薤(藠头)。蒸鸡最知名,美不数鱼蟹。”“东门彘肉更奇绝,肥美不减胡羊酥。贵珍讵敢杂常馔,桂炊薏米圆比珠。”陆游在成都时,对东门的猪骨、蒸鸡、鱼蟹、凉拌藠头、薏米饭等美食情有独钟。就连他多年后在故乡,梦见与亡友谭德称相遇,也是在成都的小东门外:“当年与子别江干,渐老心知后会难。岂料今宵清梦里,东门交辔说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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