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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90年代

 竹里馆B 2022-08-17 发布于江苏
想起1990,不是因为罗大佑的1990。“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罗大佑作词作曲的《1990 》,那个年代的人几乎都会哼哼几句,我想起1990,是因为前几天搬家时翻出的一张毕业照。

我先把这张照片贴上来,再细细辨认。这是小学毕业照,五年级学生。第二排8位教师,都认识,也挺好,而且有几位是至今还联系着的好兄弟。毕业照上的教师,只是背景,所以很难依据他们辨认年代。毕业照的主角是学生,先说说他们。
1990年代,白衬衫,小花褂,背带裙,红领巾,塑料凉鞋,很朴素的穿着;读书,学习,劳动,很简单的生活;你认认真真地教,他们尽心尽力的学,读书并不复杂;你期待他有个好的前程,他们努力去拼这个前程,师生之间质朴纯净。那时候,夏秋都有忙假,夏天在六一后,秋假在国庆后。忙收麦子,是抢收;忙栽稻子,是忙种。90年6月的一个下午,应该是周五,放学比较早。一个同学说,老师,我们几个去给你家栽稻子,怎样?说了就走,学校离我们家,有七八里路;家里到田头,又是两三里路。没有自行车,小孩子走得快,说说讲讲,很快就到了。
五年级学生,上学迟、大一点的有十五六岁,上学早、小一点是十二三岁。会栽的能干的孩子,插的秧像模像样,和大人没什么差别;不会栽的没做过农活的,有的秧飘浮水上,有的秧深深扎根泥底。干一阵子,天不早了。赶紧从田里回来吃点饭,然后,他们又高高兴兴、说说笑笑地回自己家。那时候,我做过不少农活,不过不会插秧。后来,家里人说,孩子们插秧大概怕站不稳,多数栽得太深,不能发生,只能拔了重栽。孙建荣,领头说要栽稻的孩子;郑娟、尹春环、刘潇……跟着来帮忙的孩子:三十年过去了,她们想来都很好吧。虽说世事难料,但善良、认真、肯努力的人,可能会好点,应该会好点,一定会好点。想起1990,怀念之外,我还想对他们说几声谢谢,说几句祝福。
1990年,我20出头。年龄相仿的几个人,偶尔会打打乒乓球,学校里有木球桌,我们晚上会去打一打,大家都不是高手,只是喜欢。但有的下手精准,有的攻击有力,有的飘飘忽忽,有的摇摇摆摆,有的直截了当,有的拐弯抹角……几十年下来,回头看看,球和人,竟然是密不可分的。我们喜欢打球到什么程度,有一天晚上停电,大家竟然点起蜡烛打了近两个小时。那个劲头,呵呵,年轻真好。
1990年,我是喝酒的。大概是假期补课,一天中午,我和一位大我一岁的兄弟,在小饭店弄两个菜,硬是喝掉一瓶云山白酒。其实他就大我4个月20天,我们这几十年一直密切的联系,我有朋友是兄弟,他是一位。那天晚上,我有点喝醉的感觉,他还到学校东南角的水井里舀了几次水喝。后来,他的酒量与日俱增,我的酒量慢慢变小。只要感情深,喝啥都是酒,现在这位老哥到我家,他喝酒,我真的喝水了。呵呵,人怀念喝酒的日子,一定也是在怀念蓬蓬勃勃的青春。

1988-1992那几年,我在一所乡中心小学,带了1年三年级,带了3年五年级。那时候,我还算是一个比较爱读书学习肯上进的青年人。下午两节课后,我会捧着书走出校园的西小门,到田野里读书。冬春的小麦,夏秋的稻田: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就像起伏的海面……我对田野的感情除了放过几年牛之外,更多是这四年田野里的读书培养的。
那时候,我们宿舍在校园最前一排我和毕业照里的另一位兄弟同住。一般情况,我们宿舍的灯,晚上息得最迟,早上亮得最早,虽然谈不上三更灯火五更鸡,很有一些日子,我床边是放着脸盆毛巾的,看书睏倦了,拿湿毛巾擦把脸,清醒一下,继续看书。91年5月的一个下午,我们校长忽然找我,说招生办电话,通知我去办专科毕业证书。当时那个高兴劲,我立即骑了自行车赶去,40多里路,哪里算路,很快就到了。办好回来,太阳还高高的。1990,年轻真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我还是来认认同学好了,一、二、三……二十三,请原谅,尽管我努力回想,虽然每一张面孔都熟悉,但我只能清楚记得23位同学的名字了。23个名字,51位同学。我继续回想,我1988年9月工作,第一年教三年级,刘洋、刘锐、陆平、郑朝珍、张中平……照片上都有;孙建荣、郑娟、刘潇、尹春环……她们人呢?哦,对了,这是1991的毕业照,是我记错了。
“韶华到眼未轻遣,过后思量仍可怜”,改了程千帆先生的诗句作回忆的结尾;我这个题目也得改一下,将“想想1990”改成“想想90年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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