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大跃进年代,我县各区、乡都成立了人民公社,实行平均分配供给制。城镇以街道,农村以生产队为单位办公共食堂,吃不要钱的“大锅饭”。 当时,我家住县城北门,属建设街道。街道食堂设在北门街老总工会北边柴家祠堂。食堂由街道主任负责,司务长是王昌保。.开始办得还好。后来越来越差,一天两餐,吃饭少,喝玉米糊、杂粮粥多。我三个弟弟当时年纪都小,常因吃不饱分不匀而吵闹。 六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至今我记忆犹新。 59年上半年有一天,我与本校(复兴中学)同事石仿威进县城办事,刚到家,正好赶到吃中饭时间。这天母亲不在家。我叫弟弟去多打两个人的饭。开始无人去打,通过劝说后打来了。吃饭时,又不顾及客人面子,抢着吃。石走后,我批评他们不接受,有的还哭着骂:“要吃,饭店买去,这是吃我们的口粮!”我在气头上,将当月剩下的十几斤饭票都撕掉了。这是火上加油,他们闹得更凶! 可见不解决饭票问题,风波就平息不了。下午,我将饭票碎片带着,到食堂去找司务长王昌保。王是我读初中时的同学。他二话不说,不仅如数换给我好票,还同意我用粮票另买了十斤。当天晚上,我将饭票交给母亲,弟弟们才破涕为笑。从此再没人提起过此事。 这次,若不是王昌保行方便,真不知道母亲和弟弟们如何度过这个月。事后多次想起,心里充满着对昌保的谢意。 我也帮助别人解过燃眉之急。 59年8月,我在复兴中学工作。有一天的傍晚,我、张竟鑑和张芳桂三人相邀去江边散步。刚走过复兴街十字街口,听到后面有人有气无力地喊我的名字。我转身一看,顺着声音望去,在复兴糖业烟酒分销处门市部门囗站着一个头戴草帽的青年男子。走到旁边,オ知道是在宿中读书时的同学尚明生。从他嘴里得知,他在外地读书,今天请假回家,因小轮误点刚到复兴镇。太阳下山了,回家无望。要住旅社,要吃饭,而身无半文,心里焦急万分。当看见我,高兴得流下了眼泪。我随即叫他去复中,先安顿在我房间住下来,然后打水给他洗澡,再到食堂搞饭吃。晚上,我让床给他睡,自己到别人床上挤。第二天,留他吃了早饭,并给点路费,让他回家。事后,尚逢人就说:“高世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时的玉米糊、红芋粥,比现在的山珍海味强一百倍!”1981年9月我因胃病在佐埧医院住院。他当时在王岭中学教书。有一次,他在王岭街上碰见我,硬拉我到他家去做客,杀鸡、剁肉、买酒招待我。并于庚辰年季春,他将曾获国际美术金奖的儿子(尚可)一副佳作赠给我。赠送前,耳闻尚可是世界有名的青年画家,其作品无人可求得。赠送后,悉知尚可作品价值昂贵,升值空间大,值得收藏。还有黄中伟,既是小学、中学时的同窗好友,又是小时候一起学练大和拳、一块引狮子的好搭档。他在安庆求学期间,多次经过复兴,每次都到复中看我。我次次热情招待,管吃管住。再是我在复中工作四年,家里亲人有二弟昌学和外祖父去过。60年5月下旬,学校农场猪儿分窝,我事先定了一个公猪仔。分窝的前三天,昌学弟来校捉猪儿,留他住了三天。晚上同我一床睡,一日三餐在厨房同工友一桌吃。第四天上午,让他同石仿威的弟弟(也是来捉猪儿的)做伴,搭给学校运煤的汽车到太子庙,然后步行经五里墩到县城。外祖父是到洲地贩卖竹货,两次顺道看看我。他喜欢喝酒,我每次都想方设法,筹备酒肉相待。 三年(5 9年—61年)困难时期,农村由于劳动力大都外出炼钢铁,再加上旱灾严重,粮食大量减产。没有粮,群众吃不饱,只好用瓜莱充饥。这样一来,得浮肿病的人多。60年双抢季节,我县不少公社、大队缺少劳动力,生产任务难按时完成。县委决定:全县中、小学放农忙假,学生回家劳动,教师集中,到程集、马塘等地支农。我同复兴区中心小学教师一起到程集区捉马大队劳动。我每天同大家ㅡ道早出晚归,每项农话抢着干。身上晒黑了,肩上磨破了皮,脚板跑起了泡,但从不叫一声苦和累。半个月,我们园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生产任务,凯旋而归。 实事证明,广大教育工作者是值得信赖的,不仅教书育人,在夜以继日地忘我工作着,而且在关键时刻,听从党的召唤,投身到艰苦的环境中,直接为社会主义建设作出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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