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春,晋察冀边区四分区锄奸队员耿晚子,在与我方潜伏人员——李启明接头之时,了解到了一个锄奸的好机会。 李启明告诉耿晚子:“高黑狼最近霸占了他人的妻子,一到晚上,就总往那个女人家里跑,这倒是一个除掉对方的好机会。” 不过,李启明也有些担忧。 毕竟,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就在鬼子的炮楼附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很容易让敌人发觉。 “高黑狼”便是井径矿区凤山矿警备队队长高义庭,平日里,这家伙仗着日本人当靠山,欺男霸女、为祸附近村民。人们暗地里骂他心黑如狼,因此便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高黑狼。 耿晚子早就想除掉这个坏家伙,可一直找不到好机会,听了李启明的一番话后,耿晚子便问李启明: “那个女人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春华,和南矿开小铺的老杨是一个村——南凤山村的。”李启明想了想道。 “我找找老杨,看看能不能设法争取这个女人,让她配合咱们行动。”耿晚子随后起身,前去南矿找老杨。 别人不晓得,但耿晚子知道,其实这个老杨,也是我方的地下人员。 第二天早晨,等刘春华来到老杨铺子里买鸡蛋的时候,老杨便将对方悄悄叫到里屋。 “妹子,咱们都是有良心的中国人,可千万不能跟鬼子、汉奸一条心。高义庭这个坏家伙,把你们两口子给生生拆散了,霸占了你,你咽得下这口气?”老杨愤慨地叹道。 都是一个村出来,刘春华平时跟老杨的关系也比较熟络,因此,当她一听老杨这样说的时候,不由眼噙眼泪,哽咽着说道: “这年头,都乱成这个样子,我一个女人家,能有啥办法?” 老杨揭开门帘,左右看看了外面,然后走到刘春华身边,低声告诉对方: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敢不敢?” 刘春华抬头,有些吃惊地问道: “啥办法?” “横西当八路的耿晚子,打算除掉高义庭这个家伙,就是你那个地方进出不容易。”老杨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 刘春华一听,心里吓得砰砰直跳,连鸡都没杀过的她,一听说要杀人,心里顿时不禁慌了: “你们要是在我那边把他杀了,那我的命也就完了,鬼子们肯定饶不了我。” 老杨知道对方胆小,便忙解释道: “不在你屋里动手,只要他来了,你给我们报个信,到时候开开门就行,我们把他捆起来,抬到山沟里动手。” 当天,刘春华回到家,坐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 几天后,老杨收到刘春华的消息,高义庭当晚要来她这里留宿。得到消息的老杨,立即联系到了耿晚子,两人当晚,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刘春华家的附近。 当晚,月隐层云之中,矿区附近,四下漆黑一片。 凤山矿西南面的一个小院北屋之内,高义庭正醉醺醺地拉着刘春华饮酒,刘春华一面强作欢笑,一面焦急地等待着墙外约定好的信号。 过了一会儿,墙外传来了几声凄厉的猫叫。 刘春华一听,轻轻挣脱高义庭的手,跳下炕来,假装出去上厕所,随后悄悄来到了院门门口,将门栓轻轻地拉开了。 在外面等候的耿、杨两人,随即闪身进入院内,顺着刘春华的指引,耿晚子悄悄来到了北屋门口。 屋内的高义庭,此刻兀自边饮边含糊地自言自语着,丝毫没有察觉,危险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直到耿晚子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那冰冷彻骨的感觉,才让高义庭立即清醒了过来,脑门上顿时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高义庭颤巍巍地扭过头,一看身后站着两个持枪的男人,顿时结结巴巴地说着:“好汉饶命,你们找错人了吧?” 耿晚子用枪口敲了敲对方的脑袋:“你不是整天喊着要抓耿晚子吗,老子这不就来了。” 高义庭一听,顿时吓得浑身如筛糠般哆嗦起来,他想张口呼救,嘴中却被猛地塞上了一大团棉花,随即便被五花大绑起来。 半小时后,凤山矿北面的炮楼之上,巡防的伪军借着探照灯的光亮,突然看见两个头戴柳条帽、穿着井下工人黑衣裳的下窑工人,俩人抬着一扇门板,正急匆匆地向着这边走来。 “什么人?”那伪军隔老远,连忙抬枪问道。 “老总,”打扮成下窑工模样的耿晚子,随即停下了脚步,将门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指着门板解释道: “我们队长今晚突然得了急病,肚子疼得死去活来,这不,我们准备赶紧抬他去北矿医院救治。” 耿晚子和老杨两个人,此时已经悄悄将手放到了腰间的短枪处,两人盘算着,一旦对面的哨兵起疑,非要下来查看的话。那就立即将高义庭击毙当场,然后两人趁乱撤离此地。 耿晚子和老杨屏住呼吸,紧盯着哨兵的动作,只见那哨兵在炮楼上晃荡了几下,然后便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当晚,耿、杨两人便将这个作恶多端的大汉奸带到了山沟之中,在一片荒草灌木之中,悄悄将之处决,自此除掉了当地的一大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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