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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 钱文丽 引言 每天我们都有丰富的情绪，被人表扬会开心，完成一份工作任务会满足，丢了东西会生气伤心...然而，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些“无法说出情绪的人”。他们不是冷漠，也不是无情，只是无法辨识自己的感受和表达情绪。他们是情感上的“局外人”，很难真的融入社交群体，尽管他们很孤单。他们的问题，叫做述情障碍。
述情障碍(Alexithymia)，又译作“情感表达不能”或“情感难言症”,虽然名字里带有“障碍”二字，但它并非一种独立的精神疾病,而是一种人格特征,普遍存在于心身疾病、神经症和各种心理障碍的患者中。其临床特征主要有：（1）描述感觉有困难—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人的感觉，而且关于情绪的词汇极其有限。（2）他们很难将各种情绪、情绪与身体感觉区分开，所以他们描述忐忑不安的感觉时可能会说：心跳加速、出汗、头晕，他们不知道他们其实是感到了紧张。
研究背景 述情障碍最常见的测量方法是自我报告的多伦多述情障碍量表(TAS-20)。前人研究发现，述情障碍者在对面部表情的情绪识别上表现较差，尤其面对的情绪面部表情是微妙、模棱两可、遮蔽等。然而，目前还没有研究通过直接测量视觉注意(如眼动跟踪)来测试述情障碍者的视觉注意与面部表情识别之间的联系。 Bird等人(2011)研究了自闭症(ASD)和非自闭症者被动观看视频片段时的注视模式，当不考虑ASD时，发现被试TAS-20得分的升高能预测他们对视频中演员面孔中眼睛的偏好程度的降低。这也预视着述情障碍程度不同的人可能存在面孔加工的差异。 研究目的和假设 这项研究考察了高述情障碍者（HA）和低述情障碍者(LA)的视觉注意力在识别面部情绪能力中的作用。研究假设：（1）高述情障碍的人在识别面部情绪方面的准确率会较低，尤其是模糊的混合表情，在视觉注意上表现为对眼睛偏好的降低。（2）述情障碍是视觉注意与情绪识别之间的调节变量。 研究方法 本研究的被试均为亚伯达大学学生，共3900人作答了线上TAS-20量表，使用临床上的划分方法，总分大于等于61分的为高情绪障碍（HA,共73人），小于等于51分的为低情绪障碍（LA,共76人）。 实验开始时，屏幕上方会出现两个参考面孔（A和B），它们很相近，屏幕中央会出现两个参考面孔按照一定比例的混合面孔（A+B），屏幕下方出现以50:50为中间的供被试做选择的数轴。混合面孔中的优势面孔与劣势面孔共5种混合比例（55:45,65:35,75:25,85:15,95:5），优势面孔共6种情绪（生气，厌恶，害怕，快乐，悲伤，惊讶），每种情绪每种比例条件下有2个试次。对面孔情绪判断的准确性用被试所选答案与实际答案之间的绝对离差为指标，绝对离差值越大，准确性越低。 实验过程中使用Tobii TX300眼动仪记录眼动轨迹，对面孔眼睛的偏好程度的计算方法是在面孔两眼的注视停留时间之和减去在嘴巴的停留时间。述情障碍通常与抑郁情绪有关(Bankier et al.，2001)，因此实验结束后被试还需完成DASS-21（Depression,Anxiety,and Stress Scales），总分作为协变量进行分析。 实验流程图如下：
实验结果 将混合面孔分为清晰组（95:5,85:15）和模糊组（55:45,65:35,75:25）进行分析。与假设相反，述情障碍程度高或低的个体对混合的面部情绪的判断是没有差异的。 支持假设的是:(1)HA组对人脸眼部区域的关注较少，特别是对于模糊组面孔，并且观察目标人脸的眼睛并没有改善HA组的判断，反而增加了判断误差。(2)对参考面孔的注意却提高了HA组的情绪判断，却不影响LA组的判断。(3)多重回归表明述情障碍确实对眼睛注视和情绪判断准确性之间起到调节作用。 讨论 最近的一项研究(Davis et al.,2017)表明增加对中性面孔的眼睛的注视并没有改善ASD患者对面孔的记忆效果。虽然ASD与本实验考察的述情障碍不同，但是至少显示出并不是所有人对于眼睛的注视都有益于个体对面孔的加工。 Hadjikhani等人在2017年发现ASD患者将目光限制在面孔的眼睛时，大脑皮层下(边缘、基底神经节)活动增强，也就是说，为了回避强烈的情感体验，ASD患者减少对眼睛的注视，类似的结果在述情障碍的研究中也有报道，具体的关系有待后续研究。 局限 (1)尽管述情障碍者与ASD的典型特征类似，但本实验没有对被试的ASD特征进行评估，所以无法直接用ASD的患病原因进行推断。 (2)述情障碍主要影响的是社会/情感认知的早期注意阶段还是后期语义阶段，这仍是一个现存的争论。 (3)本研究结果仅限于大学生，对其他人群是否具有适用性还不清楚。 感悟 在读这篇文献之前笔者并不了解“述情障碍”这一名词，后来了解到在网络上，有述情障碍的人自发形成了互助小组，他们称呼自己为 Alexes。他们对情绪世界的失联对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然而目前对于述情障碍的研究还无法提供有显著成效的解决方案，未来的探索之路还很长。 参考文献 Fujiwara, E. (2018). Lookingat the Eyes Interferes With Facial Emotion Recognition in Alexithymia. Journalof Abnormal Psychology, 6, 571–5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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