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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暑假

 萱草的时光 2022-08-27 发布于内蒙古
7月13日从呼市出发,8月2日从新疆返回,加上来回时间在家整整20天。这次回去整体上有种彻底放松下来的感觉,享受了一回纯纯的度假。

从2003年我读研离开新疆开始,到2022年已经有19年的时光了。记得本科毕业回到家当老师的那几年,满脑子都是要逃出这个小地方的念头。对于没有别的资本和能力的我,考学成了我唯一走出去的方式。因为无法同时做两件事,所以冒险选择了辞职考研。学校最初不是很愿意放人,我记得学校书记刚开始还跟我说没有辞职一说,除非被学校辞退。不过学校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辞职,教育局还正式发了红头文件,那份文件上还有一个跟我同时辞职的人的名字。

2003年如愿以偿考上了研究生,过程虽波折,但总算有了一个答案,就此我开始了自己的漂泊生涯。北京八年,之后又来到呼市,如今一转眼呼市也待了11年了,新疆从此成了我的故乡。
北京的八年,因各种原因,回家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回去,时间也不长,一般就两三个星期。那时频频出去与同学会面,自己老老实实待在家的时间不多,所以总有种来去匆匆的感受 。

不过这几年就不一样了,回家后约我的人越来越少。毕竟离开了近20年,与大家没太有生活的交集,再加上我被动的个性,所以渐行渐远是可预见的结果。这样也好,在家陪妈妈的时间就多了。最近几年,二哥一直住妈妈家。这次我回家,二哥就给自己放假了。平时家里就我和妈妈两个人,我每天除了做饭,就是陪妈妈在小区溜达,此外就没别的事了。白天有时妈妈出去和其他阿姨聊天,就剩我一个人在家,我就在自己的小屋里用手机刷《警察的荣誉》这部剧,或者刷手机。中午吃完饭,累了就躺在小屋里畅爽睡觉,毫无负担,太自在了。
小区里平时主要以老人为主,连小孩都少见,所以挺安静。早晚凉快的时候,有时和妈妈一起,有时一个人在小区绿荫长廊下的木质长椅上坐着纳凉。周围安安静静,我们悠然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花花草草,享受微风拂面。时光就像小区里老人们的步伐一样变得缓慢下来,感觉太好了。真希望时间静止,永远这样悠然静谧下去!
妈妈住的小区是典型的老旧小区,但还好,树木多,绿荫多,还有很多我最最爱的木质长椅。近些年,市区的发展越来越好,很多年轻人都愿意在市区买房,所以外滩区的年轻人自然就少了,剩下的多数是老人。老人们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左邻右舍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他们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每年回来,都能看见他们比之前老了很多,尤其是八十岁左右的老人,仅一年光景身体状态都会有很大差别。这些老人这些年已经在陆续离开,包括我的爸爸。时光无情,对谁都一样啊。

谈起邻居,这次回家有个人让我有点感触。妈妈家前面的一层住户有一个是我二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不幸的是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出了车祸,从此生活只能依靠轮椅。今年暑假回家偶然在楼前看见他,突然发觉他精神面貌很好,衣着也干净得体。最难得的是他残疾将近30年,连身材都保持得很好,不知如何做到的。更让我佩服的是他还能开车,并且某天在二哥没时间送我和妈妈去超市的情况下,他主动提出可以顺道送我和妈妈,好意外。

虽然邻居几十年,可我并不了解他。但有一点我知道,他虽然一个人住,他家却永远是热闹的。他那里一直是固定的聚会点,他的朋友常常来看他。他残疾这么多年,朋友们对他始终不离不弃,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拥有这么长久的友谊,并且还是那么多人的长久友谊呢?所以我觉得他挺幸福的。那天他提出送我和妈妈去超市,我有点意外(他上车是我二哥扶上去的)。也让我了解到他性格里积极热忱的一面,或许这也是他人缘如此之好的原因之一吧。

那天,我这个偶尔回家的人感受到了一种只有家乡才能有的接纳。哪怕几十年没怎么见面,哪怕不熟悉,也并不妨碍那份久远的亲切。同在一个小地方成长,又是邻居,他妈妈曾是我初中历史老师,我的哥哥又和他是哥们,所以情感上自然与毫无干系的人不一样。他年轻时跟我哥一样拉帮结派、打架闹事,如今却被困在轮椅上。当年令父母最头疼的孩子都已五十出头,二哥和姐姐一起成了妈妈暮年的守护者。从前被视为街头混混的浪子也变得温情起来。

另外这次回家虽然不像以前那样老往外跑,但还是见了一些老同学。最让我羡慕的是那些已经开始畅想退休生活的同学,我多希望自己也能像她们一样呀。还有几位高中同学,在她们身上你永远可以看到活力、元气和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特别值得我学习。和她们一起享受美食很快乐,然而最快乐的还是一起拍照。各种设计和组合尝试,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简单又幼稚的欢乐了,真的好感谢她们。



今年夏天普遍高温。原本我以为新疆会炎热难耐,没想到回家的20天,早晚都挺凉快。哪怕白天热浪滚滚,只要不出屋就还好,到晚上一般会凉快下来。可能是因为妈妈房子在一楼的缘故,总之还挺舒适。反而刚回到呼市的一个星期让我很煎熬,前所未有的觉得热,白天晚上都热,总汗流浃背。不知道为什么?在呼11年,一直以呼市是避暑胜地自居,然而今年夏天却翻车了。好在处暑过后天气明显变凉,这些天甚至都要穿外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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